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抬头，淡淡的说："不用，我有。"他指了指桌角的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红枣，颜色深得像中药。
苏鱼撇了撇嘴，保温杯里泡枸杞这男主该不会是肾虚吧！
“呀！手脏了，学长，借地方洗个手！”
苏鱼在洗手间洗个手，顺便补了唇膏。
边往外走，边从单肩包里摸出护手霜。
乳白色的护手霜挤在手背，她故意"呀"了一声："好像挤多了，你帮我分一点吧..."说着伸手去蹭顾临渊搁在桌上的手。
顾临渊的手比她凉，骨节分明，指腹有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
“我帮你涂一下吧！”
顾临渊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喉结动了动："苏学妹...这样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苏鱼仰起脸，睫毛弯弯的，
"我帮室友涂过，帮我哥也涂过..."她故意拖长尾音，"不过他们都说，还是我涂得最软和。"
顾临渊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上还带着她涂的护手霜。
他低头盯着交叠的手，镜片滑下半寸，露出眼尾泛红的轮廓："苏学妹帮过很多人？"
"啊？"苏鱼被问得愣住，手指无意识地蜷进他指缝。
"帮室友，帮哥哥。"他的拇指轻轻她腕间的，"那我算第几个？"
"咚咚——"
门被人敲响时，两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同时松开手。
"顾学长，"林小羽探进头来，"社团联合会议提前到五点，辅导员让你现在去办公室对流程。"
顾临渊低头整理袖扣，指尖还沾着白桃香："知道了。"他抓起外套要走，又顿住脚步，"苏学妹...护手霜借我用用？"
苏鱼看着他从自己手里拿过那支粉色的护手霜，嘴动了动："哦...好。"
"谢了。"他转身时，外套下摆扫过她手背，"有空，请你喝杨枝甘露。"
周二，学校附近奶茶店，苏鱼捧着奶茶，看闺蜜钱小棠在对面咬吸管："不是我说，你家顾学长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昨天我看见他在图书馆，"林小棠掰着手指头，"平时他看的都是专业书，结果翻的是《亲密关系心理学》。"
苏鱼的吸管"咔"地咬扁了。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响，她抬眼看去刚好看到抱着电脑走过去的顾临渊——他今天没戴眼镜，他不近视吗？
手机在兜里震动，苏鱼低头一看是顾临渊的消息："五点半，来办公室。"
苏鱼盯着屏幕笑出声，指尖在对话框里打出"好"，又删掉，换成一只歪头的小猫表情包。
想起那张便签，"猎人，要收网吗？"。
苏鱼把奶茶杯攥得更紧了些。
今晚，该她收网了。
“小棠，一会儿帮我个忙……”
傍晚，半糖酒吧。
苏鱼没有去办公室。
她的手机，响了又响。
“还不接吗？”钱小棠看着脸颊泛红，勾人心弦的苏鱼，好想揉啊！
苏鱼正趴在酒吧的橡木吧台上，玻璃转盘上放着一杯没动过的鸡尾酒。
她眼尾故意洇着薄红——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了三遍的"微醺"姿态。
“可以了”
林小棠拿起手机，"顾学长吗？"她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
"苏鱼她...她喝多了，现在整个人软得像团棉花，我根本扶不动..."
“在哪？”顾临渊的声音波澜不惊。
“半糖，就学校后门那条巷子里的小酒吧，您快来看看吧！"
挂掉电话的瞬间，林小棠凑到苏鱼身边，用包挡住嘴小声道："他说五分钟到。"
苏鱼的指尖在吧台上轻叩两下，算作回应。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往日时快了半拍——倒不是因为紧张。
她在顾临渊那看过那本《亲密关系心理学》，书角折起的那页标题还在她脑子里晃："醉酒情境下的依赖感培养"。
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时，穿堂风卷着傍晚的凉意涌进来。
苏鱼垂在吧台外的手指微微蜷起——她闻见了顾临渊常用的雪松味香水，清冽里带着点暖，像他常喝的那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苏鱼？"
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苏鱼慢悠悠地抬眼，眼尾的红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显娇软："顾...顾学长？"她的尾音故意拖得发颤，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就顺着吧凳滑下去。
顾临渊眼疾手快地捞住她腰，掌心隔着薄衫触到温热的皮肤，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怎么喝成这样？"
苏鱼的额头抵在他锁骨处，能清晰听见他加快的心跳。
她悄悄勾了勾唇角，呼吸故意喷在他颈侧："没...没喝多，就是...就是头有点沉..."
顾临渊的手在她腰上顿了顿，最终虚虚拢着将她扶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方才接到电话时，他正对着那本《亲密关系心理学》做笔记，书页上刚写了半句"醉酒场景需注意保持距离"，墨迹还没干透。
出了酒吧，晚风吹动苏鱼的裙摆。
顾临渊脱了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苏鱼缩在外套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突然"嗯"了一声："学长的外套...比暖炉还暖。"
"那是你穿太少。"顾临渊低头看她，路灯在他眼尾投下暖光，没戴眼镜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林小棠没告诉你今天降温？"
苏鱼歪头撞了撞他肩膀，发顶蹭过他下颌："她只说...只说顾学长会来接我。"
这句话像颗小火星，"噌"地窜进顾临渊心里。
他扶着她的手紧了紧，喉间滚出声低笑，小骗子。
出租车停在宿舍楼下时，苏鱼的"醉意"己经演到了七分。
她歪在顾临渊怀里，指尖揪住他衬衫下摆，声音含糊："我好像...好像走不动了。"
顾临渊弯腰要抱她，却被她突然环住脖子。
少女的重量突然压上来，他踉跄两步抵在树干上，后腰撞得生疼，倒不如怀里这人的心跳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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