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婷从审讯室出来，对案件己经了然于胸。
陆渊蹲见谢文婷出来立刻扑上去：“谢警官！我的劳务费……”
“劳务你个头！”谢文婷甩开他，“三杯酒喝成泥菩萨，关键时候就知道抱着路灯杆唱《甜蜜蜜》，没告你妨碍公务算客气了！”
陆渊痛心疾首：“过河拆桥啊！没我拆字你能揪出白玉蘅？”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要不打个折，请我吃碗牛肉面也行……”
谢文婷掏出手铐晃了晃：“再废话就以性骚扰罪名拘你24小时。”
“得嘞！”陆渊撒腿就跑，“下次测字打八折啊——”
谢文婷冲进陈夏办公室，“老大，这案子八九不离十了。周夕不仅欠赌债，还想给白玉蘅赎身，不断向他老爸和老哥要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索要股份，财务造假，被拆穿后连杀两人。我申请立刻拘捕他！”
陈夏慢悠悠抿了口枸杞茶：“小谢啊，你上次说陆渊测字挺准的，这次他有没有帮上忙？”
“那是封建迷信！”谢文婷一巴掌拍在桌上，“跟我跑了几个地方，屁大的事没做，光喝酒唱歌了。”
陈夏瞄了眼桌上被拍歪的相框，幽幽道：“年轻人别总拍桌子，这月都换第三个了……行吧，批了。”
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周夕翘着二郎腿哼《卡门》，镶钻袖扣在桌面划出刺耳声响。“我说美女警官，”他冲单向玻璃抛媚眼，“你们局里伙食不行啊，瞧你这黑眼圈重的……”
谢文婷把指纹报告甩过去：“解释下书房门把手上的指纹？”
“我家的门我不能摸？”周夕嗤笑，“前天我还去书房偷雪茄呢，老爷子藏了盒古巴货在《资本论》里——你说这老古董是不是特幽默？”
“案发当晚你说在金雀阁，但监控显示你凌晨1点就离场了。”谢文婷甩出夜店监控截图，“剩下的一小时去哪了？”
周夕突然倾身向前，领带扫过笔录本：“和白玉蘅在江边车震啊，要细节吗？她大腿内侧有颗......”
梁晋的钢笔“咔嚓”折断。
“周先生，”谢文婷笑得温柔，“知道金雀阁厕所隔音多差吗？9月15日晚上保洁阿姨听见你在隔间打电话说‘最后一步’——”她突然变脸，“是要毒死亲爹还是勒死亲哥？”
周夕瞳孔骤缩，“放屁！老子是周家二少爷，为这点小钱就要杀人？你脑子秀逗了吧……”
“不稀罕这点小钱？”谢文婷亮出赌场借条，“澳门那边可等着剁你手指呢。”她突然俯身逼近，“顺便告诉你，金雀阁的酒保说——”
“你每次喝完龙舌兰都会尿频。”梁晋幽幽补刀。
周夕涨红着脸咆哮：“我要找律师！”
“找啊。”谢文婷甩上门，“正好让律师看看你尿检阳性报告——聚众吸毒罪加一等。”
走廊里传来周夕的怒吼：“谢文婷我记住你了——”
“承蒙厚爱。”她弹了弹肩章，“记得给我写感谢信。”
谢文婷抱臂斜倚在单向玻璃前，指尖有节奏地叩着保温杯。审讯室里周夕正焦躁地转着笔，签字笔“啪嗒”掉在地上的瞬间，她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这小子心理防线崩得比酥皮月饼还快。
玻璃突然传来“咚咚”两声闷响，她转头就看见陆渊手里拿着个烤红薯，另一个手正在敲玻璃，蒸腾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圈圈光晕。
“你当这是动物园看猴呢？”谢文婷拉开门缝压着嗓子骂，“再敲把你指头掰下来！”
“这红薯比测字准。”陆渊掰开焦糖色的薯肉，香甜气息瞬间攻陷走廊，“刚在楼下买的，老张头说周夕今早还赊了他两个烤地瓜——连五块钱都要赊账的少爷，你指望他能策划连环杀人案？”
谢文婷翻了个白眼：“测字先生改行卖红薯了？”
“这叫跨界思维。”陆渊咬了一口红薯，“再说，这‘夕’字拆开可有意思了——‘歹’字掉了脑袋，‘刀’上还赘块肉。”他在玻璃上哈了口气，边写边说，“没头没脑又优柔寡断，凶手要是他，我当场把这玻璃啃了。”
审讯室突然传来周夕的干嚎：“我要吃叉烧饭！”
谢文婷嘴角抽搐着看嫌犯跟梁晋讨价还价加奶茶，突然觉得单向玻璃该改成双面的——好让陆渊看看自己此刻想杀人的眼神。
“您这测字比测谎仪还灵？”她故意拖长音调。
陆渊鼓着腮帮子含糊道：“要不咱打个赌？要真是周夕，我承包警局全年红薯。要不是……”他忽然贴近她耳畔……
保温杯“哐当”砸在窗台上，枸杞茶泼出个愤怒的惊叹号。谢文婷揪着他领子把人怼到墙角：“姓陆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测测看守所的伙食？”
“别急啊谢队。”陆渊嬉皮笑脸摸出张皱巴巴的处方单，“刚去仁和医院探望小白弟弟，顺道查了查他吃的抗癌药，CR-7的处方记录——你猜怎么着？这种药需要特别的权限才能开。整个江城能开这种药的医生不超过三位，而周家的私人医生，正好是其中之一。”
谢文婷捏着处方单的手指骤然收紧，纸张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刺啦”轻响。她盯着“林茗”的签名看了三秒，突然转身疾步走向物证室，马尾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陆渊举着半块凉透的红薯追过来时，正撞见谢文婷把周墨书房的现场照片钉满整面白板。她手里的马克笔在“林”字上狠狠画圈，力道几乎要戳穿泡沫板：“双木成林……好一个医者仁心！”
“现在信我的测字玄学了？”陆渊凑近白板，指尖在CR-7的药名上点了点，“这药单可比我的劳务费值钱……诶，其实也怪我，第一次碰见你，你去上林苑窗口打饭的时候，我看到的‘林’字就是凶手的姓。我当时楞是不知道他们周家有个林医生。后来在警局门口看见她来送周远声的体检报告，也没想起来。害你兜了半天的圈子。”
谢文婷突然拽住他袖子：“我要去搜查林茗的诊所，用你那套神棍理论把她能藏东西的暗格全部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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