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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章 寒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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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盘膝坐在洞府石床上,龟甲形的玄武核心悬浮在丹田上方,青灰色光芒如蛛网般蔓延至西肢百骸。当最后一道龟甲纹路覆盖右脚涌泉穴时,他突然听见识海深处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那是三系法相首次完成共鸣的标志。

“青龙主速,白虎主攻,玄武主守……”苏寒睁开眼,指尖轻点石桌,桌面顿时浮现出三道法相虚影。他试着将三种力量融合,只见虚影逐渐重叠,最终在掌心凝聚出一枚青灰色的菱形护盾,盾面上隐约可见龙虎龟三灵交缠的图案。护盾边缘流转的云雷纹与他手腕上的印记同步闪烁,仿佛在印证凌仙宗“三元归一”的古老箴言。

窗外传来晨钟,苏寒起身整理衣袍,腰间的青玉剑不知何时浮现出玄武甲纹,与云雷纹相互映衬。剑鞘轻触石案,竟在表面留下一道半透明的龟甲纹路——这是真灵法相具象化的征兆,意味着他与玄武核心的融合己达“人器合一”之境。

“苏寒!”楚墨的呼唤声从洞口传来,少年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来,手中攥着一张边缘焦黑的传讯玉简,“演武场的灵纹碑昨夜炸了!碑面上突然多出三尊真灵虚影,长老们正在追查凶手!”

玉简上的朱砂字迹还在滋滋冒响,显然被强大的灵气冲击过。苏寒心中一沉,想起昨夜融合玄武法相时,曾有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怕是惊动了宗内的监测灵阵。他跟着楚墨赶往演武场,沿途听见弟子们窃窃私语:“听说那三尊虚影是凌仙宗的青龙、白虎、玄武,难道真有人修炼了传说中的凌仙诀?”

演武场中央围满了外门弟子,八名长老分列两侧,为首的苍梧长老正用灵线连接着碎裂的灵纹碑。当苏寒出现时,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袖口的九叠浪纹骤然膨胀,化作三道水龙首击少年面门。

“苍梧长老!”林若雪的惊呼被水龙轰鸣声掩盖。苏寒本能地运转玄武法相,龟甲纹路在胸前凝聚成盾,水龙撞击在护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却只在盾面留下三道浅痕。

“淬体九重,三系法相共鸣……”苍梧长老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根据《苍澜宗规》第三十七条,私自修炼外门功法者,需废去修为,禁闭三年。你修炼的……可是凌仙宗的邪功?”

玉简“啪”地甩在苏寒脚边,上面清晰刻着凌仙诀的运功路线,每一处穴位都用红笔圈注,标注着“魔域勾连点”。苏寒注意到玉简角落的落款——“三长老苏振山”,正是苏家当年试图废他修为的老者。

“长老,我修炼的是家传《青岚诀》。”苏寒运转凌仙诀模拟木系灵气,指尖泛起的青光却在接触玉简时自动勾勒出云雷纹,“若有疑问,可请内门长老用‘溯灵术’探查我的灵脉。”

苍梧长老正要发作,云层中突然传来剑鸣。一位身着月白衣袍的老者踏剑而来,腰间玉牌刻着“内门长老”,袖口十二道淡金浪纹在阳光下流转——那是返虚境修士才能凝聚的“天道纹”。

“苍梧,你越权了。”青羽长老扫了苍梧一眼,后者如被雷击般后退三步,“此子灵脉特殊,需带入内门详查。”他转向苏寒,目光落在其手腕的云雷纹上,声音突然柔和,“你父亲……可曾说过‘寒潭底的青铜鼎’?”

苏寒浑身一震,这个只有父亲和他知晓的秘密,竟从苍澜宗长老口中说出。青羽长老的洞府位于主峰云巅,入门处悬挂的半幅画卷让他瞳孔骤缩——画中并肩而立的两人,左边是凌仙宗的云雷纹道袍,右边是苍澜宗的三叠浪纹,落款正是“青岚子与青羽”。

“三百年前,我与你师伯青岚子曾在寒潭底共饮灵泉。”青羽长老轻抚画卷,画面上的两人突然转头,对着苏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临终前将万墟玉佩一分为二,半块交予你父亲,半块藏于寒潭底的真灵祭坛。”

老者取出一枚血色玉简,注入灵气后浮现出苏妄辞的投影:“寒儿,当你看见这段影像时,应己凝聚三系法相。记住,寒潭底的青铜鼎是凌仙宗分殿的核心,而鼎内封存的,是当年随我征战的玄武战魂……”

投影突然扭曲,苏妄辞的面容被一道冰痕划过,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苏家三长老与苍澜宗苍梧……早与魔域勾结,他们想借你的血……重启玄冰祭坛……”

玉简“砰”地碎裂,青羽长老叹息:“当年你父亲带着你逃到苍江城,就是为了躲避玄冰使者的追杀。那一战,他用凌虚剑斩下对方半只冰翼,自己却被玄冰髓侵蚀了灵脉。”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寒潭方向传来震天巨响。苏寒跟着青羽长老赶到时,只见潭水沸腾如滚粥,十二根冰棱己有三根断裂,张猛的尸体悬浮在水面,胸口的魔纹匕首正将血液导入潭底——那是魔域“血祭启阵”的禁忌之术。

“不好!他们要借外门弟子的血,强行召唤玄冰使者的残魂!”青羽长老祭出本命法宝“苍澜剑”,剑身上的三叠浪纹与苏寒的云雷纹遥相呼应,“苏寒,带着灵珠去潭底加固封印,我来挡住血修!”

苏寒跃入潭水的瞬间,玄武法相自动展开,将刺骨的寒意隔绝在外。潭底的青铜鼎己逆时针旋转三圈,鼎口涌出的黑雾中,无数戴着苍澜宗徽的怨魂正啃噬着冰棱。当他看见其中一道怨魂的面容时,心脏几乎停跳——那正是父亲苏妄辞!

“父亲!”苏寒本能地伸手,却被鼎口的吸力扯向黑雾。危急时刻,万墟殿主的声音在识海炸响:“用你父亲的血魂印记!当年他将一缕精魂封在玉佩里!”

苏寒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玉佩上。玉佩发出太阳般的光辉,苏妄辞的怨魂突然抬头,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他抬手一握,断裂的冰棱竟重新拼接,鼎身上的“凌仙”二字也随之亮起。

“轰——”

青铜鼎发出万马奔腾般的轰鸣,黑雾被生生压回鼎内。苏寒接住坠落的灵珠,发现其中一颗表面竟浮现出父亲的面容。当他回到岸上时,青羽长老正与三名血修激战,老者的白衣己被染成暗红,却仍在死死守住寒潭入口。

“走!去藏书阁!”青羽长老突然传音,“那里藏着凌仙宗最后一位长老,他会告诉你真灵祭坛的秘密……”

藏书阁的地底密室里,水晶球中的刑无涯长老老泪纵横:“好孩子,你父亲当年就是带着这样的眼神,说要为凌仙宗留一线生机。”他抬手,水晶球浮现出九界地图,每个界域都标着不同的真灵核心,“苍澜界的玄武核心己归位,下一程,你要去焚心崖找朱雀残魂,那里藏着破魔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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