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市政法委三楼办公室，石川正在看案卷，一通电话打进来。
“石川同志您好，这里是省委政法委人事处，通知您：
您被列入本轮干部岗位调整提拔人选，初步考虑调您进省政法系统专项协调小组，任副组长一职，履行具体事宜将另行通知。”
电话挂断，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基层系统里“透明”的那类人，不争不抢，不喝不上桌的酒，不在圈子里混。
他更没想过，省里会首接提他。
提他，是为什么？
同事听说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一句话：
“你，是不是被安排了？”
纪委办公楼，朱岩刚到任三天。
他的桌上己经摆着一份“拟提拔干部背景简报”，第一页就是：石川。
他冷冷扫了一眼，问副手：
“这人背景谁看过？”
“基层调起，没有组织系统推荐，是政法委书记单列提的。”
朱岩点点头，轻声道：
“他要立人，我们就要——拆人。”
“查背景、查家庭、查历任关系、查调岗记录。”
“他这么干净，我就看看——干净到哪儿。”
政法委，钟雨薇递上一份纪委办公简报副本，语气低声提醒：
“纪委那边，己经开始查石川了。”
齐同伟翻看文件，嘴角甚至勾了一点微笑：
“早知道会这样。”
“你让一个不出圈、不喝酒、不买人情的人上位，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不正常’。”
“所以他们才要查——因为他不在他们的规则里。”
钟雨薇轻声问：“那他真的扛得住吗？”
齐同伟语气平稳：
“他要是不扛得住，那我这步，就是错的。”
石川家中，父亲从农村打来电话。
“你是不是惹事了？邻居说有人来查你。”
石川沉默了很久，轻声说：“爸，我没惹事。”
“那人家为什么查你？”
石川看着窗外黑夜，低声回答：
“可能，是我现在被别人当人看了。”
—
纪委系统办公区，朱岩在走廊内对副手低声说：
“这人查不出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麻烦。”
“他一干净，就成标杆；一成标杆，齐那边就能‘系统立牌’。”
“我要在他没落座前——让组织部犹豫。”
副手试探道：“怎么做？”
朱岩淡淡道：
“查人不行，那就查人脉。”
“他曾在哪个市呆过？他手里经办过的旧案，重新翻一遍。”
“哪怕是一条信息泄露，也够让组织部拖他两个月。”
—
当晚，石川收到通知，暂缓进京，理由是‘履历材料需要补充完善’。
他没说话，也没质问，只是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翻开他大学时的旧笔记本。
扉页上写了一句话：
“人这辈子，不怕被安排，
就怕你不明白你是怎么被安排的。”
他轻轻合上本子，点了根烟，从不抽烟的他，第一次点了烟。
—
政法委，齐同伟收到“缓提”通知。
钟雨薇气得站起来：“他们这是明着卡你！”
齐同伟却只是笑了笑，写下一句话递给她：
“你找那家体制研究月刊，让他们采访石川——专题写他‘基层履历干净的干部样本’。”
“纪委拖他，我就让全系统——看着他们怎么拖一个‘干净人’。”
“让朱岩知道，我用石川，不是为了上位，
是为了告诉你们，你们手里早就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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