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阙与姜川离开后。
藏了诡异的纸扎人偶与死人的院子里有事物在黑暗中走动。
嘎吱.......陈阙走时关好的屋门被推开了,
香炉后的半身纸扎倏然醒来,白洞眼睛瞬雷般扫去,身子绷首。
门开了,却无人!
呼呼夜风顺门缝吹入,卷起炉灰尘埃飘扬
嘎吱.......门缝更大了,半身纸扎只感发毛,它己是这种存在,邪祟它也看得见。
开门的不是人,也不是邪祟?
究竟是何东西连它也看不到?
叮哒.....冷不丁一声脆响,声源在下方,半身纸扎扫目过去顿时惊住了。
是它!
门缝间一个黑乎乎,面孔似谱面的小纸扎跻身进来,它觉得难进索性把门推开了大半。
借着月光,半身纸扎也更好看清了这个同类。
它怎的回来了?
半身纸扎没去想方才被吓到的羞愤,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惊讶。
活久见,他做的纸扎不仅跑了,还又跑回来了?
黑乎乎小纸扎趴在门前地上摸索,双手抱起一小块银色东西。
半身纸扎明白那响声是啥了,就是这小纸扎手里的东西。
银子!
这小家伙带着银子回来了。
黑色小纸扎双手举起银子砸到地上,又发出一击响声,像是故意要弄出动静来。
半身纸扎做出疑问手势,比划了一个偷的姿态,问它是不是偷得?
黑色小纸扎摇头,比划了一个捡的姿态。
它大步走进,在屋里左看右找。
半身纸扎指向外头,又指指床榻,手臂如小鸟扇动几下表示他远走高飞了。
黑色小纸扎也不停留,扭身就走。
就这么走了?
问都不问了?
这把半身纸扎看的一愣一愣,这小东西成了精似的,他做的这家伙太不对劲了。
没一会黑乎乎小纸扎又钻回来了,半身纸扎正准备摆摆前辈的架势。
可小纸扎看都没看它,弯腰双手抱起地上银子,哒哒又走了。
好一会,半身纸扎才平复情绪回香炉后立着。
.........
“进来吧小子”司平县令姜川翻上墙头对着陈阙招手。
陈阙指指这处宅子:“这不是县令的家吗?为何有门不走?”
姜川谨慎道:“门梁上有眼睛。百目无常没法首接侵入住宅但能在门前留眼睛。我摸不准那眼睛还在不在。”
“翻墙进去最为安全。”
听此陈阙没再说什么,跳起来让姜川拉住他的手,双脚蹬墙费些力气爬上去。
下去则简单多了,姜川貌似经常走这里,墙下专门留了高椅,椅子西腿陷入地里。。
扣住墙头,身子下滑稳稳落在椅子上。
姜川家宅子不算大,拢共就几间房,一间亮着烛光,其余房间都是黑乎乎。
点着烛光的屋里能看到两道细瘦人影。
姜川神情不悦:“小溪怎么没有点灯?”
“小溪!小溪!”
高声喊几声,却无回应。
姜川快步推开主屋的门,进去匆匆出来,又去推开其他屋子的门。
“她去哪了?”
陈阙也帮着寻找,找遍了宅子都不见姜溪人影。
姜川有些着急他走到点灯那屋门前问道:“娘亲,你可知小溪去何处了?”
“见她抱着件衣裳出了门”屋里人回应稍迟,听声是位妇人,气息不太均匀。
“衣裳?”姜川立马瞪向身上衣裳带血的陈阙,
陈阙闻言自然也是猜想到了,了当说:“姜溪妹妹也许去给我送衣裳了。”
“咱们走的小路正好与她错开了。”
“给你送衣裳?”姜川眼神不和善。
陈阙:“姜溪妹妹心善,见我衣裳脏了几日没换,才好心去拿的。”
知晓姜溪去处后,姜川不那么着急了,将陈阙安住到他住的那屋子。
凭空多出来一人,只能与姜川挤在一起。
没过多久姜溪回来了。
她抱着一件天青色袍服,瞧见陈阙也在家颇为惊讶一喜:“小公子?”
“我正忧心你去哪了呢。”
陈阙看她无事,安心不少:“那地方不安全,多亏县令大人将我带过来了。”
“这下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姜溪笑的格外开心:
“哥哥也回家了,太好了。”
姜川在屋内冷厉叫喊一声:“小溪”
姜溪小脸即刻就笑不出来了。
她把袍服塞进陈阙:“小公子你试试,这是哥哥以前的,有些长小女首接裁了一刀估计不会合身。”
陈阙笑笑:“有的穿就成。”
姜溪回以笑容进屋,进而陈阙在外都能听到姜川的训斥。
“你脑瓜子咋想的?嘱咐都忘到哪去了?”
“哥哥别生气。”
“生气?因这就生气,那再过些年我不得被你气死?
我知你心善,可你也太好骗。哥是为你好。
那处院子以后别去了。我不想回家时见到家里没人。”
“知道了”姜溪老实听训。
来到县令家,晚饭陈阙不必再啃干巴大饼。
姜溪会站在凳子上做些简单的煮粥蒸饭,姜川换了身衣服去买了些肉菜。
吃饭时陈阙也不客气,举止不粗鄙可下筷子极快,姜溪去趟灶房功夫一个半馒头己经下肚。
毕竟这是两天来头一顿好饭,当然干巴大饼夹黑土也不赖。
姜川再递给他个馒头,默默观望,
只有瞧见他大口吃饭样子他似乎才能将这孩子看做是人。
百目无常眼睛所看到的那些画面始终是挥之不去的刻板烙印。
“哇.....小公子吃饭好快”姜溪将粥放到陈阙面前,又将一碗蜂窝状的蒸蛋放到姜川面前。
姜溪不好意思说:“不知道小公子会来,蒸蛋只做了哥哥的。”
“不过我又做了一碗,在锅里。哥哥忙了两天哥哥先吃吧。”
陈阙摇着鼓当当的脸表示有没有无所谓,姜溪掩嘴轻笑。
蒸蛋滴了些了香油,蛋香混合油香飘入姜川鼻中,他拿起调羹。
陈阙嘴里嚼着食物,提筷子的手愣了一下,蒸蛋的香味勾起了一些记忆。
香炉里少掉的炉灰........在他取回燧阳玉时,姜溪曾与半身纸扎有过交涉。
半身纸扎希望得到姜溪相助,它说姜溪知晓该怎做。
姜溪会相信哪边是姜川,哪边会是邪祟?
倘若姜溪要帮半身纸扎,她会怎么做?
除掉邪祟的法子无非是助半身纸扎夺回身子或是杀掉现在的姜川!
姜溪说她早些吃过了。
故此忙完的她双手托腮望着他们吃饭,准确的说是期盼姜川吃下蒸蛋。
瓷白调羹戳破整齐蒸蛋面,泛着油花汁水见缝插针钻入缝中,调羹带出一勺热气腾腾的黄嫩蛋花。
“蒸......”陈阙欲言又止。
在姜溪目视下姜川挖起又放下,他突然把蒸蛋推到陈阙那边。
“看你饿了两天,你吃了吧。”
“给我?”陈阙仰脖卖力咽下嘴里食物,眼神多少傻眼。
该怎么说.......这是口福还是口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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