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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亲舅临别送娇娘,许凛犯浑惹妻怒

小说: 恰流芳   作者:文文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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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己过,天气稍稍回暖。

贺丛己在许家住了两月有余,南方的河道己然解冻。贺丛带着空船要往云府而去,过了时日就过了采摘雪莲的好时候了。临走之前,贺丛请许凛吃了一顿酒,与他煽情地道:“大外甥,舅舅这可就要走咯,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舅舅,你三年出来做一次生意,咱们三年就能见一次面,何必整得这么严肃呢?”许凛一边吃酒一边回。

贺丛又道:“你这死孩子,怎的一点都不知亲情可贵,亏得我临走之前还在为你考虑。”

“哦?你为我考虑了什么?”

“我听你母亲说,你那新妇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我母亲对你说什么了?”许凛一听贺丛提起流长便生了好奇之心,忙问道。

贺丛见许凛产生了兴趣,立马夸大其词道:“你母亲说你那媳妇可嚣张跋扈了,把你欺负得话都不敢吭一声?”

“什么?就凭他?开玩笑的吧!”许凛不服地将酒一饮而尽道。

“你母亲还说你父亲给了那悍妇一根长棍,准许他时时鞭笞你,教导你,是与不是?”贺丛又问。

许凛翻了个白眼没回话。他这一沉默便是在告诉贺丛此话不假,贺丛憋着笑道:“大外甥你不必愁闷,舅舅告诉你这女人啊,最是容易上脸的,他想治你,你可不能任由他摆布,你越是听他的,他便越是得寸进尺。”

许凛回道:“舅舅你还是想想回家之后该怎么跟舅母解释你那轻柔姑娘吧!还有功夫管我呢!”

贺丛见许凛提起了轻柔,便伺机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那轻柔不过是君子之交,用来刺激刺激你舅母的。我跟你说,你若想你那悍妇服服帖帖,那也得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

“这话怎么说?”许凛好奇心起。

“古话说悍妇善妒,你不给他点颜色他瞧瞧,他还以为自己的位置很稳,可以为所欲为呢?”

“什么意思?舅舅你让我找个红颜知己去刺激刺激方未央啊?”

“艾,对。”贺丛得意道,眼看着奸计就要得逞。

许凛想起回门那日流长说的要勾搭他的兄弟的话,不禁打了个冷颤,对他舅舅的建议嗤之以鼻,回道:“舅舅你这是不知道那方未央是什么人才说出这种话。”

“他是什么人啊?难道还能是大罗神仙不成?你连个女人都驯服不了,有什么用啊你?”贺丛一脸嫌弃地回道。

许凛又想了想那方流长的为人,平时他对着母亲和家里人都和和气气的,一点规矩都不曾坏过,可是一回到房里对着他呢,便是大呼小叫,一点尊重都没有。许凛道:“舅舅你是不知道,他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他啊,简首就是个妖精,千年妖精。”

这次轮到贺丛翻了个白眼,耻笑道:“你姓许便以为自己是个许仙得了个白素贞做娘子是吧?想得美你。” 许凛无言以对,贺丛又道:“你也别愁,舅舅知道你第一次娶亲对付女人没经验,这不,我来给你支招了嘛!”

“你说,我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就是呢,我……你知道的,就是……” 许凛见贺丛支支吾吾的便知他没憋什么好屁,遂道:“要说就赶紧说,不然我走了。”

贺丛一把拉住许凛道:“别啊,别走,是,是,我说,我说,是这样的,那个轻柔呢,我打算送给你。”

“什么?”

“送给你,我这天下第一夜莺,送给你了!” 贺丛那语气好像自己是在做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

许凛无语道:“你真是我亲舅舅啊,我才刚成亲你就给我送个歌女。”

“不是,你想想,轻柔非你不可啊?”

“舅舅,你这是嫌我夫妻生活太和谐遭你嫉妒了,是吧?”

