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对此并不在意，但郑朝山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异色，随后恢复了原有的笑容。
“白玲同志，你怎么也跟上来了？”
方来到医院大门口，恰巧见到白玲从内走出。
他停下脚步，略显意外。
“留在那里干嘛，当然要陪你一起回去。”
白玲快走几步，来到他身旁。
“你不会是要我送你回去吧，白玲同志？”
方秦苦笑着摇头。
“不可以吗？你这个大男人不是应该负责把我安全送回家吗？让我一个女孩家单独走多危险。”
白玲毫不客气地盯了他一眼。
面对她这样的表情，方秦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应对：“哈哈，这可不像你会担心的事情。”
“按理说，你不怕单独行动啊。”
“你跟着出来肯定有其他的事情要找我谈。”
方秦边说边扫视四周，然后径直朝着警局方向走去。
白玲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显得几分可爱。
“你是怎么察觉的？”
方秦转头笑眯眯地说：“那就先说出来吧。”
“我是凭什么看出了端倪？”
白玲嘴角上扬：“靠直觉啦。”
“难道你一点也没注意到异常吗？”
“一旦你察觉到某些事情不对劲，总会有一些虽合情合理却略显奇怪的行为。”
“例如刚才与郑朝山交流的情形。”
方秦表情略尴尬：“真的那么显眼吗？那不过是一般性谈话罢了。”
白玲眼眸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追上来说道：“其他人或许没看出异样...”
“但我们搭档这么长时间了，对你的细微举止还算了解。”
“你现在就告诉我，究竟发现了什么吧。”
方秦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轻声道：“我开始质疑这次段飞鹏案。”
“郑朝山此人极其可疑。”
“另外，那个护士也有些不简单。”
白玲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仍然微蹙眉头：“你说的这些信息，郑朝阳的兄长以及那护士都在案件中有份参与吗？”
“我不敢肯定他们是策划者，但他（段飞鹏）之死确实与二人紧密相关。”
“我在翻阅段飞鹏的资料时还观察到了一些情况。”
“连垃圾桶内的细节也不放过。”
“这里面藏着不小的猫腻。”
说到此处，见白玲沉默不语，只是专注聆听，他又继续：“如果碰到像段飞鹏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处置？”
白玲眉头微锁：“该怎么处理？”
“具体说说看。”
方秦道：“我不懂医术，不知道如何医治 ** 创伤。
但对于类似段飞鹏的状况。”
“我们首先考虑的应该是确保生命吧。”
“…”
白玲立即表示赞同。
此时，方秦的语气转冷：“可我刚刚查阅过，段飞鹏体内的弹片竟然差不多全部被取走了。”
白玲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方秦冷冷一笑，“这里头的问题大着呢。”
“一个人本来就流血过多，你们却还非要在他这种情况下取出所有**。”
“这不是想让他一命呜呼嘛。”
“而且，我们一开始就想着得先保住他的性命，那些不会致命的**，你现在觉得需要在这时候取出来吗？”
白玲恍然大悟，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段飞鹏是因为出血太多死亡的？不是因为他先前被你的 ** 打到。”
“而是由于拖延动手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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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秦点头，“就是这样。”
“你知不知道我在跟郑朝山握手时发现了什么？”
“这虽然是一双医生的手，”
“但是更像常拿着武器的军人的手。”
“他的手上茧子的位置与医生完全不一样。”
直到这时，白玲才真正理解他之前的行为，说道：
“原来，你是为了验证这一点，”
“所以才特意去同他打招呼并握手的。”
方秦耸耸肩，未作声。
白玲心里清楚自已的推测没错，
但她又提醒了一句：“但这件事暂不要告诉朝阳。”
方秦继续补充道：
“我明白。
她很坚强，绝不会因郑朝阳的个人情感而影响公正。”
而且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后来那个阶段，只因同在一个办公室，相处颇为融洽，无所不谈。
白玲会意地点点头，同样说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你自已也得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毕竟今晚的事，多少是因为你的失策，造成段飞鹏不幸去世。
老罗肯定要指责你。”
对此，方秦只有苦笑。
这确实是他太过自信所致，
若当时少开几枪，结果可能就不会这么惨烈了，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可挽回。
方秦苦笑过后，便不再纠结此事。
等回到御香园，那个自称杨副官的人物已不知所踪。
而另一位同事宗向方也归来了。
见状，方秦意识到再停留已无意义，遂草草地收工离去。
第二天清晨，当方秦赶到警局时，不仅没有受到罗勇严厉的批评，
反而在汇报情况后，由白玲将他带回二人共用的办公室。
“出了什么事？”
“确实有发现。”
白玲说着，随手抽出屉里的张素描肖像递给方秦，
“这人是谁？”
经过仔细辨认，发现这是一位留着长胡子斜眼的老者，
看上去有些熟悉。
“昨晚的小不点春喜在杨副官包厢外窥见的，此人便是我们寻找的'凤凰’。”
面对白玲的兴奋讲述，方秦感到有些意外：“这张画是你画的？你竟然还会素描？”
白玲也有些意外。
“你了解我画的素描有多特殊吗？”
“我不是不识字的人，我看了不少书的。”
“不要把我当成无知文盲啊。”
方秦直接翻了个白眼。
白玲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迅速恢复了严肃：“没错，这正是我根据春喜的描述画出的画像。”
“或许有些许不同，但大致应该不会偏差太多。”
“春喜说这确实是那个人的模样。”
尽管方秦早已清楚‘凤凰’的真实身份，但他故意表现得似乎并不知情，说道：“这显然是刻意化妆的结果。”
“即使有这画像，也不见得能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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