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惊蛰，程家庄祠堂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程冬青盯着法文合同上的烫金徽章，钢笔尖在"不可抗力条款"处洇出蓝雾——菌丝检测出克格勃专用纸张的硝化纤维成分。
"程先生，预付款己经打到瑞士账户。"法国代表儒勒的中山装散发着伏特加味，领口别着的列宁像章用俄语写着"为了苏维埃"。
秋穗突然撞开门："冬青哥！大庆9号井喷了！"她手里的《人民日报》头版照片上，黑色原油正凝成菌丝触手状。程冬青的怀表菌丝疯狂震颤，显示距离雪崩计划最终阶段还剩72小时。
"签，现在就签。"程冬青突然拔高音量，钢笔在乙方处画出螺旋纹路。儒勒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花纹正是克格勃"立即灭口"的密令符号！
林若梅抱着改装盖革计数器冲进来："油田辐射值超标300倍！"程冬青顺势将合同按在仪器表面，菌丝墨水遇辐射显影出俄文附录："货到列宁格勒之日，即大庆油田爆炸之时。"
"同志说笑了。"儒勒的假发突然脱落，露出光头上的条形码纹身。他袖口甩出钢丝索缠向程冬青脖颈，却被菌丝防弹衣自动生成的陶瓷领口卡住。阿灰从窗外探进驴头，瘸腿铁掌踏出摩斯电码："油罐车改道绥芬河！"
突然，祠堂地砖全部翻起。程冬青拽着秋穗跳进暗道，菌丝网络在身后结成防爆门。儒勒的怒吼伴着冲锋枪扫射声传来："西伯利亚的雪会埋葬你们！"
暗道通向阿灰的驴棚，瘸腿驴正用嘴扯开地面伪装布——下面是程冬青用日军实验室改造的移动指挥所。林若梅启动蒸汽发电机，三十块菌丝显示屏同时亮起，大庆油田的立体投影悬浮空中。
"蓝莓降雨计划启动！"程冬青转动阀门，五百个改装增雨弹升空。秋穗盯着光谱分析仪："原油里的菌丝在吸收钚-239！"
阿灰突然发狂般撞向控制台，瘸腿铁掌在键盘上敲出GPS坐标。程冬青放大卫星图，十辆伪装成油罐车的导弹发射车正在穿越兴安岭！
"若梅，给法国佬加点料。"程冬青将最后半瓶蓝莓汁倒入离心机。菌丝在超重力环境下变异成纳米丝，顺着输油管道涌入大庆地底。显示屏上，黑色原油突然泛起蓝光，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凝固。
儒勒的狂笑声从扩音器传来："程桑，看看你的宝贝油田吧！"监控画面里，9号井喷出的原油在空中结成镰刀锤子图案。程冬青按下红色按钮，蓝莓汁混合液氮的暴雨倾盆而下。
咔嚓！
原油雕塑遇冷龟裂，菌丝趁机钻入裂缝。当儒勒遥控引爆炸弹时，五十万吨原油竟变成防火泡沫，将冲击波包裹成无害的气球。阿灰扯动缰绳，驴车上的蒸汽炮将泡沫球射向苏联边境。
三天后，哈尔滨火车站。程冬青摸着集装箱上的冰霜，防弹衣菌丝正在吞噬铅封里的自毁装置。秋穗将改装过的怀表交给苏联货列司机："到红场会自动播放生日歌。"
1978年十月革命节，莫斯科红场。勃列日涅夫正要检阅T-80方阵，突然所有坦克冒出蓝烟。菌丝从焊接缝钻出，将装甲啃噬成蜂窝状。克格勃总部电台收到程冬青的俄语广播："礼物签收完毕，雪崩计划终止。"
同一时刻，大庆油田。程冬青站在熄灭的井喷口，手中试管里的蓝莓菌丝正发出幽光。林若梅的检测仪显示，地底两千米处，沉睡的关东军病毒库正在菌丝包裹下化为齑粉。
阿灰突然对着初升的朝阳嘶鸣，瘸腿铁掌在冻土上踏出新的坐标——东经126°，北纬45°，正是东京帝国银行的地下金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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