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汉西纪委系统内部联席会议，秘密召开。
会议由省委组织部监察协查组牵头，程慕未到，但他的副手带来了一份新指令：
“在干部排查专项中，部分干部反馈‘压力过大、处理失当’，
建议对本轮排查中存在组织程序不规范的单位负责人启动责任核查。”
话很轻，但会议室里的人心里都明白：
——这是“连坐”。
而连坐的第一对象，就是这轮排查最激进、调整最密集的单位：省政法委。
也就是说——
齐同伟要被“反手套住”。
纪委副主任表情平静：“我们不是找问题，我们是对‘流程失控’做程序性问责。”
他话音一落，全场无人作声。
没人敢问：“是谁定的问责范围？”
也没人敢说：“这个问题是程序的，还是政治的？”
同一时间，钟雨薇刚走出政法委大楼，车还没停稳，一辆深灰色轿车缓缓靠近。
车窗降下，司机一句话都没说，只递出一个加密信封。
她下意识接过。
信封里只有一页纸。
印着一句话：
【“你的位置，不只是秘书。”】
落款是：中部专项协调组联络处
她怔了几秒，猛地抬头，车己经缓缓驶远，车牌没有记录。
她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报警。
只是轻轻把信封，塞进了包最深的一层。
第二天早上，齐同伟照常到办公室。
钟雨薇迟到了半小时。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迟到。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照常递给她一份文件。
“通报准备好了，今晚发。”
她接过文件，却没动笔，盯着封面，低声问：
“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安排我？”
齐同伟没答，目光落在文件上，像在掂量，像在试探。
他反问：“是你想走，还是别人要你走？”
钟雨薇轻声说：“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我现在不再是那个能单纯写材料、递签字、定流程的秘书了。”
“我可能，是你这盘棋里，别人最想抢的那枚子。”
齐同伟沉默片刻，忽然放下笔，第一次用平视的角度看她：
“我不是不懂你。”
“但你也不懂我的局。”
“我走到这一步，不是为了让你留下来陪我；而是我必须保证——就算你不在，我的牌，也不能断。”
“你要走，我不会拦。”
“但你要留——你得知道，你留的，是命，不是陪。”
—
那天晚上，钟雨薇回家后，把那个信封再次取出。
她看了很久。
信上的字，没有变，但她的眼神，己经动摇。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帮一个人打天下，而是己经卷进了一个全局斗争的交叉点。
她说不清自己是心动、忠诚、还是太久以来的执念。
但她知道：
“这个人身上己经没地方给谁落泪。”
“我留下，只能是火线前的沉默。”
—
当晚十点，齐同伟在办公室写完最后一页通报建议，抬头看窗外。
他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是要让你信我。”
“我是在赌，就算你信不过我，你也不敢信别人。”
(http://qutxt.com/book/IGBI.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