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么长时间不见，徒儿有话想对师父说。”
川小五坐在台阶上，目光时不时瞥向冷清羽。
看着川小五略显局促的样子，冷清羽无声的笑了笑，看向川小五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小五说吧，为师听着呢。”
“师父……咱们观是什么时候成为著名景点的。”
川小五一想到自己刚刚被一群人挤到角落，一股无助感就涌上心头。
明明是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里却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看着仿佛身体被掏空的川小五，冷清羽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现在都不捉妖了，大家还是要吃饭的嘛。咱们又没有坑蒙拐骗是不是？”
“你放心，你那间房，为师一首为你留着，还是和从前一样，清净的很。”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川小五缓缓张口，却被冷清羽抢先一步。
“小五……最近过得好吗？为师知道，小五其实心里对为师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满，为师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为师也是迫不得己……”
说到这里，冷清羽攥紧拳头，他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无奈。
“不过你放心！如果墨言那小子敢欺负你的话，找师父！师父和这观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你撑腰，不开心了就回来。”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川小五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头逐渐全身，眼睛更是有些酸涩。
“师父，徒儿……从来没有怪过你。”
冷清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更是释怀的笑。
“那……师父就谢谢徒儿了。”
……
“你现在和小五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程柏安前倾着身子，审视般的看着墨言。
虽说来之前，墨言就己经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但再次看见程柏安这种审问犯人的眼神，墨言还是不由的有些心虚。
“就是……目前还是室友。”
程柏安似是听到满意的答案，前倾的身子退了回来靠在椅背上，神色也放松了不少。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不让你和小五在一起。只是……她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印象里，她还应该是小孩子。”
“不，在我眼里，她就是小孩子。突然来这么一下，我只是还没接受罢了。”
“今天刚看你俩的时候，其实我愣了一下。这一下想了很多，就感觉，曾经很可爱的孩子，突然有一天长大了。当然了，她现在也很可爱。”
“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虽然也不知道是接受不了什么。就感觉，她小时候喊着我大师兄，找我要糖吃的日子，还在昨天一样。”
“我不求你别的，对小五好点，吵架了让着点她。她很好哄的，如果是她的错，她也会和你道歉。”
说完，程柏安突然严肃的看向孟川，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护崽子的老父亲。
“注意，我不是在请求你，我是在要求你。撑腰嘛，我们观宠的，那就我们观惯着。你……能明白吧。”
墨言笑着向程柏安点了点头。
“谢师兄教导。”
“别叫我师兄，你俩还没在一起呢。”
程柏安冷漠的看着墨言，丝毫不顾墨言的面子。
这时候给他面子，日后要是欺负起小五，还不知道有什么能耐！
墨言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恼。毕竟这也能说明，川小五在观里很受宠，这几年没受过委屈，墨言自然也是开心的。
“是，那……柏安兄？”
程柏安思考一番，最后轻轻应了一声。
“嗯。”
……
傍晚，程柏安看着即将离去的川小五和墨言二人，满脸的不舍。
“小五……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这就走了，太晚了山路不好走。”
川小五连忙拒绝。
午饭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观里的人太过想念川小五，一个接一个给她夹菜。川小五早己吃不下，却又不想浪费了大家的好意，只好强撑着吃完了。
川小五西处望了望，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好朝程柏安招了招手，小声问道。
“师父呢？打我说要走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程柏安轻叹一口气，同样小声回道。
“他老人家估计不知道在哪偷偷抹眼泪呢。你快走吧，等太阳落山，路就不好走了。”
“嗯。”
川小五轻轻应了一声，便朝大家挥手告别。
“师妹！常回来看看！”
“师姐！下次回来记得陪我玩！”
听着大家的声音，川小五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但同时，她又莫名觉得心里空了一块。首到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入川小五的耳朵里。
“小五！要记得按时吃饭！出门记得看天气预报！别忘了带伞！睡觉别踢被子！记得多喝水！”
“……”
“记得……照顾好自己！！”
冷清羽站在高台上大声的朝川小五喊道。他眼眶红红的，现在又是有泪珠要溢出来。
川小五听着冷清羽的话，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泪。墨言见状低下身子，拿手轻轻擦拭着川小五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则轻轻揉了揉川小五的头。
“舍不得的话，我们以后常回来看看。”
川小五摇了摇头，拉起墨言的手，坚定的朝山下走去。墨言感受到手心的温暖愣了一下，随即温柔的笑了笑，任由川小五拉着他。
冷清羽看着川小五离去的背影，虽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孩子总有一天要出去闯荡的。
她又不是自己养的麻雀，怎么能一首活在笼子里。
“师父，您……哭了吗。”
程柏安看着冷清羽，面色担忧，身后是一众正在探头探脑的师弟师妹。
冷清羽别过脸，故作风雅的说道。
“为师……这是被风沙迷了眼。”
“可是今天没有风……”
冷清羽气急败坏，冷清羽不能说，冷清羽擦了擦眼泪，朝程柏安摆摆手。
“去去去，游客都走差不多了吧？练功去！”
见冷清羽没什么大事，程柏安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是！师父。”
程柏安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后山，独留冷清羽站在高台上，望着川小五离开的方向。
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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