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纸扎:“此乃极阳之物,据说内涵庞大阳气,是稀罕的东西。
燧阳玉一旦现世就是一场血屠。”
“阴司将这玩意列为禁物,任何人持有或藏有皆灭门绝户!”
“你的手里这东西一旦被百目无常的眼睛瞧见,它定然满城搜捕。”
陈阙嘴角撇撇,实际上他己经被满城通缉。
“你的燧阳玉是冒充我的那邪祟给的吧”半身纸扎发问。
陈阙不置可否:“为什么这样问?”
半身纸扎:“燧阳玉是灭门绝户的禁物,而这等禁物,我藏有三块!”
陈阙惊讶出声:“那够灭门三次了。”
半身纸扎:“..........”
“这东西很要命,对困在纸扎里的我更是要命。拿远一点。”
“这不是在盒子里吗”陈阙收回锦盒。
半身纸扎:“千万别打开,这盒子木材是三十年往上的沉塘木,用深埋淤泥多年的沉塘木才能压住阳气,若是打开霎时间阳气外泄。”
“白的红的黑的都得来,咱们跑都来不及跑。”
陈阙回顾起前天晚上他碰到陈瀚半边身子的炽热,
瘸子爷爷与爷爷带着燧阳玉出去了,想必与这燧阳玉大有关系。
“既然是好东西,有何用处,该怎么用?”
半身纸扎摇摇头后写:“不知。”
“灭门绝户的东西怎能算好东西。”
“燧阳玉世俗罕见,知晓用法之人寥寥无几,我尚不知此物的应用。”
陈阙眼眸冒出狐疑首勾勾盯着它:“你不知何用却藏有三块?”
“还要帮你脱身呢,别小气藏藏掖掖的。”
“我当真不知。我之所以会有三块是因年幼时的机遇”半身纸扎甚是无辜
“年幼我曾被当做祭品上供,被一高人救下后追随那高人数月,高人分开时留给我三块燧阳玉。”
“高人说,灭九族的东西留给你正好,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可灭的了。”
“别笑!”
半身纸扎用力写着,白洞眼眸瞪向捂嘴的陈阙。
“东西留给了我,高人没说用法。后来我也不想冒着杀头风险探究这玩意,一块燧阳玉被我拿去买来了这残破纸扎,我手中应还有两块。”
“你这块说不定就是我手中的,是不是和扎彩材料一同找到的?”
陈阙把锦盒贴身放好,少有的诚实道:“这真不是。”
半身纸扎:“别贴身带,我听人说燧阳玉威力恐怖如斯,还会爆炸,比那红衣大炮威力更胜。”
陈阙不以为然:“倘若真会爆炸,你带着三块都活到了现在,你八字比我都硬。”
“你和我比八字?肉身遭夺舍,我依旧尚在”半身扎纸不服输。
陈阙仔细想了想自己那写在纸上硬得能当刀用的八字,肯定自己八字更胜一筹。
半身纸扎不耐敲桌子:“该教的教了,该写的写了。该助我脱身了。”
“不对,你还有没说的”陈阙抓过香炉,突然翻脸冷声质问:
“姜溪来这屋了,你与她交谈了!”
“香炉里的灰少了,姜溪穿的我衣裳,而我昨日擦桌用的左袖,今个换回衣裳右袖略脏且多了明显的香灰味。”
半身纸扎不慌不慢的写:“姜溪是我妹妹,我是她哥,我们相见有何不对?”
“我不能再让她受那邪祟蒙骗了,我只剩她这一个亲人了。”
“况且有姜溪相助,我脱身几率更大。
将她蒙在鼓里于她而言不是好事。”
“姜川大人你可没和我说白天你也能动?你与姜溪都说了什么?”陈阙皱眉。
半身纸扎白眼眸与他相对,重重刻写:“我是她哥,姜溪知晓该怎做!”
气氛凝固,话语漏锋。
咔啪........开门动静强行中断了这些。
半身纸扎一只手臂快到出现残影:“是他来了!”
“收拾这些,别让他觉察!不然你会出事!”它噔噔跳回到香炉后。
陈阙匆匆忙忙把炉灰扫进香炉中,胡乱用衣袖擦擦桌子。
然后抱起那些扎彩材料一股脑塞进床底下。
好在白天用完他基本归整好了,布一包就能拿走。
陈阙还不忘把半身纸扎划过炉灰的手擦干净。
屋子门被打开时,陈阙己经躺在了床上。
司平县令姜川披着黑漆漆斗笠,眼窝黄黑神情不是很好,他抬眼扫过屋内。
首先目光便是看向红身白眼的半身纸扎,高瘦身影遮的屋子忽明忽暗。
他到供桌前惯例上香三根,又拿起纸扎端详,捏过纸扎仅有的手臂出声:
“昨夜睡得还好吧?”
陈阙坐起身子,指着自己可见困意倦意的双目:“睡不着,我睡我的棺材睡习惯了。”
“昨夜睡不着。”
姜川脸上多份柔和:“满屋子纸扎,又独自一人,猜你也睡不好,跟我走吧。”
“去哪?”
“你被满城通缉,你又与家人走散,除了我那还有其他去处吗?”姜川有气无力的吐槽:
“等过了明晚上封城解除你赶紧走人。”
“我一生人到大人家打扰多有不好吧。”
“留在这你只有死路”姜川口吻不容拒绝,又哀声道怨:
“你当本县想藏匿你啊?”
“你如今就和那火药一样易燃易炸,你暴露绝对会连累我。本县刚升的官还没坐稳呢。”
说着姜川丢过来一件与他身上披的相似的黑斗篷。
“衣裳涂了锅灰,裹住身子连头也裹住这样无常的眼睛才看不着。”
捧着斗篷,手指一摩擦就粘上一层灰,陈阙无奈下床。
司平县令专门来接他,他只能跟走了。
最后看一眼半身纸扎,纸扎似有动弹,吹灭蜡烛关门走人。
姜川用斗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愿在此停留喊上陈阙就出了门。
刚出门两人就走了个相反,陈阙指着前方灯火通明的道:
“县令家该走这边吧?我瞧姜溪妹妹就是走这边。”
“那是我妹,少喊得热乎”
姜川揪住他衣领将他拉过来,一并走向黑布隆冬小道:“走这边。”
“涂上锅灰百目无常看不到,可人还能看到。”
“你一个满城找的罪犯还想走明路?”
陈阙点头老实跟着他走,衣袖里的手悄然攥紧了偷藏的刻刀。
眼前路越走越昏暗,姜川不用打灯就仿佛能看见,知道什么时候该拐弯,什么时候翻墙。
陈阙脑子紧绷甚是疲倦,甚至冒出了困意的错觉,
自他记事以来,从来没有离开黑棺这么久过,每晚最起码会在黑棺里躺上小会。
今夜怕是离开黑棺后的第三个不眠之夜了。
出现困意,陈阙竟觉得那困意很奇怪,不在黑棺内冒出的困意令他陌生。
陈阙本能不想顺从那股睡意,心底莫名有丝惧意。
姜川逐步回头瞧眼,脚步晃晃盲目跟着的陈阙:
“困了?”
陈阙摇头晃脑:“没有。”
“没困就走快点,搁黄泉路上这么走投胎畜生都没你的份”姜川调侃。
陈阙瞪他一眼,咬牙困意散去不少,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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