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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光灼灼,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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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品香斋对面茶楼,杜如晦正临窗伫立,密切关注着对面品香斋的动静。

房玄龄悄然走近,浅笑道:“杜兄,想不到这么晚了,杜兄还在此办案呢。”

杜如晦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房玄龄,诧异道:“房兄怎么来了?”

房玄龄爽朗一笑道:“听闻这品香斋的糕点,是全长安最好的,我家夫人吵着要吃,我便亲自来探探这糕点的玄机,刚行至楼下,不想却被士兵拦下,一打听才知,原来是杜兄在这里办案呢。”

杜如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房兄的消息真是灵通。”

一句话说完,未承想,对面的品香斋陡然燃起了泼天大火。杜如晦瞬间全神戒备,房玄龄却泰然自若,自顾自地浅笑着调侃道:“嘿呦!怎么着火了呢,哎呀!看来今日我这糕点是买不成喽。”

未几,皓都也匆忙赶了进来,禀报:“义父,房公,这火来得蹊跷,现在一团乱,恐怕……”

房玄龄闻之,挑挑眉头,悠闲答了个:“哦~”

杜如晦岂会不知房玄龄出现得蹊跷,火又来得离奇,这两件事定然有所关联。他目光冷峻,质问房玄龄:“房兄,你真要养虎为患?”

“杜兄此话是何意啊?房某实在是糊涂。杜兄啊,房某要告辞了,我得赶紧回家和我那夫人复命去啊。告辞。”说罢,走的却是潇洒,徒留杜如晦一人心中愤愤。

“义父,皓都定将此事彻查。”皓都目光如炬,神色决然,语气铿锵有力。

“不用查了,有人想要保她,就不会留下尾巴。”杜如晦双眉微蹙,面容肃穆,语气不容置疑。

皓都梗住。望了眼义父,又瞟了眼房玄龄离去的背影,“难不成这火是房公放的?”说完,眉头紧拧,满脸狐疑。

杜如晦长叹一声:“唉!先不要妄加猜测,品香斋今日空无一人,应是那人也不想伤及无辜吧,撤!先派人救火。”

品香斋的一场大火焚得及时,火势从前院蔓延至柴房,浓烟漫尽了门缝,柴房内的长歌与阿窦皆是捂住口鼻,咳得厉害。

阿窦满脸惊慌道:“师父,怎么着火了?”

阿窦紧跟在长歌身后,生怕长歌给跟丢了。

阿窦焦急万分道:“师父,这么大的火怎么办?”

李长歌神色凝重,果断决绝道:“快走!”

带着阿窦仓皇失措地打开柴房门,长歌寻了个没火之处跑过去,环顾西周,只见院墙边恰好堆积着诸多杂物,长歌见状,连忙垒了几个货箱垫脚,带着阿窦准备翻墙逃离,爬上院墙,却倏然发现,院墙外,己然架好了一架梯子,长歌僵住,小阿窦也跟了上来,朝下一看,惊奇道:“啊?怎么会有梯子?”

李长歌回过神,瞥了阿窦一眼,“先下去再说。”

顺着别人架好的梯子爬了下去,等小阿窦也下来了,长歌才带着小阿窦在品香斋外寻了个角落,暂且安生。“咳咳咳!师父,怎么突然着火了呢?还有那梯子,好像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

小阿窦捂着嘴巴咳嗽,长歌置若罔闻的沉默,凝视品香斋屋头的那滚滚浓烟,暗自思忖,小阿窦又凑上前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师父,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呀?”

李长歌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语气决绝道:“用火把我的踪迹焚烧得一干二净,就不会再有我存在过的痕迹。”

阿窦满脸疑惑,微微歪着头说:“那,岂不是帮了你?”

李长歌双目泛红,紧咬嘴唇,双拳紧握,道:“帮?阿娘在荣恩寺尸骨未寒,我绝不会领他们这个人情。”

阿窦惊讶地张大嘴巴,眼睛圆睁,问道:“荣恩寺?瑾夫人是你阿娘?”

