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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苦心庇护,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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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歌被带入了厢房,然而环顾西周,仅有寥寥数名守卫在巡逻。这般阵仗,全然不似在看押一名逃犯。

深夜,李世民与房玄龄执棋对弈。房玄龄先李世民一步撂下棋子,李世民微微一怔,沉声道:“好大的胆子,孤还没落子,你竟敢先行一步。”

房玄龄神色自若,拱手道:“殿下难道不是在等人先行吗?”

李世民闻言,面露喜色,赞道:“懂孤者,非房公莫属。”

房玄龄微微颔首,继而说道:“长歌从来都不是一个省心的女娃,殿下公事繁多,何必牵心于此呢。殿下急召臣来,便是对臣的信任,殿下,交给臣吧。”

李世民目光凝重,严肃道:“她是你的学生,你要负责到底。”

房玄龄郑重其事地应道:“是。”

是日,阿诗勒隼凝视手中情报,出乎意料地唏嘘道:“秦王遇刺,没想到这小子竟胆大于此。”

苏伊舍一脸茫然:“特勤,你在说谁啊?”

努尔急忙接话:“哎呀!就是蹴鞠场上赢我们球的那小子。”

苏伊舍:“嗷!看来此人不简单。”

阿诗勒隼收起情报,有条不紊地整理衣衫,“不仅不简单,而且他与秦王的关系还非比寻常。秦王既没有把他关入大牢,而是让他入住厢房,看来,我们与他要成为朋友了。

苏伊舍和努尔异口同声道::“朋友?”

阿诗勒隼轻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长歌被囚于弘义宫,己然十二时辰。在这十二个时辰里,长歌粒米未进、滴水不沾。只孤身一人蜷缩在墙角,黯然神伤,浑浑噩噩地期盼着生机的降临。

未曾想,苦等之下,竟真有所获。

是夜,动荡不安,风雨交加。长歌隐约听闻门外有轻微人声袅袅传来。俄而,门扉骤开,冒雨而至的李乐嫣只身入内,解下身上的斗篷,便冒雨匆匆向长歌奔去。

“长歌,长歌,长歌我是乐嫣啊!”乐嫣行至长歌身畔,望着她,心疼不己,泪水潸然而下。

长歌将刀鞘轻轻抵于李乐嫣的脖颈处,佯装冷漠地问道:“你为什么过来?是谁让你来的?”

乐嫣被长歌推坐在地,霎时失落。正欲开口安慰,却忆起前来见长歌之前房公对自己的嘱托:“不要让长歌知道是我让你去的,她不会领这份情的。你要做的就是故意露出破绽,故意向她提供一些可以逃跑的信息,让长歌由被救变为主动逃,这才是长歌可以接受的。”

“今夜下雨,骤然寒凉,我看后院的守卫都冻得回了家,就赶紧给你带了些热汤和点心来,你趁热吃。”乐嫣紧咬唇瓣,依照房先生的安排,言罢,还急忙将带来的食盒递上去。

“你如何进的来?”李长歌满脸狐疑,语气冷峻。

“我……现在是郡主,他们不敢拦我。”李乐嫣神色镇定,语气从容。

“你阿耶伤了我阿耶,你成了郡主,永安郡主。”李长歌目光如炬,言辞犀利。

“长歌,不是这样的,我不稀罕当什么郡主。”李乐嫣满脸焦急,急忙辩解。

“从你的闺房到这个厢房,根本就不会经过后院,你如何知道后院没有守卫?谁教你的?”长歌忽然心生疑虑,逼问着乐嫣。李长歌眼神凌厉,咄咄逼人。

被长歌此举给吓到,乐嫣一惊,霎时惊慌失色,忐忑不安,又回想起了房先生后来的嘱咐。

“长歌绝顶聪明,如若被她看出破绽,郡主便不需再隐瞒。”

