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言便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川小五。
尽管川小五吵着还要多睡一会，却还是被墨言硬拉到了漓月观的……后门。
“不是……为什么我们要到后门啊？而且观里怎么这么多人……就好像是……热门旅游景点！”
墨言揉了揉川小五的头，眼神中透露着宠溺。
“我们家小五很聪明嘛。现在道妖和平了，双方都需要养活自己啦，我们妖不也出去打工了？”
川小五嘟着嘴别过头，心中虽有不满，但碍于人多，也不好暴露出来，只好小声嘟囔着。
“什么叫我们家小五……”
墨言没有理会，拉着川小五的手就往里走，程柏安早己在附近的庭院等候多时。
“大师兄！”
“师妹！”
程柏安看见川小五，立马起身朝两人的方向走去，程柏安满眼笑意的看着川小五，随后又看了看川小五身后的墨言，礼貌的朝墨言拱手行礼。
“在下程柏安，乃川小五大师兄也。”
“久仰大名，在下墨言，乃妖族妖王暗卫。”
川小五看着装正经的二人，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我说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程柏安轻咳一声，脸上因为被戳穿，浮上一层不易被人发觉的红晕。
“我们快走吧，师父还在等我们呢。”
程柏安前面带路，川小五和墨言便在后面跟着，三人一路来到主观，不同于后门，主观里的人更多。
不只是拥挤，声音也吵得川小五有些不耐烦。
早就习惯了清静的川小五，自然受不了这些，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冷清羽，叙叙旧后回到家里摆烂。
“师父！小五回来了！”
本还在床榻上躺着刷视频的冷清羽，听见程柏安的呼喊，“腾”的一下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随后又觉得太心急，不符合自己的稳重人设，便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朝川小五几人的方向看去。
川小五看着极力掩饰自己的冷清羽，不禁内心吐槽。
这老登……不会以为自己演的很好吧……
早己见怪不怪的程柏安，和习惯了自家师父演戏的墨言，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默默当做看不见。
“师父！”
川小五刚想抱住冷清羽，冷清羽却先一步走到墨面前，热情的握起墨言的手。
“好久不见，最近和我们家小五怎么样啊？哎呀，我们家小五有时候就是有点口是心非，其他条件都很好的。”
“她啊，脸皮薄。诶？你想不想听小五小时候的事啊……”
原本还感到有些尴尬的墨言，一听到有川小五小时候的事可以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那可是小五小时候的事！
墨言急忙回握住冷清羽的手，眼神坚定的好似要入党。
“师父！我想听！”
两人西目相对，激情开麦，丝毫没有顾忌一旁的川小五。
此时的川小五脸都绿了。
川小五一只手狠狠地拍在冷清羽的肩膀上，一只手掐住墨言的脸。
“你们两个……聊的很开心啊？”
一旁的程柏安眼看情况不对，连忙安抚川小五。
“诶诶诶！师妹，你冷静一点！”
……
被轻微收拾的冷清羽，和被用尽全力打了一拳的墨言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冷清羽作为师父，川小五自然不会对他怎样。
就是苦了墨言，头上明显有一个大包。
“话说，你俩认识我知道，但怎么还这么熟啊？”
己经消气的川小五看了眼冷清羽，又看了眼墨言，不解的问道。
冷清羽清了清嗓子，一副自豪的样子。
“那是当然！当时在那群妖里，我一眼就看中了他。”
“好在他不负众望，通过了为师的考验。”
川小五轻叹一口气，对于这个活宝师父，川小五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旁的墨言听了冷清羽的话，额头不禁冒出细汗。
当时为了通过冷清羽的测试，墨言可谓是煞费苦心。
……
“师父，为何不让小五自己来选？如果小五不喜欢的话……”
冷清羽抬起手，程柏安见后，识趣的闭嘴，冷清羽背起手，一副高深的样子。
“徒儿多虑了，像小五的性子，不管是哪只妖来了都没用。”
“那师父为何还……”
冷清羽轻叹一口气，随即缓缓道。
“程柏安，你是不是也觉得为师老糊涂了？”
程柏安闻言连忙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冷清羽。
“徒儿不敢。”
冷清羽摇了摇头，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程柏安的肩膀。
“起来吧，为师没怪你，这些都怪为师。如今时代变化，道妖的结局无非就是一方胜利或和平相处。”
“现在妖族首领愿意设定律法去管制那些妖，我们何尝不是更加轻松呢。柏安，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了，别在这观里孤独终老留下遗憾啊。”
“师父……那小五怎么办，就这么让她和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妖厮守终生……这是否对小五太不公平了。”
冷清羽没有回答他，而是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良久。
“是啊，为师……对不起她。”
“咚咚咚。”
“两位，可以开始了。”
一只小妖恭敬地朝冷清羽两人行礼，招呼他们过去。
冷清羽起身来到庭院，看着外面跪着各色各样的妖。
“我也不为难各位，如果有妖并不想参与联姻之事，请便。不必害怕有何不妥，我会亲自去和你们妖王说清楚。”
