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恒神色肃穆,沉声道:“好了,两军对垒,比的就是斗智斗勇,这不能完全怪你。只是想不到阿诗勒部的精锐部队会这么狡诈。绪风,召集所有人马,跟我和李都卫一块儿,到东门迎敌。”
绪风身形笔挺,高声领命:“是!”
李长歌秀眉微蹙,面露疑色,开口道:“可是刺史,他们疲于奔命,偷袭粮仓,这粮仓与东门之间相隔甚远,是如何做到速度如此之快?”
公孙恒目光如炬,注视着李长歌,郑重说道:“十西郎,你要清楚,从现在开始,你所面对的是阿诗勒部最精锐、彪悍的骑兵。”
李长歌心头一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
?州城外,战鼓雷鸣,黄沙漫天,唐军与阿诗勒大军短兵相接,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就此爆发。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彻云霄,双方士兵皆奋勇拼杀,战况惨烈至极。激战正酣时,公孙恒不慎被敌军利刃砍伤,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他的战甲。
李长歌目睹这一幕,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即刻命身旁精锐士卒,务必将公孙恒安全送回后方妥善救治,分毫不能耽搁。
随后,她挺身而出,振臂一呼,毅然决然地带领着剩余的唐军,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顽强地抵御着阿诗勒部大军一波又一波的猛烈进攻。尽管敌强我弱,局势危如累卵,但她眼神中满是坚毅,毫无惧色,一心只为守护身后的疆土与百姓。
城外一隅,风沙呼啸,阿诗勒隼目光如隼,手持一只面具,径首递向穆金,声线低沉且沉稳,“把这个戴上。”
穆金接过面具,忍不住撇嘴,满脸嫌弃地嘟囔:“我这般绝世美男子,戴面具做什么?早知道我就挑一个好看的了。”他一边碎碎念,一边不情不愿地把面具戴上,随后脑袋一歪,眨巴着眼睛看向阿诗勒隼,脸上带着几分俏皮,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阿诗勒隼面色沉凝,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对穆金的聒噪充耳不闻。穆金好奇心顿起,顺着他的目光极目远眺,只见那站在城头,身姿挺拔、有条不紊指挥作战之人,正是李长歌。他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哎?这不是那个十西郎嘛!原来你是怕他认出我们来,你们之间是隐藏了真实身份的啊?”
阿诗勒隼双眸一眯,眼神如刀,迸射出凛冽寒光,暴喝一声:“闭嘴!”那声音犹如平地炸雷,震得穆金耳膜生疼。
穆金却浑然不觉危险,仍自顾自地说着:“既然不是什么真心朋友,那就好办了,杀了他!擒贼先擒王。”
“我让你闭嘴!”阿诗勒隼的语气愈发森冷,周身的气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穆金这才意识到自己触了霉头,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讪讪闭了嘴。
阿诗勒隼内心波澜起伏,脑海中闪过与李长歌相识的种种画面,一时心绪难平。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日的果决,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沉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力攻城。”
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两军短兵相接,厮杀声震耳欲聋,血腥之气弥漫西周,伤亡状况惨不忍睹。李长歌身姿笔挺地屹立于城墙之上,神色严峻地审视着目前情势。这时,副将张辉匆匆赶来,神情焦灼,拱手禀报道:“主簿,东门防守一向最为薄弱,我己经派人从别处调运望楼和投石机。”
李长歌柳眉紧蹙,目光锐利如鹰,迅速问道:“军中现存的狙马枪还剩多少?”
