在纸上摩擦的铅笔顿了一下。
蒋景山说起胡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管林彦芝信与不信。
“那里面装的是白开水。”
“……”
林彦芝看了看摆在桌上的手绘图，问道：“你快画完了吗？”
“你有事吗？”
“傅阿姨没跟你说吗？今天下午有场宴会呀。”
蒋景山摇摇头，“这些宴会我不怎么参加。”
“是吗……”林彦芝干笑，“你不是跟卫和畅玩的挺好的吗？就一块去吧。”
傅盼芙和卫家及林家存在长久的生意往来。
蒋景山自然也少不了要与两家子女往来。
卫和畅便是那卫家独子，是个如假包换的混天大魔王。
交际宴会这种东西，常年也是能走就走，走不了就逃的。
但今天这场却有些不同……
…
“抱歉，我晚上还有别的安排。”蒋景山给足体面又在无意间将距离拉开，“祝你玩得开心。”
被人扰了清静，蒋景山只好收拾东西站起身。
“过会要上课，我先走了。”
……
路过主任办公室，被闻元纬一把拉进办公室。
蒋景山索性在办公室里将图画完，好一并交了。
闻元纬定睛一看才发现不对，“这不是三周后的作业？”
“我三月初要请假回鲁山一趟。”
黄偲偲生日，每年他都未有缺席，今年自然也一样。
“鲁山还有谁在？”闻元纬跟傅盼芙有些交集，对蒋景山家里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不告诉你。”
“你小子……”闻言纬弯腰，歪着头与蒋景山平视，“这是谈恋爱了？”
蒋景山抬头对上闻言纬的目光。
“没有。”
蒋景山倒也没撒谎，他和黄偲偲确实还没在一起。
闻言纬看起来不太信。
“就是可惜了彦芝这孩子。”
蒋景山听着烦。
在鲁山，那些世交的叔伯将他和周清怡挂一块，美其名曰金童玉女。
到京城这来，又多了一个林彦芝。
“您少说两句，我画完这张图就走，行不？”
“啧…”闻言纬瞪了蒋景山一眼，“我又没赶你走。”
——
正午。
蒋景山在拐角转身离开教学楼，往校内的停车场走。
将肩上的包往上提了提，兜里的手机传来黄偲偲迟迟才回复的讯息。
是一张照片，鲁山一中的校门赫然入目，宽度足有十米 。
门下身着校服的学生们往来穿梭，熙熙攘攘。
蒋景山干脆打了通电话过去。
“吃饭了没有？”
“吃饱了。”
“中午想回家休息吗？”
鲁山一中和城边的距离并不近，到了高三，黄偲偲在午休时间便没再回过家了，留教室里还能多做半份卷子。
“嗯。”黄偲偲点了点有些眩晕的头，“有点累。”
蒋景山闻言蹙眉。
这姑娘有个老毛病了，换季就爱发烧。
“额头烫不烫？你自已摸摸。”
“不烫。”黄偲偲笑道，“我就是昨天太晚睡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鲁山和京城相隔四百余公里，黄偲偲又独居，蒋景山哪能不担心。
“你还是先去校医室量一下温度吧，好不好？”
“我自已发没发烧我能不知道吗？”
“我怕你烧迷糊了。”
“你咒我。”
蒋景山无奈，“我没有。”
“那你就闭嘴，我要回去睡觉。”
“那下午请个假吧？”
“不行，下午要讲评一份卷子，我错很多。”
“回头我给你讲。”
“历史卷，你讲个毛线啊。”
“……”
电梯往下升降，在校内停车场的负一楼停下，蒋景山将车钥匙拿在手上绕了两圈。
“好吧。那你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声要打开哦，有事给我……”他思索片刻，又说，“还是打120吧。”
“去你奶的又咒我！”
“我真没有！”
蒋景山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将手机往支架上扣。
黄偲偲的声音被免提外放了出来。
“你有。”
驾驶座后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有什么？”
“我艹！”蒋景山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喊了一声。
“卫和畅！”
后座的卫公子手里捧着手机，游戏里的排位赛还没结束。
反正注意力是没在游戏里了。
……
“辅助出的什么装备，寿衣吗？”
“你这他妈打的比我奶奶炖的猪蹄还烂。”
苦了另一头的庄格，系统连了一个傻×队友，卫和畅还挂机了。
“卫和畅！我血要掉没了！”
“你他奶奶的给我动啊！”
蒋景山最近忙，游戏都没怎么上线了，卫和畅和庄格没了游戏搭子叫苦连天，叽叽喳喳的，蒋景山干脆将两人扯到一块去。
……
卫和畅看了看蒋景山扣在支架上的手机，对他挤眉弄眼。
蒋景山还连着跟黄偲偲的通话，她听着电话里蒋景山骂了两句便没了声音。
“怎么了？”
“没事。”蒋景山关了免提又将手机送回自已耳边，柔声道，“你回去注意安全，好好睡一觉，我下午再联系你。”
……
挂了电话，蒋景山将手机往兜里塞，卫和畅一双眼睛还直勾勾盯着。
蒋景山当没看见，拉过安全带往锁扣里塞，“你车呢？”
卫和畅干笑两声，指了指停在旁边车位的阿斯顿马丁。
蒋景山的。
“……”
蒋景山嫌这车太招摇，平时不怎么开。
卫和畅倒是常开。
他常被父母扫地出门，连带停卡收车的，口袋一揣两手空空，连酒店都住不起。
在这种时候是真正意义上的，吃蒋景山的住蒋景山的，还用蒋景山的。
……
“所以呢？上哪去？”
“你先告诉我刚才那姑娘是哪位。”
庄格已经被钟无艳的锤子狂舞给一把抡死了。
他在卫和畅手机里怒喊，“人家叫黄偲偲！行了吧！”
“黄偲偲？”
……
耳机里外的人就这么吵起来了。
蒋景山听得耳朵发痒，塞了耳机启动车子。
卫和畅骂着骂着发现走的路不太对，一掌往蒋景山头上拍，“你往我家开干嘛？送我上路呢！而且你不知道今天那群老龟婆要给你和林彦芝搭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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