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纪委干部调研公示稿内，一位名叫“朱岩”的干部，名字赫然在列。
备注：原市纪委副书记，拟提拔为省纪委常委、纪律监督三室副主任，分管政法委系统监督工作。
这名字不熟，但对齐同伟来说——太熟了。
朱岩，正是程慕早年在南州调研期间扶持的“技术型干部”，表面刚正，实则擅长“控节奏”。
只要他上位，纪委三室的节奏，就不再由齐这边说了算。
齐同伟办公室，晨会前。
钟雨薇低声报告：“‘朱岩’的任命提案，组织部、纪委那边意见己一致，只剩书记这边是否提出回避建议。”
齐同伟翻着名单，表情平静：
“他们想在纪委里种眼线，很正常。”
“问题是——我们自己的人，到现在，还没人能上桌。”
钟雨薇顿了顿：“其实有一个人选，基层出身，风评不错，您一首点过几次名字——石川。”
“他可以走政法口，但前提是——要有人提。”
齐同伟抬眼：“那就——我来提。”
他取过表格，在推荐人栏写下了三个字：
“齐同伟”
与此同时，组织部会议室。
程慕坐在会议末席，副部长秦广德汇报名单时不经意扫了一眼：
“另外，政法委书记方面推荐一人，石川，建议调入政法内务专班任副组长。”
程慕轻轻一笑，点头：“基层干部主动上来，是好事。”
但他话锋一转：
“不过纪委那边的协调岗位，还是建议优先用我们流程中走过审的人。”
“不能变成某些系统‘各提各的人’。”
这是个含沙射影，
也是个潜台词：
——齐同伟不能左右纪委系统。
当天下午，齐同伟召集政法委内政口小范围碰头会。
会上，他点名：
“干部下沉调研报告里，哪些人写得扎实、做得实，名单拉出来。”
副主任问：“是要走提拔流程？”
齐同伟点点头：
“我不要‘安全干部’，我只要‘能干事的’。”
“纪委的人，他们想提，没问题。那我就——从系统底层，拉人上来。”
“我们不抢位子，我们抢——干事的心。”
政法系统内部，一张新名单开始流转：
《拟提拔基层政法干部名单（第一批）》
含干部共11人，均来自县、市政法系统，涵盖公安、法院、法制办、纪检联络单位。
这一招，组织部挡不住，纪委不好拒。
程慕拿到名单后，脸上依旧没波澜。
只是看完名单最后一个名字后，他忽然笑了。
他对身边副手说：
“他不是在反击我。”
“他在——建他的政府班底。”
钟雨薇当晚首次以“制度协调人”身份参与文件发布调度。
她站在会议室一角，汇总信息、签发文件、协调组织部与政法系统流程。
有人悄悄议论：“原来是秘书，现在上桌了？”
她没接话，只低声回了一句：
“以前是替他写计划，现在是——和他一起算账。”
—
政法委楼下，深夜。
齐同伟站在窗边，看着汉西省的夜色。
他轻轻地说：
“他们往纪委送眼线。”
“我就从基层，拉出我自己的脊梁。”
“这一局，不是走一步看一步——是每一步，都提前十格。”
他转身看向空荡的办公室，
灯光打在名单上。
上面写着：
“拟提拔人：石川”
他笑了笑：
“石川，你不知道，你这一提——是我这一世，亲手推的第一块干净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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