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无常发令,两个红煞控制住姜川搜身。
姜川纵使几次反抗凡人之躯也挣脱不了鬼怪之力。
“无常大人你这是要做何?”
“不出本座所料那些阴时女马上就能找到”一双双眼神看透姜川
“本座在全城各地皆布有眼睛。”
“你家同样有,昨夜你未归家。”
梁柱上的一双眼睛迸发霞光映照出一片虚幻景色,正是姜川傍晚从家走出时的情况。
若以人来看进监视司平县的那双眼应该是在司平县令家的门梁上。
姜川不平的辩解“昨夜下官在秀禾楼过的夜,大人各处都有眼不会看不到青楼吧?”
眼睛眸光闪烁,虚幻景色再变,演绎出姜川晃晃走入秀禾楼。
姜川:“下官首至天亮才走出秀禾楼,若大人不信可喊来秀禾楼的姑娘一问。”
两个红煞从江川身上搜出一堆杂物,女人肚兜,小刀什么的。
“那些阴时女在何处?”
“无常大人所说下官不明白。下官正要去寻阴时女呢”
“你司平县令姜川是本座一手提拔上来的,你一举一动以为瞒得过本座?莫忘忘了来处。”
“岂敢忘,百目大人提携之恩百死难报。”
彭乔托腮一边品茶一边听戏,放下粘有血渍的茶碗,他用折扇挑开餐盒,面露惊讶:
“司平县你拿来的糕点好啊。”
他挑起一红绳布袋,放在耳旁一听毫不刻意的讶然:
“这谁把阴时女放在本曹的餐盒里了。”
“难道是本曹劫了百目的货不成?”
姜川维持被红煞制伏姿态高声喊道:“恭贺大人寻到阴时女,此乃天运使然。”
百目无常数双眼睛不断在布袋和司平县身上扫过,挑挑眉后也跟了声恭贺。
它己经承认自己失责搞丢了阴时女。
哪怕阴时女从餐盒里冒出来它也没法认,至于是谁放进的餐盒根本不用猜想。
彭乔喜色洋溢的把布袋挂到腰间,纸扇指着司平县语气谦和:
“怎能这样粗暴对我们的阴司副镇守使,快快松开。”
语轻气势重,排山倒海压迫感逼得两个红煞逃散。
姜川起身发麻的活动手脚。
“关于你兼任司平阴司副使的文书这几日便会下达, 而你的身份从此刻改变。”
彭乔有些心满意足,随口问:“对了,百目当今的司平副镇守使是哪位?
“是卑将的分目。”
“劳烦请它来交接一下吧。”
“是。”
姜川偷偷察看百目无常的那些眼睛,能看出怒气与怨愤。
他惊讶百目无常居然能忍住,是因为彭乔在的缘故?
这样在它眼皮子下夺权,本来司平县都是抱着一半生一半死的念头递交餐盒的。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如同劫货那般机缘巧合成了。
滴答......滴答....浑身淌着发白脓水的浮尸,一步一湿漉脚印带着阵阵腥臭到来。
这是百目无常留在司平城河流中的分目,据说原身是个小官,意外淹死河中成了煞,路人行船能见到在水里首立倒影,俗称死倒。
死倒浮尸衣物破破烂烂,肢体惨白,胸前嵌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眼珠子,百目无常分目的统一特征。
姜川给它让开道路,他的神情复杂曾和这死倒是旧识,内心感慨:
“真难为情,又一次抢了你的官儿......”
这死倒他认得,它曾是司平县的上一任县令,
方才还是阴司副镇守使,如今这俩位置都让他姜川给夺去了。
彭乔脸上挂着笑上前相迎,刚走两步,在阴司鬼差白红黑中位居黑煞的死倒扑咚双膝跪下了。
“辛苦了,你可以卸任了。”彭乔伸出手像是要拉它起来,瞬间手臂只剩残影。
手爪摘花捏叶般淡然,轻松摘掉死倒脑袋,顺势抓着脑袋在柱子上按爆开,颜色混杂的浆水沿着圆柱滴淌。
手爪再动,深插进死倒无首脖子里没过小臂。
收回手时带出一枚发红发黑的令箭滴答着粘液,
彭乔将令箭递交给司平县,以委以重任的口吻道:
“副镇守使的重任就托付给你了。”
“下官接令。”姜川木讷的回应。
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怎样接过令箭的,放进衣间的令箭湿意在逐渐浸透都浑然无感。
本以为能离开了,这时百目无常却开口了。
“大人,卑将想给你看点有趣东西。”
“有趣的东西?”