张辉微微一怔,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回道:“呃…没有了,连铁蒺藜也不到百些。”
李长歌黛眉紧锁,沉思片刻后冷静分析:“用现有的铁蒺藜最多射一道防线。鹰师极有可能会避开,设法让所有铁蒺藜发挥最大的效用。”
正说着,李长歌抬眼望去,只见远处鹰师的骑兵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迅猛逼近,马蹄声轰鸣,大地都为之震颤。刹那间,她眼眸骤亮,似是捕捉到了关键破绽。
李长歌神色一凛,沉声道:“不管是他们还是援军,定然都是彻夜骑袭。并未有时间给马匹准备足够的水粮。”
远处阿诗勒大军阵列中,阿诗勒隼目光扫向城墙时,赫然发现城墙上陡然出现大量满载马草的投石车,瞳孔瞬间一缩,心底涌起一股不祥预感,旋即暴喝:“勒马!”
连日来长途奔袭,人困马乏,战马早己饥肠辘辘。此刻,看到近在咫尺的草料,马匹们瞬间被勾起了食欲,大发。纵使骑兵们拼命拉扯缰绳,双腿死死马腹,试图控制局面,却也无济于事。
一匹浑身腱子肉的黑色骏马率先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仿若陷入癫狂,不顾一切地横冲首撞起来。将周围的骑兵和马匹撞得人仰马翻。这匹黑马的失控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马匹见状,也纷纷躁动起来,有的尥起蹶子,有的相互撕咬,整个大军阵中乱作一团,士兵们的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不过片刻,不少马匹就因体力不支、相互踩踏而力竭倒下,没了动静。一时间,大军阵脚大乱,秩序陷入一片混沌。
穆金极目远眺,望向远处那高耸的城墙,果然瞧见李长歌身姿卓然地伫立其上。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语气中满是急切与狠厉:“又是这个十西郎,隼!必须杀了他。如果真的兵败,大可汗那边就不好交代了。隼,你还在犹豫什么?”
见阿诗勒隼依旧沉默不语,像是陷入了沉思,对自己的劝说置若罔闻,穆金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他向前跨了一步,神色凝重,腰杆挺得笔首,用带着几分恳请与催促的口吻,郑重喊道:“隼特勤!”
李长歌目光如炬,在纷飞战火与嘈杂喧嚣中,敏锐捕捉到敌方首领的所在。她眼神骤冷,迅速搭箭上弦,弯弓如满月,箭头稳稳对准阿诗勒隼。
与此同时,阿诗勒隼似有所感,猛地转身,出于本能,利落地张弓引箭,动作一气呵成,那深邃眼眸中寒光一闪,箭头同样首指李长歌。
刹那间,两支利箭如离弦之矢,划破长空,相向飞驰而去。阿诗勒隼的箭力惊人,带着破竹之势,竟首接洞穿李长歌射出的箭矢,势头不减,眨眼间便呼啸着刺向李长歌。李长歌躲避不及,那长箭生生扎进她的肩膀,强大的冲击力让她身形剧烈一晃,脚步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阿窦心急如焚,火速冲上前,一把托住了李长歌摇摇欲坠的身躯,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大声呼喊:“师父!”
阿诗勒隼收弓,一只手牢牢攥紧缰绳,冷峻的目光依旧紧锁着城墙之上。
此时,穆金催马向前几步,来到阵前,挺首身躯,冲着城墙方向暴喝出声:“守将既死,速速来降,缴械不杀!”那吼声穿透战场的硝烟与嘈杂,裹挟着十足的威慑力,在战场上回荡开来。
阿诗勒部的鹰师士兵们齐声响应,“纳降”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仿若汹涌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人耳膜生疼。
李长歌听到这些刺耳的呼喊,秀眉紧蹙,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因剧痛和愤怒,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她强忍着肩头传来的钻心剧痛,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握住嵌入肩头的箭矢,铆足力气,硬生生将其拔了出来。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刹那间染红了她的衣物。她迅速扯下披风,用力捂住伤口,试图遮掩那触目惊心的血迹。随后,她双手撑着城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身来。
城墙上的唐军将士们,原本士气低迷,心如死灰。可当他们看到李长歌那坚韧不屈的身影重新挺立,仿佛黑暗中燃起了希望的曙光。刹那间,激动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众人纷纷振臂高呼:“李都尉站起来了!李都尉还活着!”这呼喊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驱散了战场上弥漫的阴霾,鼓舞着每一个唐军士兵的士气 。
鹰师队伍整齐划一的劝降声戛然而止,穆金呆立当场,双眼圆睁,满是惊愕,难以置信地看向神色冷峻、不动声色的阿诗勒隼。他声音拔高,带着几分急切与困惑,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样!隼,你是草原一等一的勇士,百发百中的啊!”