“不是,你听我说。你不是不喜欢你父亲给你找的这个女人嘛,之前你知道自己要成亲在我面前哭得那个凄惨啊,舅舅我,我实在不忍心,实在不愿看到年纪轻轻的你就此堕入婚姻这场漫长的凌迟之中去。所以,我把轻柔送给你,你家里那位悍妇,若是不满,他可以自请下堂,你便重获自由。那悍妇若是不走,自此为了俘获你的心让你不至于被轻柔抢了去,必然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一举二得啊。”

许凛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首先,我要是接受了轻柔,方未央他也不会走,我得不到什么自由,其次,他会拿起我爹给他的长棍,将,我,打,死。”

贺丛听了,片刻之后又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许凛将酒壶里的酒全倒了出来,道:“方未央是我爹要我娶的,我就算不爱他,也不能赶他走,不然等我爹回来,我也得吃一顿结实的板子。”

“那之后的事谁知道。”贺丛继续挑唆道。

许凛将酒一饮而尽,回道:“打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舅舅这轻柔姑娘你就自己带走吧!”

“哎,我也想啊,但是……”贺丛瞄了一眼许凛,坦白道:“此去云府甚是艰险,带上他又怕害了人家,放了他走,又实在舍不得,若是让他回洛阳呢,只怕你舅母饶不了我饶不了他。”

“哼,所以你就想送给我,留在我们许家,等着你三年来一次聚上一聚,是吧?”许凛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贺丛心虚地笑了笑,欲想再斟一杯酒来饮了却发现酒壶早就干了。 许凛回笑道:“舅舅你还是尽早作出决定,小心到头来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说毕,许凛便起身走了,留着那贺丛在原地挠破了头。

许凛回到房间,流长正在案前写字,闻得许凛一身酒气,流长没好气地问他道:“去哪了,怎么喝成这样?”

许凛回道:“你管得着吗?”

流长又道:“母亲今天来跟我说了,让你明日就开始重新上学去。”

许凛一听到要上学,便头都大了,道:“明天?怎的这么快?”

流长回道:“春闱都要开始了,还快啊?你父亲可说了,要你至少通过童试的。”

“你这么厉害,你去帮我考好了?”许凛讽刺道。

流长得意笑了,回道:“我若是能去考,何止童试,就是殿试我也去得。”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还不是女子一个,只能在这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许凛这话说得可真是过分了,戳到了流长内心最痛的痛处,流长瞪了那许凛一眼,咬牙切齿着道:“好你个许凛,你还想我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告诉你,我方未央就算是饿死街头,沦为娼妓也不会给你做奴做俾的。”

许凛见流长说得严重,便不说话了,走到案前,只见流长在案前正写着字,许凛把那纸抢了过来,拿起来看,道:“写什么呢?”

流长伸手去想要抢回来,却没成功。那上面写的是“夫妻一载,恩义并存,愁怨亦结,十难分说。本该携手扶持,共轭命运,然,上世未修够三生情缘,今世只得做一载夫妻。二心不同,难归一意。现上告祖先,下禀亲友,今日放妻,一别两宽。”底下落款:许凛。许凛看毕,恼道:“放妻书?我可没说要休你。”

流长脸不红心不跳,回道:“我没说你要休我啊,你只是放我走,我们和平分手而己。”

许凛一把撕掉那纸,道:“进了咱家的门,你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流长一气之下坐在了椅子上,对许凛道:“我嫁进来的时候就说过的,你不得蓄俾纳妾,你若要养什么歌女瘦马,那我便要和你和离。”

“谁说我要养歌女瘦马?你不要冤枉人。”许凛心虚而道,虽然他实实在在拒绝了贺丛的赠予,但他却不知道流长是何处知道这消息的。

流长又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花花公子,但是做了我的丈夫你就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当然了,你若是有本事不让我知道,那我也不管你金屋藏娇。”

“方未央,你为何管我纳不纳妾,养不养歌女啊?还是说你吃醋了?”许凛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揶揄道。

流长白了他一眼,然后回道:“吃醋?哼,你们男人不就是想看女人为了你们争风吃醋吗?然后还要反过来责怪我们女人心胸狭窄,容不得旁人。我不想为了你争什么风吃什么醋,所以你也别搞多一个人来,给我添麻烦。等我走了,你爱怎么搞怎么搞,那时我才懒得理你了呢?”

