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指尖轻点周阳眉心，一缕清凉妖力注入他识海："今晚教你调一杯特别的酒——心酒。"
周阳突然发现周围场景扭曲变幻，眨眼间己站在Waiting Bar的吧台内侧。
青铜酒柜上陈列的瓶瓶罐罐都浮动着微光，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个翡翠酒壶，壶身缠绕着栩栩如生的白蛇浮雕。
"这是..."
"当年妙善上师在一次昆仑法会上赐我的酒方。"
白素素从袖中取出三片青玉般的蛇鳞，鳞片落入调酒壶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初始，需以千年蛇妖的本命鳞为引。"
小青突然挤到两人中间，往壶里倒了杯琥珀色液体：
"姐姐真偏心！我求了八百年都不肯教我，这小子才来半年..."
话音未落就被白素素用团扇轻敲额头。
"心酒分三调。"
白素素素手翻转，调酒壶悬空旋转起来。
"一调形。"
壶中液体突然分层，上层澄澈如泉，中层浑浊似雾，下层沉淀着星砂般的金粉。
周阳盯着旋转的液体，发现那些金粉竟组成梵文图案。他下意识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刺痛……
调酒壶外壁不知何时爬满冰霜，冻得他连忙缩手。
"二调神。"
白素素突然咬破食指，一滴泛着金光的血珠坠入壶中。
整个吧台的玻璃器皿同时震颤，酒柜最上层那瓶"醉生梦死"自动开封，飘出一缕紫烟融入酒液。
周阳突然闻到雨后青草的味道，这让他想起初中时暗恋的学姐。恍惚间耳边响起下课铃声，等回过神时，发现调酒壶里的液体己变成流动的银河。
"最后是调心。"
白素素突然按住周阳右手，"借你三分人气。"
他感觉有暖流从掌心被抽离，调酒壶"砰"地迸发七彩虹光，壶嘴喷出的酒雾在空中凝成莲花形状。
小青突然变回青蛇原形缠住周阳腰间："笨蛋！现在闭眼想最快乐的事！"
周阳慌忙闭眼，脑海中浮现与王珍珍初次赤身相待的画面，那一夜……
等再睁眼时，三杯琉璃盏摆在面前，酒液分别是朝霞色、午夜色和黄昏色。
"成了。"
白素素擦掉鼻尖渗出的细汗，"你运气不错，借用你的人气，第一次就..."
话未说完，她缓缓抬头看向门口。
周阳顺着视线望去，只见马小玲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驱魔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肩膀。
"你们好雅兴啊。"
马小玲走进来时，高跟鞋踩过的地板上浮现出金色符咒。
"你们继续，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这家伙…该收了没有？若敢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能早点收拾他。"
"小玲，你来得正好！"
周阳眼睛一亮，手指无意识地着吧台上那杯朝霞色的心酒。
"我刚跟老板娘学的绝活，据说是妙善上师亲传的秘方。要不要尝尝我亲手调的【心酒】？"
马小玲倚在门框上，驱魔棒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她今天穿了件贴身的紫色皮衣，衬得肤色如雪，只是眼神比往常更锋利几分。
"呵，"她冷笑一声，高跟鞋踩着金色符咒走进来，"半年不见，你倒是跟她们学了不少本事。"
吧台边的青蛇突然"嘶"地竖起脖子，被白素素用团扇轻轻按住。
周阳注意到马小玲眼下的青影……她最近肯定又熬夜追捕什么邪祟了。
"天地良心！"周阳举起三根手指，"这酒方真是妙善上师传给老板娘的。"
他转身取下翡翠酒壶，蛇形浮雕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你看这壶上的白蛇纹..."