姜川重新盯着百目无常的那些眼睛,在这司平城中要数这百目无常最为麻烦,它能将眼睛分布在各处,房梁,墙壁,房屋等。
必要时候姜川都要用裹着涂有锅灰的斗篷来躲过那些眼睛。
既然百目无常能觉得有趣想必是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了。
姜川再三想了想自己是否有疏忽漏洞,
昨夜行动他先去了秀禾楼而后裹着斗篷用绳索下楼悄悄溜走,清晨归来又去一趟秀禾楼圆谎。
除了昨晚,就是和老残废接触那一两次了。
光霞自几双眼睛放出虚构成一个小小身影轮廓,是姜川意料之外的人。
正苦思自己漏洞的司平县令姜川无意窥见那身影,浑身一震手掌轻掩嘴巴
是那吃黑土的邪门小子!
百目无常放出的虚像介于朦胧与清晰之间,能看清面容脸庞,至于细节就不用奢望了。
可那个身影,那区别于劳苦百姓的衣着脸蛋以及遮住半边眼的头发,
司平县只见过陈阙几面就能一眼认出。
他兴致乏乏打岔:“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有趣的?”
百目无常低沉的声腔少见有了情绪起伏:“就是他毁了本座的分目。”
“无常大人太会说笑了,大人那些分目怎么也是阴司里的黑煞,一毛头小子怎可能。未免太折损大人颜面?”
“老鸹,辫面两个分目都折在他手上!”百目无常如同低吼。
“什么!”姜川瞠目结舌,这回吃惊可一点都不假。
“两个分目?大人确定是他所为?”
百目无常:“本座的分目就如是本座之眼,分目所看便是本座所视。”
“本座借分目的眼看到了,他先是除掉了老鸹而后又挡住了押送阴时女的分目辫面。”
“有趣有趣“彭乔挤在最前敲打折扇颇为赞赏,双目如炬紧盯那虚像
“霍霍,怎么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可惜看不太清。”
姜川陪同观看,如果不是百目无常只能通过分目的眼不能听,恐怕他心脏早就要提到喉咙眼了。
光是复现那辫子脸鬼差所看到的一切,他都心惊胆战。
好在画面只到烟气升腾后,并未看到他。
当初推陈阙一把时他就想好了,陈阙被分目看到这点事以他位置能压下去,百目无常不可能豁出老脸因此报复。
但若陈阙要是还涉及另一个分目就麻烦了。
彭乔好奇问:“从这些来看这少年拦路并未有什么本领,花招。不应有干掉黑煞的能力,你说另一个分目也是他干掉的?”
百目无常有了迟疑:“准确说是吃掉的。”
“吃?”彭乔倏然回眸看过去,百目无常即刻放出另一片虚幻景象。
姜川也看过去,所看画面正和陈阙说过别无二样,陈阙被嘴里长眼睛的怪鸟抓到了城外欲夺取他左眼。
前面的那些画面都对,陈阙的反应也是个正常少年该有反应,在怪鸟手下几乎没还手之力。
额头受伤,被重重砸到树上,首至昏了过去。
突然姜川凝神瞩目,彭乔眉宇稍扬,眼神翻页似变换成肃然。
本该昏过去的陈阙又醒了!
唯一支撑只剩背后树干,额头见骨伤口染红了半脸,
怪鸟落下,身影遮天蔽月,锋利指爪撕碎这年幼身子绰绰有余。
指爪停在咫尺,再有一指甲距离便能刺进眼窝。
一不大手掌攥住指爪竟使其进退不得,能贯穿头骨划开深层血肉的指爪锋锐边缘却没伤到那手稚嫩肌肤。
怪鸟仿佛受惊雀儿不安暴动,双翅疯狂乱扇想将指爪从少年手中抽出。
此时它正像只被顽皮孩童抓住腿的小麻雀般逃不掉飞不了。
倚靠树的脑袋略有下落,少年闭上的左眼再度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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