“感情这方面毕竟要两情相悦，不必为难自己。”
闻言，庭院里的妖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开始还没妖敢走，首到一位身穿白衣的树妖，小心翼翼的来到庭院门口，试探性的踏出门槛。
见真的没有什么事，便两只脚都踏了出去。
“那……那我走了哈。”
剩余的妖见没事，一个个也开始胆子大了起来，纷纷离开了庭院。
留在庭院里的妖越来越少，从刚开始的几十人，到现在的几人用了不到十分钟。
这时，冷清羽无意瞟见，默默坐在石凳上等待的墨言。
冷清羽来到墨言身旁，还没来得及说话，墨言便起身朝冷清羽行礼。
“在下墨言，见过方丈，方丈请坐。”
冷清羽坐在墨言对面，程柏安便站在冷清羽身旁。
“柏安，你也坐下。”
“是，师父。”
收到命令的程柏安，坐在离冷清羽边上最近的石凳上，静静的看着墨言。
墨言微笑的接受着两人的打量。
“想和我们家小五在一起可没那么简单，哪怕你愿意，我们也不是什么妖都收。这点，我希望你能懂。”
墨言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自然。”
冷清羽看着墨言，顿时感到来者不善。
“你之前在这妖族里干什么的？有稳定收入吗？脾气怎么样？”
“先说好，我们小五可不能受欺负。你别看我看起来年纪大了，如果小五不开心，不只是她那些师兄弟，老夫也不会手下留情。”
墨言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
“方丈多虑了，我之前是妖王的暗卫。“现在有一家宠物公司，脾气……想必方丈也可以感觉到的。”
“道长放心，如果可以和小五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冷清羽看着墨言对答如流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从小养大的闺女，被黄毛小子骗走了一样。
冷清羽气急败坏。
“小五是你叫的吗！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你知道她豆腐脑吃咸的还是甜的吗？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水果吗？你知道她喜欢晚上几点睡觉吗？！”
冷清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眼睛里还有一些血丝。
一旁的程柏安被冷清羽吓了一跳，试图拦住冷清羽但是无果。
“师父，冷静一点……”
“她豆腐脑喜欢吃咸的，喜欢天蓝色，喜欢吃橘子包括橘子味的所有东西，总是零点以后睡觉。”
听到回答的冷清羽和程柏安都愣住了。
“你偷窥我师妹是不是！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在这打这如意算盘了！偷窥狂！说！你还知道我师妹什么！老子今天不把你扒层皮算你搂的紧！”
“柏安！柏安你冷静一点！”
刚才还想阻拦冷清羽的程柏安，现在比刚才的冷清羽都疯。从未见过程柏安这样的冷清羽，突然感觉脑子嗡嗡的。
程柏安刚想一拳打在墨言脸上，却被冷清羽打断。
墨言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程柏安一把夺过照片，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川小五和墨言，只不过看服饰大概是民国时期。
“川小五，她的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甚至更远，都是我的恋人。”
程柏安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眼墨言，顿时没好气的别过脸。
“不信，P的，绝对P的！”
说完还把照片又扔给了墨言。墨言慢条斯理的收回照片，似乎早就料到了。
“不信也没关系，毕竟，你们现在只能选我。”
经过冷清羽和程柏安刚才那么一闹，如今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当然，其中也有墨言的手笔。
纵使是心中有万般不服，冷清羽和程柏安也只能承认，没有妖比墨言更适合川小五了。
“我还那句话，不管你是谁，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小五不好，你知道的。”
墨言明白事情定了下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高兴的耳朵和尾巴都露了出来，尾巴在墨言身后快速的左右摇动，衬得墨言一副乖巧的模样。
冷清羽看着墨言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怎么看着都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冷清羽朝还在和墨言置气的程柏安招招手。
“既然定下来了，我们就该回去了，柏安，走了。”
“是，师父。”
说完，程柏安还在冷清羽看不见的地方，朝墨言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墨言自然不敢说话，毕竟这也算自己半个大舅子。
不过，只要能再见到川小五，无论付出什么，对墨言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更何况，对墨言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付出。
他还可以为川小五做更多。
这都是他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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