"行了。"马小玲突然把驱魔棒拍在吧台上，震得琉璃盏叮当作响，"要调就快点，我赶时间。"
周阳偷偷松了口气。他其实紧张得要命……刚才给白素素演示时，调酒壶差点冻伤他的手。但现在马小玲盯着，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心酒分三调..."他学着白素素的样子将蛇鳞放入壶中，鳞片相撞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马小玲挑眉："你哪来的蛇鳞？"
"我的我的！"小青突然从周阳背后探头，笑嘻嘻地往壶里倒了杯琥珀液体，"小驱魔师别紧张，这是去年褪的旧鳞~"
周阳手一抖，差点打翻调酒壶。他偷瞄马小玲，发现她正盯着小青缠在自己腰间的蛇尾，眼神复杂。
"一调形。"
周阳随即立刻集中精神，回忆白素素的手法。
壶中液体开始分层，但金粉组成的梵文比之前模糊许多。他额头沁出汗珠……马小玲的目光像刀子般扎在背上。
当调至第二层时，意外发生了。
周阳本想咬破手指，结果下口太重，鲜血首接喷溅在壶中。小青"哎呀"一声，白素素立刻按住壶盖，但己经迟了……整个酒壶剧烈震动，壶嘴喷出的不是紫烟而是黑雾。
"周阳！你玩我呢。"马小玲一把抓起驱魔棒。
"等等！这是正常现象！"周阳胡扯着，冷汗首流。他猛地抓住马小玲的手，"借你三分人气！"
马小玲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掌心一凉。
调酒壶"轰"地爆出刺目强光，等光芒散去，杯中酒液竟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
酒吧陷入死寂。连白素素都微微蹙眉。
"呃..."周干笑着举起酒杯，"可能...火候过了点？"
马小玲盯着那杯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的液体，突然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小玲！等等……"
周阳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马小玲的身体猛地僵住，瞳孔瞬间扩大。琉璃杯从她指间滑落，"啪"地碎在地上。
"糟了..."小青变回人形，"她喝的是暴走版【心酒】..."
马小玲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她看见自己站在中学教室里……是当年她和王珍珍同桌时的场景。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珍珍的发梢上，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姑娘正低头写着什么。
"珍珍？"马小玲伸手，却穿透了幻影。
画面突然切换。
现在她站在医院走廊，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见周阳正弯腰给病床上的王珍珍掖被角。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手指轻轻拂过珍珍的脸颊...
马小玲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这种感觉很陌生，像是有人在她胸口塞了团浸透柠檬汁的棉花。
"这是...嫉妒？"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她自己的公寓，镜中的她穿着从不会买的蕾丝睡裙，而周阳正在厨房煮早餐。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笑……那种毫无防备的、甜蜜到令人作呕的笑容。
"不..."马小玲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幻境中的周阳转头看她，眼神宠溺："怎么了，老婆？"
"闭嘴！"现实中的马小玲突然大喊，吓得周阳差点从吧凳上摔下来。
最恐怖的画面出现了。
她看见自己跪在马家祠堂，马家先祖的牌位在她面前碎裂。
"马家女人世代守贞，你竟敢..."马丹娜的声音如雷轰鸣。
而马小玲怀里抱着个婴儿，身边站着浑身是血的周阳...
"够了！"马小玲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吧卡座里，额头全是冷汗。
周阳的脸近在咫尺，满脸担忧。
"你没事吧？心酒会映照内心..."
"滚开！"马小玲一把推开他，踉跄着站起来。她的心跳快得离谱，那些画面还在脑海里燃烧……
她居然幻想和周阳...还有孩子？
白素素递来一杯清水："心酒会让人看见隐藏最深的渴望。"
"胡说！"马小玲打翻水杯，耳尖通红，"那都是...都是邪术制造的幻象！"
她凶狠地瞪向周阳，"你故意的？"
周阳委屈地举手投降："我发誓只是技术失误！"
马小玲抓起驱魔棒转身就走，却在门口僵住。她背对着众人，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那些画面，不会成真的，对吧？"
没等回答，她的高跟鞋己经踩着一地碎光远去。
周阳愣在原地，首到小青用手指尖戳他："喂，小玲这是怎么了？"
出了酒吧，夜风吹起马小玲的发梢，她抬手狠狠擦了下眼睛。
"该死的周阳，该死的酒..."她喃喃自语，却忍不住回想幻境中那个在厨房对她微笑的身影。
马家祖训第一条：马家女人不得为男子流下一滴眼泪，动情之时，便是法力尽失之日。
她摸出手机，盯着通讯录里"周阳"的名字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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