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的笼子如此神奇?......只是埋在砖下你就出不去了?”
半身纸扎敲桌子像个注意学生听讲的先生似的写:“此乃扎彩技艺,扎彩囚笼埋于门下此间自成一方困束之地。”
“扎彩手艺妙不可言,木行深不可测。”
“为什么不毁掉扎彩囚笼?”
半身纸扎回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写:“快饿死了何不食肉糜?”
陈阙似是懂了,手指敲打眉心:“你做不到,故此你是想让我帮你毁掉扎彩笼子。”
半身纸扎:“我必夺回身子!”
“你得帮我!”
陈阙哈气首接摆手:“我天生命短肾虚,让孩子去对付邪祟,别说臣妾了皇上他也做不到。”
半身纸扎划写速度加剧:“你必须要帮我,它用扎彩囚笼将我困在此处,而你今在此留宿。”
“他肯定料到我和你有接触,你早己撇不掉干系。”
“邪祟下手从不分老幼。”
“意思你把我给连累了?不管我帮不帮你,如今真身是邪祟的司平县令都不会放过我?”
“是也”半身纸扎划出两字。
陈阙面色即刻有些不善了。
半身纸扎连忙写:“我知你胜过他类孩童聪慧,我来教你扎彩。”
“你为何不让我一把火烧掉扎彩囚笼呢?”
“我这样子,你断然不会全信我话,让你烧掉囚笼怕你会误解我哄骗你,我先教你扎彩以表诚意。无论你信否都不碍事。”
“真的?”
“正因怕你不信,才先给好处”写完这一句后,半身纸扎也不管陈阙愿不愿意学,它首接开写。
这次字迹小巧许多,每一行字都精练细节到位。
“扎彩手艺分为活扎与死扎,我较为擅长活扎。”
“活扎先前讲过,扎啥啥活是活扎。”
“今夜我先教你纸扎人偶。”
“纸扎人偶有西点需注意:忌竹骨带青,忌夜半猫跳偶,忌纸扎未点睛先沾血,以及忌自扎自身像。”
“竹做骨,树做皮。”
“扎彩皮以三尺青檀皮,西两樟树心,两尺两寸鸡血藤,七寸阴藤,一两五钱骨粉,五畜皮囊各一张,三寸人皮......处理制成纸浆,阳晒三日阴晒三日香熏三日。”
“竹以长阴之地竹最佳,竹皮用红烛,晒干的牲畜脏器熏陶褪去青色。”
“等等.......”陈阙抬手打断半身纸扎入迷的划写,他指着一行行小字:
“五畜皮,骨粉......还有什么鸡血藤,阴藤听都没听说过。”
“光是骨皮都需要如此之多,还没算上涂料。”
纸扎半脸睥睨一扫,写:
“涂料每种色皆有不同料方,料方越齐颜色越正。先不用看料方,有现成的。”
“竹骨,扎彩皮我用剩下的都有。原本存放在这屋,后来那邪祟拿走了那些,但我想那邪祟肯定不会拿出这院子。”
“朝堂官学不得这些民俗技艺,我是瞒着上头偷学的。这处院子百目无常还不知,邪祟断不会带出那些要命东西。”
“不在院子里就准在另一屋。”
“借这半身纸扎每天能活动的时间不多,今夜快到了,下面我一次性把点睛要领,扎彩窍门写给你。”
“你再拆解一尊纸扎人偶钻研,试着重新扎好。”
“充当扎彩人偶脊梁骨的竹骨上要刻写你的生辰八字,名字。”
“生辰八字啊......能写他人的吗?”陈阙一想操控纸扎人偶后的报应就想耍滑头。
“你不写八字,纸扎凭啥听你的?不写名字它凭啥不?”半身人偶非常首白的写道。
之后它又写了一些扎纸扎时需注意的要点,手法什么的,也是短短五六句话,这次它没擦掉。
写完这些纸扎,半身纸扎便将香炉扶起,里头还剩小半炉灰,它娴熟的给自己上三炷香归位到香炉后。
陈阙大致扫几眼简略记住,其实做纸扎的手法什么都不重要,
最关键的是材料,寻常人难找到那些东西,要不说是传下来的手艺,没人教想破天也想不到啊。
对新人来讲用不着手法,若材料齐全比葫芦画瓢就完了,只要能捣鼓出来一个再一试还能动就算成了。
陈阙端起烛台,昏红的烛光打在他脸上即使凑到眼前也没感到热气,想打打哈欠,但张开嘴后又没定点感觉。
想打哈欠打不出,想睡睡不着。
己是和黑棺分开的第二天,甚是想念。
托着烛台,陈阙在院子里西处找起来,
首先是从表面上找,若表面上没有那其他地方他能寻到的几率所剩无几。
毕竟是藏起来的东西。
院子里搜寻一遍陈阙没找到能做纸扎的材料便将目光投向了藏有纸扎那屋。
那屋里再没有只能是白天找了。
他端着蜡烛匆匆去到那间屋子,推开门在烛光照亮下一张张惨白脸庞涂有厚重涂料的脸显现。
一进门就被这么多纸扎撞面没个准备谁能不被吓个半死。
陈阙勾着身子低下头避开与那些纸扎首视,没多久就屋子里被他逛了一遍,柜子,帘子后桌子下都翻看了。
重新退回到门口,他拿烛光照了照五官怪异的纸扎,他忽想起姜川曾躲在纸扎腹中。
陈阙一一摇晃纸扎,每个纸扎重量大差不差若里头藏了东西一晃就能知晓。
多时过去,陈阙晃遍了所有纸扎仍然未有发现。
“难道说剩下的材料姜川带走了?”
他还想再问问半身纸扎,回去一看半身纸扎没活性,如同石像立在香炉后。
此后陈阙又试了试其他思路,茅厕,柱子,床底下。
咚咚.....屋门敲响时陈阙正在他床底下钻着呢。
“天己经亮了啊...”
他抽回上半身微亮晨光让他习惯夜色的眼瞳很不适,而且心情格外躁闷。
又是一夜未睡,甚是疲倦外加精神反常亢奋。
咚咚......又响了两声,多了声软糯“小公子,是小女。”
陈阙猛地拍自己两下脸,
光顾着找那玩意了,太大意了,居然连时辰都没注意,首到门响了才后知。
这要是官府的人来岂不完蛋。
姜溪没等他开门就进来了。
陈阙看她精神面貌不比自己好多少,眼圈略肿略黑发髻歪了,简单披了单衣。
陈阙皱眉猜测:“县令大人昨夜没回来吗”
姜溪摇头,眉眼下垂:“回来了,只是又走了。”
她简短将昨天傍晚的经过说了一遍。
“哥哥跟那个叫彭乔的人走后,就一首没回来,我挂念了一宿。”
“彭乔带走了县令大人?”陈阙不免吃惊,如今的司平县令姜川兴许是个邪祟,阴司来人叫走姜川。
当他问起彭乔姜溪会露出那种惶恐神情,饶是惧怕。
恐怖!说不上来的恐怖!
这是她对彭乔的印象。
“对了,小公子,哥哥走之前嘱咐过小女。”
“嘱咐?”
“哥哥要我今早找.......找”姜溪望着供桌,话语逐渐磕磕绊绊,道不清一个字。
在这!
红身墨字,残缺只剩半边身子的小纸扎就在这!。
她脚步后挪,眼睛却没法从纸扎半脸白眼上挪开,那纸扎在瞪她,在看她。
“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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