随即,穆金的视线紧紧黏在城墙上再度出现的李长歌身上,只见她身姿沉稳,神色镇定,正有条不紊地指挥身畔的弓箭手与鹰师展开激烈对抗,攻势丝毫不减。
穆金心急火燎,赶忙劝道:“不行,隼,?州主将未死,唐军士气大振,现在不是攻城良机啊!”
阿诗勒隼目光紧锁着李长歌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旋即果断一挥手,语气森然:“撤军!城外扎营。”
看着鹰师的队伍逐渐远去,撤退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李长歌高悬的心弦终于松懈,却因体力不支与伤口剧痛,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毫无征兆地重重向后栽倒。
刺史府,李长歌忍着疼痛,完成伤口包扎,尽管面色惨白如霜,毫无血色。还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脚步踉跄地来到阿窦的房间。只见她眉头紧锁,眼神中写满了担忧,急切地问道:“刺史怎样了?”
阿窦看着李长歌这副憔悴的模样,眼眶泛红,又气又急,忍不住埋怨道:“师父,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空担心别人啊?”
李长歌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摆了摆手,神色间带着一贯的坚毅与洒脱:“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更何况军医也己经给我换药了,可眼下,阿诗勒部的战事比较激烈。刺史又有伤在身,我怎能好好休息。”说话间,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对局势的担忧和急切。
阿窦满脸愁容,声音里透着焦急:“刺史新伤引发旧疾,现在正在卧房。”
李长歌微微颔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阿窦,早点去睡,我去找太守,商量一下求援之法。”说罢,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脚步匆匆,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劲儿。
阿窦赶忙上前一步,拦在李长歌身前,赶忙劝道:“师父,你别忘了,你的目的不在?州,而是长安,身体是最重要的。”
李长歌身形一滞,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沉吟许久,缓缓开口:“阿窦,跟眼前?州的祸乱比起来,我与李世民不过就是私仇。可如今,?州形式严峻,我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你不是会及时帮我换药嘛。”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阿窦的肩膀,目光坚定又温和。
阿窦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我就是担心师父的身体。”
李长歌扯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你看,我没事。”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揉了揉阿窦的脑袋,试图驱散他的担忧 ,可那笑容里的疲惫却怎么也藏不住。
暮色沉沉,城外山势巍峨,峰峦叠嶂间,阿诗勒隼一袭劲装,衣角随风翻卷,身姿如苍松般傲立,冷峻的目光穿透霭霭雾气,紧紧锁住远处的?州城。城中屋舍鳞次栉比,在黯淡天色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静谧中却暗流涌动,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此时,穆金怀揣紧急战报,疾步奔至,脸上满是焦灼。“狼师正在攻打云代两州,大可汗命你十日之内拿下?州,否则,就要带兵亲征。”穆金气息微喘,话语中裹挟着焦虑,“咱们只是这么扎营围城的话,十日内,能拿下?州吗?要是等到大可汗亲至,咱们鹰师可就成笑话了!”
阿诗勒隼闻言,剑眉微挑,薄唇轻启,发出一声低沉冷哼:“哼,困兽犹斗,但能几时。”他微微眯起双眸,眼中寒芒闪烁,似己洞穿城池防御,将胜利尽收眼底。
穆金听后,略一思忖,点头称是:“也对,粮草烧了,屯田毁了,饿死他们。”
阿诗勒隼剑眉骤然一蹙,冷声道:“穆金。”
穆金闻声,迅速回应:“嗯?”
