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三十，手机闹钟响了，苏鱼努力醒过来，她拿着手机，要打电话给顾临渊。
苏鱼清了清嗓子又压低声线——这声线带着没睡醒的黏糊气。
这招是她翻遍网上大佬的勾人小技巧挑的——心理学上说，人在清晨最松懈，这时候突然听到带着依赖感的软话，最容易在潜意识里种下"特殊"的种子。
可顾临渊会接吗？
他向来作息规律得像上了发条的老座钟，六点半要么在晨跑，要么在图书馆占座。
苏鱼咬着被角，突然想起昨天在他书本里看到的便签。"猎人，要收网吗？"，钢笔字骨节分明，压在她的便签上。
"嘟——"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立刻闭了眼，喉间溢出含混的鼻音："嗯...你声音好像我男朋友..."尾音像被棉花团裹住的小钩子，轻轻一勾就松了手。
手机屏幕在掌心发烫，苏鱼"啪"地扣上，翻身把脸埋进枕头。
天啊，让没谈过恋爱的她去攻略男主，系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苏鱼不由心跳加速，脸庞泛起薄红。
她正胡思乱想，手机"叮"地震了一下。
苏鱼一看是顾临渊的消息："苏学妹，需要我帮你联系失主吗？"
苏鱼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消息框里躺着她刚挂断的通话记录，他竟然首接截了图发过来。
她盯着"失主"两个字，突然笑出声——这男人，明明心里起了涟漪，偏要装成不解风情的木头。
"啊呀！"她飞快打字，"可能是我迷迷糊糊按错了...顾学长不会生气吧？"
那边秒回："不会。"
这回复，苏鱼盯着屏幕看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鱼翻身坐起，晨光里睫毛上还沾着睡意，嘴角却翘得像偷到腥的猫。
……
转眼到校园文化节，那彩灯挂满了礼堂，苏鱼站在后台的化妆镜前，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
"别照了，美得很！"钱小棠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粉饼，"你确定顾临渊会来？"
苏鱼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玫瑰色的唇釉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说学生会要负责场务，肯定在。"
"为了唱这首歌，你练了半个月吧？"钱小棠挤眉弄眼，"不知道顾学长会不会一个激动首接首接告白！”
苏鱼笑着推了她一把，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起。顾临渊的消息：【临时有事，晚点到】。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好，我第八个节目】。
"怎么了？"钱小棠凑过来。
"他说晚点来。"苏鱼把手机塞进包里，语气轻松，"正好，免得我紧张。"
聚光灯打在苏鱼身上时，她眯了眯眼。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前奏响起，她深吸一口气。
"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
歌声清亮，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苏鱼的目光扫过前排，学生会的位置空着。她垂下眼睫，手指紧握着话筒。
"我的灵和魂魄不停守候在你心门口，
我的伤和眼泪化为乌有为你而流..."
副歌部分，她听见台下有人跟着哼唱。恍惚间想起之前，顾临渊靠在琴房门口听她练这首歌的样子。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哦，对——"调起高了"。
苏鱼悄悄改了调子。
顾临渊站在消防通道的阴影处，手里还拿着刚修好的音响设备线。他的目光穿过晃动的人群，落在舞台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苏鱼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裙子，灯光下像朵发光的栀子花。她唱歌时总是不自觉地歪头。
"...在你的时空我从未退缩懦弱..."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抖。顾临渊看见她望向观众席的眼神，像在找什么人。他知道她在找谁。
他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又停住。
"唱得超棒！"钱小棠冲过来抱住苏鱼，"我看到三排那个校刊记者都听哭了！"
苏鱼接过矿泉水，喉咙火辣辣的："顾临渊来了吗？"
"没注意..."钱小棠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学生会的人说，他刚才在修后台的电路。"
苏鱼拧瓶盖的手顿了顿。
"要我说，你也别太..."钱小棠话没说完，化妆间的门被推开。
顾临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支蔫头耷脑的玫瑰花——明显是从舞台装饰上顺手摘的。
"唱得不错。"他把花递过来，"除了第三句进早了。"
苏鱼接过花，指尖碰到他手心的薄茧："你不是没来吗？"
"在调音台。"顾临渊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下次别攥话筒那么紧。"
钱小棠翻了个白眼，悄悄退了出去。走廊的灯光昏黄，顾临渊看着苏鱼把玩那支玫瑰。
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嘴角还留着表演时的口红印。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苏鱼"不小心"把唇印印在他衣服上，也是这副表情——眼里带着狡黠的笑，脸上却装得无辜。
"为什么选这首歌？"顾临渊问。
苏鱼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听呀。"
她的瞳孔很黑，顾临渊想：像小时候玩过的玻璃弹珠，清透漂亮，但怎么看都看不透。
"苏鱼。"他忽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口红印，"你..."
"嗯？"苏鱼仰着脸等他下文。
顾临渊收回手："...口红沾到牙齿了。"
(?ò?ó)
晚会结束后，所有人陆续散场。
顾临渊站在礼堂外的梧桐树下，看着苏鱼和钱小棠说笑着走出来。夜风吹起苏鱼的裙摆，她伸手去压，手里的玫瑰掉在地上。
她没有捡。(／_＼)
顾临渊走过去，拾起那支花，花瓣己经掉了大半。
他抬头，看见苏鱼回头对他挥手。月光落在她脸上，美好得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幻觉。
嗤笑一声，“小骗子”
顾临渊，你到底在想什么，她不过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一旦你开口，说不定她就腻了！
……
周二苏鱼闲来无事，抱着保温杯晃进学生会办公室时，顾临渊正伏案整理文件。
阳光穿过百叶窗，照在他后背上，白衬衫被晒得暖融融的。
"顾学长。"她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我带了杨枝甘露，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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