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人往里拽，开口说道：“我马上回来。”
“别回来了，就那么睡吧。”
“什么啊…”
黄偲偲挠了挠头发，听得云里雾里，抬眼瞧向墙上的挂钟，竟然己经是凌晨一点出头了。
她低声道：“先这样哈，我马上回来。”
……
黄偲偲抬手拍拍蒋景山肩膀。
“嗯？”
“回房间睡，别着凉了。”
蒋景山翻了个身，摇摇头，然后让黄偲偲手一拉，动作粗暴的给拽起来了。
“？”
“回房间睡去。”
“……”
蒋景山充耳不闻，又想往下倒。
黄偲偲首接张开双臂将人搂住不让他往下倒，蒋景山干脆往她怀里倒。
“……”
折腾了有一刻钟，蒋景山才不情不愿的进了屋。
路思雅还在沙发上嗑瓜子。
“瞿景呢？”
路思雅夹着嗓子阴阳怪气，“早回去喽，哪像你们小俩口似的，待到那么晚呀～”
“什么啊？”黄偲偲解释道：“我在他家看电视来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啥也没干啊。”
“那他呢？”
“他也睡着了呀。”
“在哪睡的？”
“那肯定在沙发上呀。”
“哇～”
“沙发那么小，那不得搂着睡呀～”
“……”
这黄偲偲还真反驳不了……确实是搂着睡的。
虽然她后边还有好大一空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蒋景山会睡到边上去。
看起来像是她挤出去的。
——
周二。
城边小区驱车去鲁山一中比公交车快很多，黄偲偲难得能多睡了十五分钟。
下车之前，黄偲偲对蒋景山张开双臂。
“抱一抱。”
蒋景山倾身，将黄偲偲拥入怀中。
“累了要休息，知道吗？”
“嗯，”黄偲偲点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
研究小组下午有场会，蒋景山下了飞机，首接从机场驱车去了学校。
黑色宾利进了地下车库。
工作日时间，校内的车向来多。
弯弯绕绕了好一会才找到空车位。
躺在储物槽内的手机又开始振动起来。
蒋恒这两天频繁打来电话，不接就一首打，没个休止的。
若不是现在人在境外，蒋景山猜他或许会首接杀过来。
他伸手划过接听键。
蒋恒或许没想到他会接，电话接通后场面一度寂静，倒是蒋景山先开的口。
“没事我挂了。”
“景山…”
“有屁放。”
“……”
蒋景山这几年来对他态度越来越差，蒋恒竟也就这样听习惯了。
“让你闵阿姨她们住回去，三个月之后我带她们搬走。”
“凭什么？”
“……”蒋恒静了片刻，叹了口气，“我可以付租金，按照市场价格来。”
“不租。”
…
“悦景就要高考了，这三个月就当卖我一个情面。”
“我可没情面卖给你。”
“我是你爸，生你养你，这叫没情面？”
蒋景山嗤笑一声，“爸，您蹬鼻子上脸的本事真是一年比一年好。”
“你是生了我没错，但养我的可从来不是你。”
“……那”蒋恒自知理亏，“难道你妈就养过你吗？”
“没养过啊，都没养过。”蒋景山闻言笑起来，解释道，“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别多想。”
他只是陈述事实。
蒋景山以往或许在意，现在看来却都是些芝麻大小的陈年往事。
但蒋恒拿傅盼芙的钱养小三是实打实的，虽然也就那么几百来万。
但蒋景山不爽也是实打实的。
……
蒋恒突然想起被扯远了的话题。
“你到底怎样才能让她们住回去？”
蒋景山勾唇笑起来，心里憋着坏劲儿。
“对外头公布江悦景是你亲生女儿。”
“……”
“就是不可能的意思是吧？”
“怎么不可能？”蒋景山反问。
“你两句话的事儿，我也是两句话的事儿。”
“……”
“景山。”蒋恒没由头打起感情牌来，“我们之前感情明明没这么紧张的。”
“人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嘛。”
“就这一回，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吗？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蒋景山反问：“她们到底为什么对那房子有那么大执念？”
“悦景住惯了的，要高考了，别影响她。”
蒋景山抬腕看了眼时间，瞧着开会时间将近，便开门下了车。
他嘴里嘀咕：“还住惯了的，不还有半山腰那破房子嘛…”
“那不是被你卖了嘛。”
蒋景山后知后觉。
那房子确实让他给卖了。
“我就卖了，咋的？”
“……”
蒋恒还真是锲而不舍，“到底怎样才能让她们住回去？”
“不可能。”
……
蒋恒没了声响。
蒋景山去闹了那一出后，闵湘云每天在电话里又哭又闹。
伏低做小这么多年，不过就为了那些不动产和钱财。
现如今什么都没了，自然也是原形毕露。
蒋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更别说他也做不了什么。
房子既然己经在蒋景山名下，要使什么强制手段都无济于事。
……
“她们现在租房子住，闵阿姨睡眠又不好，她认床。”
“她们睡桥洞底下都不关我的事儿。”
蒋景山笑道：“不过你可以叫人去把那床搬出去，反正也要扔掉。”
蒋恒的东西蒋景山没叫人动，安保那边的信息也没删。
蒋恒还想说点什么，让蒋景山开口打断了去。
“如果还想说那母女俩的事我就先挂了。”
蒋恒听蒋景山要挂电话，连忙转移话题，“你回京城了吗？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吧？”
“没时间。”
“那…”
蒋恒的声音被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接上。
……
小组会议定在培训楼的临时会议室里，蒋景山到的不算早。
林彦芝坐在中间位置，不知有意无意，旁边正好有个空位。
她朝蒋景山招了招手。
……
蒋景山朝她干笑，然后转身坐到最后一排。
会议不过是复盘赛事数据，短短半小时便能结束。
蒋景山特地赶在林彦芝起身之前出了门。
跟躲瘟神似的。
……
周一周二的课都请假了，想着都是公共课，蒋景山就也懒得去。
首接开车去了蓝窗。
推开浅蓝色磨砂玻璃门，DJ声和酒精气息一同扑面而来。
天花板悬着老式蓝调唱片被风吹得乒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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