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11 点 37 分，整个城市都被黑暗笼罩着，只有方远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窗外，暴雨如注，狂风呼啸，雨水像子弹一样猛烈地拍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某种不安的预兆。
方远山独自坐在办公桌前，他的面前堆满了厚厚的案卷。他专注地阅读着这些文件，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方远山抬起头，目光落在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上。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拿起了听筒。电话那头，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传来：“远山啊，是我。”方远山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立刻听出了这个声音——是省委原副书记、现任省人大主任陈国华。陈国华不仅是他在党校时的老师，更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引路人。"陈主任。"方远山的声音沉稳，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听说你在江州，动静搞得很大？"陈国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每个字都像是有重量，"郑国栋车祸，王莉失踪，周志明被当众点名……"
方远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窗外——雨幕中，市委大院的灯光模糊成一片，像是被水浸湿的墨迹。
"案子查到哪一步了？"陈国华终于切入正题。
"己经锁定关键证据，涉及十年前开发区土地非法转让，金额超过二十亿。"方远山顿了顿，"背后可能牵扯到省里某些领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远山，"陈国华的声音突然低沉，"江州的水，比你想象的深。"
话中有话
"省里最近在讨论人事调整，有些人……不希望节外生枝。"
"郑国栋的车祸，省公安厅己经定性为‘意外’。"
"你手上的证据，真的能经得起推敲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警告。
方远山目光落在桌面的平板上——那串"HK-7749"的代码依然没有破解。
"老师，"他缓缓开口，"如果因为水太深就不敢蹚，那这条河永远也过不去。"
电话挂断后的阴影
放下听筒，方远山走到窗前。雨己经小了，但云层依然厚重。
远处，一辆没有开灯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市委大院，车牌被故意遮挡。
办公桌抽屉里，一支录音笔的红色指示灯微微闪烁——
通话己被完整记录。
凌晨2:18，市委宿舍
台灯的光晕在方远山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手中钢笔的墨水在纸上洇开，却迟迟未能落下。
两条路：
继续深挖——郑国栋的车祸、王莉的失踪、档案室的纵火……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甚至可能牵涉到省里更高层。但代价是什么？他的安全？家人的安全？
暂时收手——以“证据不足”为由搁置调查，等待“更合适的时机”。可什么是更合适的时机？等那些人把证据销毁得更彻底？等更多的“意外”发生？
窗外的江州夜色
远处，开发区的高楼灯火通明，那里曾是农田，如今却成了某些人的金矿。十年前被迫搬迁的村民，至今还有人住在临时安置房里。
方远山想起白天在市委大院门口遇到的那个老人——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颤巍巍地递给他一包晒干的山楂，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录音笔里的回响
他按下播放键，陈国华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州的水，比你想象的深。”
深到什么程度？深到能淹死一个市委书记？
决定
钢笔终于落下，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查到底。”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纪委罗正平的电话：
“明天一早，带人去查封城建集团所有账目，包括徐伟的私人保险柜。”
而就在同一时刻——
市委大院外，那辆无牌黑色轿车再次出现，车窗缓缓降下，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伸出，将烟头弹向夜空。
清晨6:30，城建集团总部大楼
罗正平带着纪委和公安的联合调查组冲进财务室时，空气中还残留着碎纸机的焦糊味。
保险柜门大敞，里面空空如也。
电脑主机全部格式化，硬盘被物理拆除。
"罗书记，您看这个。"一名年轻纪检干部从垃圾桶里捡起半张没烧干净的纸片——
"……销毁所有备份……HK-7749……"
方远山的办公室
"我们被监控了。"罗正平声音沙哑，"对方提前至少西小时就开始了清理。"
方远山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昨晚那通电话，究竟是从哪个环节泄露的？
周志明的棋局
市政府小会议室里，周志明正亲自给徐伟倒茶："做得干净吗？"
"绝对干净。"徐伟咧嘴一笑，"连十年前的手写台账都处理了，现在就算中央巡视组来查，也只能查到合法合规。"
"别高兴太早。"周志明推开窗户，让晨风吹散茶香，"方远山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意外的访客
中午，方远山接到门卫报告：有个自称郑国栋司机的男人在信访室等他。
来人递上一个被雨水泡胀的牛皮纸袋："郑主任车祸前让我保管的，说如果他出事，就交给您。"
纸袋里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标签上模糊可见：
"港岛银行-7749"
上午9:15，江州至省城高速
郑国栋的司机老杨紧握方向盘，后视镜里，一辆无牌的黑色越野车己经跟了他三个收费站。
他摸了摸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里面存着一段郑国栋车祸前录制的视频，还没来得及交给方远山。
"砰！"
后车突然加速，猛地撞击轿车尾部。老杨急打方向，轮胎在湿滑路面打滑——
"轰——！"
轿车翻滚着冲断护栏，栽进数十米深的施工沟壑。浓烟升起时，越野车里伸出一只戴手套的手，将老杨的手机扔进了路边的焚化炉。
市委紧急会议
方远山接到车祸通报时，正在翻看港岛银行的资料。他猛地站起身，茶杯翻倒，滚烫的茶水浸湿了"HK-7749"的档案袋。
"查！"他声音嘶哑，"那辆越野车，那个焚化炉，还有近期所有出入港岛的私人飞机记录！"
周志明的庆功宴
私人会所里，徐伟举着老杨的手机残骸哈哈大笑："这下死无对证了！"
周志明却盯着窗外突然聚集的乌云："通知港岛那边，7749号保险箱立刻转移。"
他转向心腹，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
"让方远山查，查到最后，他会发现——"
"那里面装的，是他的政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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