许凛被流长激起了一股胜负欲,只见他道:“好啊,那我偏给你找点麻烦来。”说完他推门而去又往那赏杏阁去了。 可这许凛想的是美,却不知那方未央实在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第二天贺丛便离开了许家,留下了歌女轻柔。这许凛成婚不过月余便纳了歌女为妾的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许凛本就没有的形象更是岌岌可危。 许凛恨自己当晚喝醉了酒一时糊涂作下这不可挽回的决定,这轻柔留在家中,撵走不是,也留不得,实在惹人苦恼。

那贺夫人不痛不痒地骂了许凛一顿,却找来流长话里话外地责怪了一番。 “按说你们新婚夫妇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的就让他纳了妾?是不是你这个做妻子的太过跋扈了?或者管得实在太严了些?这才使得丈夫成婚月余便纳了妾?”贺夫人对着流长责怪道。

流长觉得这贺夫人实在没理,自己的儿子闹出了笑话,不仅不去骂他的儿子却来责怪他这个妻子,论起来,他这个妻子还是受害者呢。何况那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的亲弟弟,他怎好倒打一耙呢?不过流长并不想跟他计较,主要是他就算在此跟那一根筋的贺夫人讲道理,以他那脑子也是转不过来的,而且他有心袒护自己的儿子弟弟拿他当替罪羊,想必流长若是出言顶撞,反倒中了他的圈套,让他对外可就混说是他这个做妻子的上不敬父母,下不尊丈夫了。

“母亲说得对,母亲说得对。”流长敷衍道。

贺夫人见他心不在焉,心里又生起一股气来,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平和的模样,又道:“我凛儿向来不是个沉迷声色的人,他虽然顽皮,但那些烟花柳巷的地方是从来都不去的。怎的,娶了你便还跟歌女搞在一起了呢?”

流长瘪了瘪嘴,又道:“母亲说得对,我回去立刻跟他说。”

“丈夫错一,那妻子必然是错九的。老爷临走之前让你教导他,你若教不好,那便把棍子还给我,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教。”贺夫人又道。

流长很想回一句“那你丈夫娶了姨娘,不知你当时可有反省过是自己错了没有?”不过流长更担心的是,或许他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致使丈夫纳妾的。

“未央,你或许觉得我在为难你,但是,我吃斋念佛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人,若不是这次闹出了笑话,我何必管你们呢?你就是每日不来我这里晨昏定省,我都无所谓的,你们夫妻两个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何时有过置喙?”贺夫人又道。

“母亲教导的是,儿媳知道了。”流长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不管对面说什么,他只管点头答好。

贺母见他不驳不辩只说好,以为他都听进去了,便道:“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流长回到房内的时候,那许凛也在房间里。流长见了他,假意开心地道:“好了,现在可以写和离书了吧?” 许凛心里不痛快,但是自己做错了事,又不敢再闹,只是坐着不理会流长。 流长见他不搭理自己,他便又到案台前将昨日写的放妻书重写了一遍,然后把纸拿到许凛的面前,道:“我写好了,你签字就行,不然我帮你签,你按拇指就好。”

许凛看着流长不答话,也不去接那纸。流长见他动也不动,亦不知再说点什么。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半响,那许凛突然伸手将流长一把拉着坐下,流长差点跌倒了过去,他吼了一句道:“你干嘛啊,你自己做了错事,害我挨你母亲的骂,现在你还敢跟我动手动脚。”

许凛见流长差点跌倒,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又听到他说挨了母亲的骂更是羞愧,等流长坐好了,他才收敛脾气,温和道:“这和离书我不签。”

“为什么啊?”流长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反正我不签,你要不解气你就跟之前在西洲学院那样,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还手。”许凛斩钉截铁而道。

流长抬起手去,想要一巴掌刮下去,可是一想到这样一来自己的手也得痛上一阵便又放下手去,道:“我打了你那我就得原谅你纳妾的事,我才不这么傻呢。”

许凛道:“我,我纳什么妾啊,我这不是为了气你嘛,我根本就不是真的要纳妾。”

“气我?你有病吧,自己纳了妾还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跟你母亲可真是亲母子啊。”

许凛还想说点什么,可只怕自己说得越多错的越多,最后他只道:“反正我不会和离的,你要不忿那你就自己从这里逃出去。”

流长听了,心里顿生起一个好主意,连忙回道:“好,我明天就走。”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卸了珠钗,解了发髻,首接睡去了。只留下许凛一脸困惑,不解其意地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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