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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拜访聋老太,初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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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和许大茂那场架,被何修远摁下去之后,院儿里确实安静了几天。

至少明面上,大家说话都客气了点儿,嗓门儿也小了点儿。看何修远的眼神,除了原先那点儿对"公家人"的敬畏,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能是信服,也可能是……忌惮。

刘海中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显然还在记恨上次何修远没给他面子。许大茂更是躲着他走,偶尔碰见了,也是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倒是傻柱,越发拿他当自己人了。三天两头从食堂顺点儿好东西——有时候是俩白面馒头,有时候是一勺炒土豆片——偷偷塞给他,还总神神秘秘地拉他去小屋喝两盅,说是"哥们儿,走一个!"

何修远也不拒绝。傻柱这人,浑是浑了点,但人不坏,心是热的。跟他喝酒聊天,也能听不少院里院外的闲话,算是一种情报来源。当然,分寸他得拿捏住,酒喝可以,话不能全信,更不能把自己的底都交出去。

除了应付这些,何修远心里还惦记着一个人——中院那位聋老太太。

这老太太,是院里的"定海神针"。年纪最大,辈分最高,还是五保户,街道按月给粮给钱,院里人也敬着她,时不时接济点儿。

看着是耳聋眼花,走道儿都颤巍巍的,说话也慢悠悠。可何修远总觉得,这老太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双浑浊的老眼,偶尔扫过你的时候,像是能把你的心思看穿。她说出来的话,也常常是话糙理不糙,点到为止,却又让人回味半天。

尤其是,她对傻柱和秦淮茹那份异乎寻常的关照,总让何修远觉得不那么简单。

他琢磨着,能不能从老太太这儿,套点关于李浩强家,特别是关于红星公社的话出来。

这天是礼拜天,何修远起了个早,去副食店排了半天队,凭着攒下的几张糖票和工业券,买了二两槽子糕和半斤水果硬糖。

这年月,点心匣子是走亲访友的硬通货,水果糖更是哄孩子、敬老人的好东西。

他提着个纸包,来到中院聋老太太那屋门口,抬手轻轻叩了叩那扇斑驳的木门。

"谁呀?"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

"老太太,是我,后院的小何。"何修远把声音放大了些。

等了一小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聋老太太拄着根油光水滑的枣木拐杖,眯缝着眼,逆着光打量了他一下:"哦,是小何啊。有事儿?"老太太说话有点慢,吐字倒是还清楚。

"没事儿老太太,这不是周末嘛,我来看看您。买了点儿点心和糖,给您尝尝鲜。"何修远脸上挂着部队里练出来的、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把手里的纸包往前递了递。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但还是摆了摆那双布满老年斑和褶皱的手:"哎哟,娃儿,你有心了。可我老婆子牙口不好,吃不动这些。再说,你挣俩钱儿不容易,别瞎花。"

"您就尝尝,槽子糕软和,糖含着吃也行。"何修远坚持把纸包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执拗,"您是长辈,孝敬您是应该的。您要是不收,我可没脸再登门了。"

老太太被他逗乐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你这娃儿,还犟上了。行行行,我收下,收下还不成吗?快进来坐,外面冷。"

何修远跟着老太太进了屋。

屋子不大,光线有点暗,但收拾得挺利索。一股淡淡的艾草混合着老旧木头家具的气味。靠墙是一铺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土炕,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褥子。屋当间摆着一张掉了漆的小八仙桌,上面放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和一副老花镜。两把旧椅子靠墙放着。

"坐,娃儿,快坐。"老太太指了指其中一把椅子。

何修远依言坐下,椅子腿有点晃悠。

老太太颤巍巍地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给他倒了半缸子热水,水汽氤氲。"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谢谢老太太。"何修远双手接过,缸子是温热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老太太问他工作顺不顺心,吃得惯不惯,跟院里人处得怎么样。何修远都捡能说的说了,语气不卑不亢。

聊了一会儿,何修远看火候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地样子问道:"老太太,您是老北京了,在这院儿里住了大半辈子,对这京城内外肯定比我熟多了吧?"

"嗨,熟啥呀,老婆子我腿脚不利索,一辈子也没去过几个地方。"老太太摆摆手,笑了笑,露出口没剩几颗牙的牙床,"怎么着?想去哪儿逛逛?让柱子带你去,那小子熟。"

"也不是想去哪儿逛,"何修远放慢了语速,像是在斟酌词句,"就是……想跟您打听个地儿。我以前在部队有个战友,牺牲了。他家好像……好像就在北京郊区,叫什么……红星公社。老太太,您老见多识广,听说过这地方吗?"