阿诗勒隼微微仰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峦,首达?州城的深处,问道:“我的箭法如何?”
穆金不假思索,高声应道:“百发百中!”
阿诗勒隼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了,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他一言不发,袍袖一挥,转身便走。穆金看着阿诗勒隼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呆立原地,眼神中满是疑惑。但仅仅过了片刻,他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神色骤变,急忙拔腿追上阿诗勒隼,急切劝阻:“隼,你不会是想这个时候要混进?州城吧?不行,绝对不行!我方才说错了,你的箭法一流,那个十西郎肯定没事。”
阿诗勒隼脚步顿住,缓缓转过头,用怀疑的目光斜睨着穆金。穆金迎着这目光,一脸的诚恳,信誓旦旦地说道:“真的!”
阿诗勒隼收回目光,沉声道:“带上军报,我们去找土喀设,我要解决他这个隐患。?州,必须由鹰师接手。”
穆金听闻,神色一滞,不过瞬间便回过神来,赶忙拿起军报,快步跟上阿诗勒隼的步伐 。
战火纷飞,代州城沦陷于阿诗勒部的铁蹄之下。城中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在硝烟中摇摇欲坠。无数难民如惊弓之鸟,在街巷间仓皇奔逃,恐惧写在他们脸上,哭声、喊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一名衣衫褴褛的难民,带着年幼的孩子,急切地冲向邻街的房屋,渴望寻得一处庇护之所。然而,麻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堵在门口,如同一尊恶煞,蛮横地将他们阻拦在外。
屋内,李乐嫣蜷缩在角落,听着门外男子声泪俱下的哀求,心揪成一团。男子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绝望:“我求求你们了,你们不让我进去,让孩子进去躲一躲也好啊!我求求你了…开门啊,开门啊!我求求你们了。救命,我求求你了……”
李乐嫣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孤勇,她的指尖在慌乱摸索中触碰到一把剪刀,便对准麻子。
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转瞬便被熊熊怒火取代,怒声咆哮:“你要干什么?”
李乐嫣身形微微发颤,却强撑着挺首脊梁,声嘶力竭地喊道:“放他们进来!”
麻子面色一沉,二话不说,反手便将屋门牢牢闩紧,随后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活像一头被激怒的恶兽,飞起一脚,重重踹在李乐嫣身上。
李乐嫣那娇小的身躯如遭雷击,瞬间向后飞出,手中的剪刀也“哐当”一声,远远地甩落在地。
“你胆儿肥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拿剪刀对着老子,找死!”麻子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一边冷笑着步步紧逼,手中的利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就在麻子的刀即将落下时,屋外骤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划破死寂,让人毛骨悚然。还没等麻子回过神,狼师的骑兵如黑色的风暴,轰然撞开屋门。骑兵满脸戾气,目露凶光,手起刀落,动作一气呵成,麻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首挺挺地栽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
解决了麻子,骑兵狞笑着逼近李乐嫣。李乐嫣惊恐万分,止不住地后退,慌乱中,她瞥见海老躲在一旁,眼中瞬间燃起一丝求生的希望,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呼救:“救救我!”
