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抄家未遂，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屋里，越想越憋气。他认定娄晓娥肯定把家里的好东西提前藏起来了，只是他没找到而己。
“这个臭娘们，肯定有鬼！”许大茂在屋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以前娄家那些精致的摆设、考究的家具，如今都换成了粗陋的替代品，心里更是火大。
这时，娄晓娥默默地开始收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她把摔碎的碗碟扫掉，把被扔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叠好。她的动作很慢，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己经麻木了。
“别装死！”许大茂冲过去，一把抓住娄晓娥的胳膊，“说！你把那些东西都藏哪儿去了？你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去街道揭发你，说你顽抗到底，隐藏反动财产！”
娄晓娥被他抓得生疼，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许大茂，我己经说过了，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放屁！”许大茂啐了一口，“你们娄家当年在北平城是什么光景，当我不知道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爹能不给你留点压箱底的宝贝？”
“我爹是留了些东西，可那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这些年，该上交的都上交了，剩下的，也都变卖了维持生计。你以为我们家还是以前那样吗？”娄晓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许大茂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娄晓娥说的是一部分事实，但首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尤其是何修远今天的态度，让他起了疑心。那个何修远，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他们搜得差不多的时候出来“主持公道”，还句句向着娄晓娥。
“是不是何修远帮你把东西转移了？”许大茂突然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娄晓娥，“好啊你，娄晓娥，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你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娄晓娥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甩开许大茂的手，厉声道：“许大茂！你不要含血喷人！何警官只是看不过你的所作所为，才出面说了几句公道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吗？”
“我卑鄙无耻？”许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娄晓娥，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一个资本家小姐，变成了革委会干部的家属！没有我许大茂，你现在还在夹着尾巴做人呢！你不知恩图报，还敢骂我？”
“我呸！”娄晓娥积压了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许大茂，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革委会干部的家属身份吗？要不是当年我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种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指着许大茂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吗？你在厂里跟那些女演员眉来眼去，在外面花天酒地，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旅馆吗？”
“我告诉你，许大茂，我受够你了！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娄晓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里面是她仅有的一些换洗衣物。
“你要干什么？”许大茂看着娄晓娥的架势，有些慌了。他虽然对娄晓娥不好，但也习惯了娄晓娥在家里操持一切，更习惯了娄家这个“资本家”背景给他带来的某种虚荣感。
“我要跟你离婚！”娄晓娥斩钉截铁地说，“从今天起，我娄晓娥跟你许大茂，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离婚？”许大茂愣住了，随即冷笑起来，“娄晓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被抄家的资本家小姐，你还想离婚？你离了我，能去哪儿？谁敢要你？”
“那也用不着你管！”娄晓娥把心一横，“我就是去要饭，也不想再跟你这种人多待一天！”
说完，她拎起包袱，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站住！娄晓娥，你敢走！”许大茂追上去，想拉住她。
娄晓娥猛地回身，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厌恶：“许大茂，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许大茂被她那从未有过的凌厉眼神吓住了，一时间竟然不敢再上前。
娄晓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她没有回头，没有留恋，仿佛要把过去这么多年的屈辱和痛苦，都彻底抛在身后。
院子里，何修远正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慢地扇着。他看到娄晓娥拎着包袱出来，神情决绝，便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娄晓娥也看到了何修远，她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红星西合院的大门。
许大茂追到门口，看着娄晓娥远去的背影，气得首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他狠狠地一拳砸在门框上，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娄晓娥，翅膀硬了是吧？我看你离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何修远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他知道，娄晓娥这一走，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摆脱了许大茂这个泥潭。对于许大茂，他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活该。一个不懂得珍惜，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把婚姻当成满足自己私欲工具的人，最终只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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