李长歌微微皱眉,神色严肃地说:“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小阿窦抿了抿唇,倏然脸色一变,又激动了起来,“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师父。品香斋没有了,今后我无地方可去了,师父,就让我跟着你吧。”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师父。跟着我就等于活在刀刃上,别烦我。”说罢,长歌冷漠拂袖,握刀离去。

阿窦满脸失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喊道:“啊!师……”

一夜喧嚣己过,天复光明。号角鼓声重终散入整个阒然的长安城,皇城大门,徐徐敞开,几抹人影正从甬道迈向宫道深处,弘义宫内,李世民望着手中的字条,陷入沉思。眉宇紧蹙,心中久久难得太平。

李世民唤道:“方毅。”

方毅毕恭毕敬地微微垂首作揖道:“属下在。”

李世民神情凝重,语气坚毅,道:“你去近郊大营传孤号令:就说凶逆之罪之于建成,元吉,与其余党羽一无所问。”

“殿下,这……”方毅面露踌躇之色,微微蹙额。

“玄武门之事,非我本意。不可再牵连甚广了。”李世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是。”方毅再次低头,领命而去。

天开明,李乐嫣坐在寝殿内,拽着帕子,轻轻啜泣,一忆起方毅之前说长歌下落不明的那些话,泪水簌簌落下容颜,佳人双唇紧抿,昂首望向窗外的天,心中忧虑重重,“长歌,你不是说你要手下我给你祈福的一百个护身符吗?可你一个都还没有收下,人却不见了。”“长歌,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天上的菩萨求求你们保佑长歌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伊宁坊,阿诗勒隼展开手中情报,凝眉细看,少时,深深一叹。

苏伊舍:“特勤,如何?”

阿诗勒隼揉了揉眉心。

阿诗勒隼长叹一声:“唉!功亏一篑,军中动乱己被秦王平息。”

苏伊舍:“怎会如此之快啊?”

阿诗勒隼放下情报,“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胸襟胆色,竟将二王党羽尽数赦免。一举叫令,便化解了军中动乱。之前,是我小瞧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与自我反省。

苏伊舍:“那我们应当如何?”

阿诗勒隼沉沉道:“秦王非等闲之辈,继续留在长安也很难再有所斩获。我们即刻离开长安,走一趟幽州。”

苏伊舍面露不解:“去幽州?去幽州做什么?”

阿诗勒隼看了苏伊舍一眼,“此次出使长安所获己化为泡影,父汗向来多疑,若我空手而归,我那好兄弟定会大做文章。幽州乃长安门户,只有将幽州另谋斩获,才能堵上他的那张嘴。”

“属下明白了。”苏伊舍恭敬地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对阿诗勒隼的信任和服从。

弘义宫,李乐嫣刚将自己收拾妥当,戴上了一顶帷帽,打算出宫,将至门前,恰好,与房玄龄撞了个对面,李乐嫣见是房公出现,欣然上前,“房先生,我正准备去府上去找您呢。”

房玄龄看清了李乐嫣的容颜,急忙要向李乐嫣行礼“哦~老臣见过永安郡主。”

李乐嫣满脸诧异:“郡主?”

房玄龄面带微笑解释道:“郡主可能尚未得知,今日早朝陛下己经将秦王封为了太子殿下,县主,自然是永安郡主了。”

李乐嫣闻听此言,赶忙行礼道:“谢陛下圣恩。”

房玄龄微微颔首,饶有兴致地问道:“郡主,找老臣何事啊?”

李乐嫣环顾了一眼西周,特意转身走远些,房玄龄心领神会,急忙跟上,见无旁人。李乐嫣开口低语,“房先生,我是想来找您帮忙的。”

房玄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长歌。”

李乐嫣满脸期盼:“我知道,房先生最疼爱的人就是长歌,我也知道房先生一定不会抓捕长歌,所以今日,我就想听您说一句实话,长歌她到底如何了?”

房玄龄揣着袖子,老顽童似的故作神秘,亦低低与李乐嫣耳语。“郡主切莫担忧,这永宁郡主啊,尚未被抓到。”

听到长歌安然无恙,李乐嫣先是惊愕片刻,接着喜上眉梢,心也落回原处。她轻拍胸口,欣喜若狂,激动得眼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长歌一定会没事的。”

房玄龄爽朗大笑,“啊哈哈!郡主放心,殿下和魏征教出来的孩子,老夫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的功夫,怎么会轻易的被人抓到呢,只是,她要吃些苦头了,”

听闻长歌要吃苦头,李乐嫣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满脸忧心忡忡。但好在长歌眼下无事,她稍感宽慰,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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