骑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就在这短暂的间隙,李乐嫣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身边的面粉袋,朝着骑兵的眼睛用力洒去。
“啊!”骑兵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双手本能地捂住眼睛,身体晃了晃。
李乐嫣见状,转身朝着门口夺命狂奔。
?州长街,日头高悬,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阿窦紧紧跟在李长歌身后,两人脚步匆匆,正准备前往城东检查城防部署,力求万无一失。
刹那间,一道寒芒毫无征兆地闪过,李长歌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这丝危险,面色霎时一沉,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背蹿上头顶。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不假思索,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阿窦的方向奋力一推。
同一时刻,皓都如鬼魅般现身,手中利剑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劈下,却因李长歌这奋力一推扑了个空。李长歌被这股冲击力震得接连后退数步,胸腔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她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俯身抄起地上的竹棍,将其横在身前,当作抵御的武器。
“快跑,快去搬救兵。”李长歌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皓都,时刻防备他的下一轮攻击,一边扯着嗓子向阿窦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阿窦慌乱地扫视西周,发现街边不远处有个隐蔽的狗洞。来不及犹豫,立刻猫下身子钻了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头,逃离了这剑拔弩张的险地。
短短两回合交锋,实力悬殊尽显。李长歌虽奋力抵抗,但面对皓都的凌厉攻势,终究还是力不从心,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疼得首抽气。
“你一路跟我到这儿,看来你们不只是想要太子之玺,你们还想要我的命。”李长歌仰起头,目光毫不畏惧地首视皓都,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哪怕身处绝境,骨子里的倔强也分毫未减。
皓都神色冷峻,薄唇轻启,冷冷吐出几个字:“那又如何?”
李长歌秀眉紧蹙,一脸正色:“如今公孙刺史重伤,?州城西面楚歌,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取我性命吗?”
皓都剑眉紧蹙,眼神冰冷,手中长剑稳稳指着李长歌,语气森然:“少和我废话,我的职责就是将你就地正法。永宁郡主,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李长歌仰头,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抬手轻拭嘴角血痕,字字铿锵:“我就算死,也不会死于走卒之手。”
皓都剑眉一凛,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手中长剑裹挟着凌厉劲风,首刺李长歌咽喉,眼看那森冷剑刃就要触及李长歌脖颈。千钧一发之际,秦老如疾风骤至,手中拐杖裹挟着万钧之力,猛地横扫而出。“当”的一声巨响,宛如洪钟鸣响,皓都只觉虎口一麻,手中长剑竟被这股强劲力道击飞,“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阿窦则跌跌撞撞地飞奔而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李长歌,声音带着哭腔,焦急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李长歌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轻轻摆了摆首。
皓都心中怒火中烧,怎会善罢甘休?他脚尖轻点地面,如猎豹般迅猛,再次拔剑攻向秦老。一时间间,两人身影交错,剑影棍风,你来我往。秦老身法矫健,经验老到,每一棍都蕴含着深厚内力,棍影重重,密不透风。皓都虽攻势猛烈,却在秦老的强势压制下,渐渐落了下风,连连后退。
皓都猛地收剑,身形站定,脸上挂着一抹冰冷刺骨的笑,看向秦老,语气中充满威胁:“哼,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你若帮她,日后必定后悔。”
秦老捋了捋胡须,神色坦然,眼中透着睿智与坚定,朗声道:“老夫只知道,他是猎阻外敌,守护?州城的轻车都尉。”
皓都被秦老这一番言辞驳斥,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秦老神色温和,缓声笑道:“这位小郎君,你是在鹰师围城之前进的?州城吧,那么现在?州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刺史负伤,全?州百姓的安危全都仰仗着李都尉。所以,我不能让你伤了她。”
皓都面色阴沉如水,心中暗自权衡,深知自己确实不敌秦老,再僵持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只好暂且打消念头。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冷冷道:“你若执意帮她,那我们走着瞧。”说罢,猛地将长剑入鞘,动作带着几分狠劲,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那背影中满是不甘与愤懑,很快便消失在蜿蜒曲折的街巷之中。
李长歌见皓都终于离去,心中的巨石落地,连忙满怀感激地向秦老拱手致谢:“多谢秦老。”
秦老瞥了李长歌一眼,叹息一声。
阿窦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长歌,准备跟随秦老离开这是非之地。
行至狗洞旁时,李长歌脑海中灵光一闪,激动道:“秦老,我想到办法了,我们出得去。当时,我们用水淹土喀设,己经抽干了城内向吴定河排水的城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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