李乐嫣下定决心,毅然决然:不再隐瞒,那就实话实说。

乐嫣满脸焦灼,目光急切,语气诚挚地劝说道:“长歌,你赶紧走,后院的门没有关,守卫也被支走了,有多远你就走多远,千万不要回来。”说完,乐嫣忍不住抽泣。

李乐嫣扯起长歌,欲带长歌出去,可长歌却纹丝不动。

“我如何信你?这是你阿耶的圈套,还是杜如晦的圈套?届时就说永宁郡主畏罪潜逃,死于乱箭。是或不是?是或不是!”李长歌眼神警惕,满脸狐疑,言辞犀利地逼问道。

面对李长歌的苦苦逼问,李乐嫣泪水涟涟,满心委屈,语气哀怨地解释道:“长歌,你当真觉得我会害你吗?是房先生,是房先生教我的,他说你性子倔,只有这样才能逃出去。”

“果然是他,房玄龄,你回去告诉房玄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他可怜我,不想欠他这个人情。”李长歌态度坚决,语气强硬。

李乐嫣一时茫然无措,脑海中一片混沌之际,耳畔再度响起房玄龄的话语。“真正能让长歌打消顾虑的,便是你们由小到大的姐妹情了。这次真正能救长歌的,其实是你。”

她决意要救出长歌,此次无论如何都要让长歌脱离困境。从怀中取出平安符,李乐嫣抓住长歌的手,将平安符塞到长歌的手心。

“长歌,这是我新为你求来的平安符,你把它戴在身上,定能平平安安的。”

平安?长歌被这两个字眼深深触动,手中的平安符被越攥越紧。“你们秦王府对我东宫上下大开杀戒,你阿耶杀了我阿娘阿耶,你要我平安,我数三下,你再不走,休怪我无情!三,二”言罢,长歌将平安符狠狠掷于地上。

李乐嫣猛地扑向前去,从后紧紧搂住长歌,言辞恳切地说道:“长歌,若是你杀了我,能缓解你对阿耶的恨,乐嫣无怨无悔。”

长歌眼眶泛红,眼中寒芒一闪,乐嫣,对不起……倏然,长歌猛地一记手刀,将怀中的柔弱人儿给劈晕过去。长歌披上乐嫣的斗篷,伪装成乐嫣,离开了房间。

李长歌心有不甘,不愿让那些奸恶之徒好过。临行之际,她特意潜入李世民的书房,将那所谓的太子之玺盗了出来。

郡主遭打晕,长歌逃离,太子之玺丢失,这一一系列变故发生后不久,便惊动了整个秦王府。

趁着夜色,李长歌背负着太子之玺翻墙而出,从弘义宫仓皇而逃。身后大批官兵穷追不舍,杂乱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蓦地,一只手从暗处伸出,将李长歌拉了过去。方毅带着侍卫追至此处,却发现长歌踪迹全无。环顾西周,空无一人,只好继续领兵向前追去。

而街边角落里的竹筐下,两双眼睛正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大队人马离去。首至人走远,踪影全无,长歌和那小少年才一同掀开竹筐,蹦了出来。

“师父,你竟然真的活着逃出来了。”阿窦满脸惊喜,语气激动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李长歌满脸疑惑,眼神中带着询问。

“师父既然要报仇,那肯定就会来这弘义宫。弘义宫戒备森严,我担心师父遇上麻烦,就在这边守了两天两夜。你看,我还是有些用处的。更何况,这长安城内的犄角旮旯,没有人比我更熟了。”阿窦神色自豪,侃侃而谈道。

长歌听他说完,面无表情,不予理睬,转身决然离开。

小阿窦毫不气馁,再度厚着脸皮匆忙追上去,满脸恳切地说道:“师父,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说着,他的目光突然被长歌肩后背着的包袱吸引,小少年好奇地伸手戳了戳,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李长歌微微皱眉,语气冷淡地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少问。”

阿窦连忙低下头,乖巧顺从地应道:“唉!师父说了少问,那阿窦就绝口不提。师父你看我如此听话乖巧,能收下我吗?”他满脸期待地望着长歌,眼神中充满渴望,那模样可谓翘首以盼。

李长歌瞥了他一眼,严肃郑重地说道:“跟着我会死,回去吧。”神色间满是冷峻。

阿窦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人固有一死,跟着师父去走心中的道,阿窦觉得值。”语气斩钉截铁。

李长歌微微动容,看着他问道:“你不怕死?”

“怕。”阿窦微微低头,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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