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总的手收回来,韩几许也闪到了一边。
顾潜冰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俩人,庄总忙满脸堆笑,“小顾总,您去洗手间呀。”
顾潜点点头,“耽误你们了?”
“没有没有,呵呵。”庄总在顾潜那双锐利的像刀子的眼睛注视下,再厚的脸皮也有点麻。
顾潜却没再说什么,提步往洗手间里走。
韩几许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难受。
庄总倒是松了口气,捏着房卡准备再递过去。
韩几许后退一步,刚要拒绝忽然看到顾潜回过头来,“韩老师。”
韩几许瞪大眼睛看着他,在这一刻,她才发现以前很多次遇到危险,都是他出现给她解决。
而不知不觉的,她竟然在等待他的出现。
她看着他,眼底有冲动和欣喜。
可下一瞬,顾潜对她说的话却让她脚后跟儿都发冷。
男人看着她,微微嘴角问:“韩老师,您的艾滋病怎么样了?”
韩几许几乎要飙国骂了,这个渣渣!
他竟然当众败坏她,是给索欣传染了吗?
庄总吓得脸都白了,他后退了好几步,飞快回忆自己哪里跟韩几许碰到了,晦气的不行。
“那个,我,我先走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顾潜勾起唇角,转身走进洗手间。
只剩下韩几许站在那儿,浑身冰凉。
她心头火起,跟在顾潜身后走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男洗手间,目不斜视。
比她更目不斜视的,是顾潜。
他明明看到了她,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韩几许气的跺脚,“顾潜,你干嘛?”
“来厕所,你说我干嘛?喝咖啡吗?”
腰带扣跟拉链清脆碰撞,韩几许从耳朵红到了脖子,她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好在洗手间里没别人,否则她现在就社死了。
有点后悔,她怎么做这么不理智的事呢。
可进来就进来了,她在哗哗的水声中说:“没你这么毁人的,竟然说我有艾滋。”
“没有吗?”
韩几许嗖的转过头看着他,“没有。”
“哦,我记错了。”
韩几许狠狠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又忙扭过头去。
“矫情什么,你没看过?”
“你……顾潜!”
顾潜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收拾好,擦过韩几许的身体出去。
韩几许忙追上去,男人正俯身洗手。
她虽然气,可还是扯了纸巾递过去。
顾潜看都不看,越过她自己扯了纸巾,一根根擦着手指。
韩几许揉搓着纸巾,又尴尬又生气,“顾潜,你输不起,就算断了也没必要诋毁对方吧?”
顾潜把纸捏成团儿扔到垃圾桶里,宽阔的肩膀擦过她的身子,把人弄了个趔趄。
“不仅要诋毁,还要毁灭。”
听着他扔下的话,韩几许气的直咬后槽牙。
这个混蛋!
韩几许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有些忐忑,她估计那位庄总会把她有艾滋的事儿说个遍吧?
不过众人看她的目光跟以前也没什么不同,那位庄总也已经不在。
或许,他是个嘴紧的人,不喜传人的八卦。
可韩几许还是放不下心来。
她是做教育的,要是真被人觉得又这病,那家长谁敢送孩子去学习?
回去的路上,她问了徐总监,对方一头雾水,“我没听到有人诋毁你,你听到了吗?”
“或许我听错了。”
徐总监还安慰她,“你别多想,这种聚会也就那么回事儿,嘴长他们身上让他们说。从另一个角度看,你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否则那些人嘴里还有你的余地?”
话糙理不糙,但这不像个艺术家能哔哔的。
韩几许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徐总监摸着下巴一脸的深沉,“艺术家也是人,适当的表达自己粗俗的想法,总比默默的干龌龊事好些。”
韩几许忽然想到了洗手间的事,脸有些烫。
第二天,韩几许时刻注意着外界的动静,确实没听到她有艾滋的传闻,这才放下心来。
中午的时候,石清又来了乐团。
他冷着脸对韩几许说:“走,出去吃饭。”
韩几许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跟她兴师问罪来了?
她跟他去了一家做苏南菜的餐厅,菜品一般,但是隐秘性还算不错。
俩个人一直相对无言,感觉气氛比韩几许缠着他拜师那会儿还要糟糕。
韩几许只好用喝水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菜都上齐了,石清才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
“这是给你的。”
韩几许一看,完全惊呆了。
这竟然是小金桥音乐中心的房产证。
那是在学区上下两层七八百平的房子,买下来少说也得几千万,这可不是一百万的支票能比的。
韩几许跟烫到了一样,忙推了回去。
“石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支持你的事业。”
韩几许的情绪尖锐起来,现在她再不懂,可就真的是白痴了。
如果这是他的赎罪,她并不接受。
“石老师,您对每个学生都这么慷慨吗?”
石清脸上的表情更僵硬,他要是真那样,就算徒弟不多,也要倾家荡产了。
“给你就拿着,问那么多干嘛?”
韩几许脸上的笑容渐冷,“石老师,我又不是小孩子,您给的又不是一盒巧克力,几千万的商铺让我随便拿,我没那么大的心,也不敢。”
“不是白给你,我入股,还不行?”
韩几许看着他的眼睛,能看出他的诚意和焦急。
她手指轻轻点着房产证,“石老师,您这样,搞得就像我是您……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石清喉结滚动。
韩几许轻轻咬住唇,他这是要承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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