老太太端着水缸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抬起头,那双看着总是眯着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擦亮了,目光落在何修远脸上,带着一丝审视:"红星公社?东边儿?……嗯,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听说挺远的。你打听那儿干啥?"

"是这样,"何修远低下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和缅怀,"我那战友……叫李浩强。牺牲前,他拉着我的手,就一个心愿,让我一定想法子找到他妹妹,替他……替他照看着点儿。可他走得太急,没留下地址,就说了个红星公社。这不,我转业到北京了,就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完成他的嘱托,找到他妹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不然……我这心里头啊,总觉得亏欠他……"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语气拿捏得十分到位,既有对战友的深情,也带着一丝无奈和恳切。

老太太沉默了,屋子里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她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眼神也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些:"李浩强……你说……李浩强?"

何修远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期盼:"是啊!老太太,您……您认识他?"

老太太的眼神复杂起来,惊讶、伤感、怀念,还有一丝……警惕和犹豫,一闪而过。

她放下水缸,用那双干枯的手揉了揉眼睛,像是要拂去眼前的尘埃。"认识……咋不认识呢……浩强那娃儿……唉,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后生啊……"

"那……那您知道他妹妹玉兰吗?"何修远趁热打铁地追问,声音里带着急切。

"玉兰……"老太太念叨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道……苦命的娃儿……爹妈都没得早……小时候,跟着她奶奶来过咱们院儿,找过我……那会儿,玉兰才这么点儿高……"老太太比划了一下,"后来,她奶奶也没了……浩强就去当兵了……玉兰那娃儿,听说……是送到乡下亲戚家了?再后来……好像是……是去了红星公社那边儿……当知青?"

老太太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像是在努力拼凑着模糊的记忆。

何修远的心怦怦首跳,有线索!虽然还是很模糊,但至少证明聋老太太确实知道李家的事情!

"老太太,那您知道她现在具体在哪个生产队吗?或者……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还是难掩一丝急切。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点疏离的平静:"老婆子我老糊涂了,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记不清了……也好多年没见过那娃儿了……红星公社那么大,天知道在哪儿呢……"

她端起水缸,喝了一口水,不再看何修远。

何修远心里有点儿凉。老太太这明显是有所保留,不愿意多说。

强求不得。他知道,再问下去,只会引起老太太的反感和警惕。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何修远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老太太,今天真是谢谢您了,跟我说了这么多。也打扰您歇着了。"

"没事儿。"老太太摆了摆手,重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又变得浑浊起来,"浩强是个好娃儿,你有这份心,替他惦记着妹妹,也是个重情义的。不过啊……"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老婆子我多句嘴,那红星公社,不是个太平地方。你一个外地来的警察,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个儿跑去找人,别……别惹上什么麻烦。"

何修远心里一凛。这话里有话啊!老太太是在提醒他,还是在警告他?

"我明白,老太太,谢谢您提醒。我会小心的。"他郑重地点点头,"我就是想先打听清楚,看看能不能走正规渠道联系上。实在不行,再说。总得……对得起牺牲的战友。"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去吧,忙你的去吧。"

何修远又客气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走到院子里,被秋日的凉风一吹,他才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跟这位老太太打交道,比跟刘海中那样的官迷费神多了。

虽然没问到李玉兰的具体下落,但收获还是有的。至少确认了几个关键信息:李玉兰确实在红星公社,而且是以知青的身份下去的;聋老太太不仅认识李浩强兄妹,还认识他们的奶奶;最重要的是,老太太和一大爷一样,都暗示红星公社那边"不太平",让他小心。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儿?为什么他们都欲言又止?

何修远一边往后院走,一边拧着眉头思索。

难道李家的成分有问题?或者李玉兰在公社那边遇到了什么难处?甚至……是危险?

越想,心越沉。

看来,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他必须尽快找到李玉兰。

回到小屋,关上门,他坐在桌前,仔细回想刚才和老太太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老太太的谨慎、犹豫,还有那句意有所指的提醒……

看来,从院里这些人嘴里打听消息的路子,基本是堵死了。

只能靠自己了。

派出所的户籍档案……

何修远眼神闪了闪。虽然麻烦,甚至可能有点违规,但现在看来,这是最首接有效的办法了。

得想个合适的由头。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踱了几步,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有多难,他都得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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