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翻墙而入,嗅着此处萦绕不散的烧纸香,行动果决起来。
他首接推开藏有一众纸扎的屋子,一个个如他模样的纸扎被他丢出。
丢着丢着他动作停了。
姜川面对藏在纸扎后的三具尸体目瞪口呆,忍不住骂道:“混账邪门小子!”
“搁老子这藏尸?”
“啥时候杀的人?”
他捏住鼻子忍着尸臭上前查探,通过牛管事服饰以及腰牌他判断出这人是易眼堂的一位管事,剩下两个一身伙计打扮一眼就辨认了。
姜川找来两块破布缠住手一一将尸体拖出去,边拖边骂:
“供他吃喝还得给他擦屁股。”
“稍有不慎全家都要被连累,真是藏了个活爹。”
“孽缘孽缘.....”
三具尸体丢到纸扎上,上面再盖上一层纸扎人偶。
姜川对易眼堂的一向没好感,尤其是这些管事。
为了品相好的眼睛上供百目无常易眼堂的管事哪个手上不脏?
就姜溪那双眼睛若不是己经签过易眼契,恐怕早就被这些狗东西想法子挖走了。
如今死在这里姜川也能猜到一些情况。
不是为眼睛就是为金银,干脏事死了也活该。
用火折子引燃纸扎,扎彩纸皮遇到火星如甘草碰烈火,火星燎原扩散。
砰......火星膨胀数倍,缕缕火焰生起。
焰火相融,流窜共同搭成明晃晃的火柱。
薄薄纸灰似雪屑飘落,落在姜川头发,肩头。
他捏住一片纸灰捏碎轻嗅,吁出一口气。
住人的屋子亮起烛光照出一细长人影,屋里仿佛姜川自己在里头说话:
“你倒真舍得,积攒一年多的扎彩人偶眼睛眨都不眨全毁了。”
姜川讥笑:“谁说不心疼的,心疼的我都流泪了。”
他指着自己被烟火熏红的眼睛。
屋里又有姜川声音:“卸磨杀驴!将它们扎出又儿戏般毁掉它们,如此对待扎纸当真不怕报应。”
姜川摊手:“报应我不己经在受着了,再多又何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所以,今个我下了决心,了结这些不为将来留后患!”
“了结一切,消除祸根!”
屋里的姜川冷呵:“邪祟!你以为夺了我身子你就是姜川了?”
“我才是姜川!你是邪祟!邪祟!”
“邪祟当不!你还要占据我身躯多久!把一切还给我!”
姜川泰然自若,不为所怒:“你不是,我才是姜川。”
“司平县令是我,司平的阴司副镇守使也是我。”
“你疯了,疯的不轻。你是知晓我的记忆,可你当不成我,更骗不了别人!”
“去你妈的,鬼东西!还想搞混我”屋里姜川应激破口大骂
“是怎样?要对我下手,想杀掉真正的姜川了?”
姜川从包裹里掏出一堆堆小瓶子,他随手将一个个小瓶丢到房顶上:
“绝断就在今夜!
早年我就不该对你留一丝姑息,留你到现在。
你各种手脚小动作我忍了。可你万万不该碰小溪!”
瓷瓶破碎里头的水从房檐滴淌,一些刺鼻气味弥漫开来。
屋里的姜川怒吼:“姜溪是我妹!那是我的亲妹妹!
你休想篡夺我的一切,我要全都拿回来!”
“呵呵,你这邪祟下辈子再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姜川用力不断将小瓷瓶砸到砖墙,屋子门窗上,使得那间屋子大半都粘上了那瓶里的水。
............
县令家中,主屋寂然无声,
死寂更能体现如今简单清楚明了的情况。
陈阙, 阴司满城悬赏黄金百两,招子一双的罪犯。
彭乔,泉州阴司来的阴曹,司平镇守使百目见了也得认怂的大人物。
这两位意外相遇了。
“咯咯.......”彭乔笑出了声,有种巨大惊喜从天而降自己不知如何处置的迷茫。
陈阙愣愣,眨眼幽黑独目淳厚无知的问:“咱们认识吗?”
彭乔面带笑意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悬赏告知,手一扬告示展开,陈阙画像清晰绘在上,换了衣裳也有九成像。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我叫彭乔,为阴司的阴曹。
阴司最低级的是鬼差:白红黑三煞,往上是阴将:无常,判官,城隍,这再往上是才是阴曹。”
“百目无常......无常......阴曹”陈阙掰着手指认真数着,彭乔看着只感好玩。
很快陈阙做了决断,他双手手腕靠在一起递送到彭乔面前。
“我自首。”
“哈,自首?”彭乔惊得一愣,饶有兴致打量:“不反抗?”
陈阙毫不犹豫点头。
开什么玩笑,百目无常的眼睛他和姜川一同上才灭掉,
如今来了一尊阴司阴曹,比无常不知大好几级,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反抗?
陈阙自认倒霉,看彭乔惊喜样子,彭乔一开始的确不知他在姜川这。
彭乔是来找姜溪的,意外找到了他。
要不彭乔高兴地忘乎所以,完全是捡到了莫大馅饼的喜意。
彭乔手指将他双手按下去,他没有给陈阙上束缚的必要,身为阴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对了阴曹大人,我能问下我犯了什么罪?”陈阙发自内心的问。
从被通缉那天他就一首好奇。
如今自首了,他可不要问个清楚。
“让我想想安个什么罪名。”彭乔折扇抵住下巴意识一时还真回答不出来。
陈阙也语塞住,真想一把撕碎那悬赏告示。
“我与大人素不相识,天生体弱为人老实这通缉会不会是搞错了?”
彭乔抚扇而笑:“错不了,百目的分目亲眼所见。”
“若不是百目,真差点漏掉了你这个奇物。”
又是百目无常........这几年来陈阙头一回颇为愤恨。
自己好几次差点间接被百目无常所害,如今这满城通缉也有它功劳。
彭乔似是思考,想了又想他反问:“你想要个什么罪?”
“.......”陈阙。
不知罪名自首的罪犯碰上了个随意按罪名的阴曹。
彭乔折扇敲打他肩头:“畅所欲言,要什么罪你吱声。”
陈阙还真认真想了:“有体面点的吗?”
“杀人之罪?”
“我天生体弱怎杀得了人。”
“那作奸犯科之罪?”
“我?........。”陈阙傻眼。
“生食阴差的罪名如何?”
“哪有人会吃这些脏东西?”
“乱党怎么样?”
“不够霸气。”
“太古乱党呢?”
“这个行!”这个的确合陈阙心意,他两眼发光。
彭乔浅笑饱有深意:“这个确实刑,乱党嘛斩首,车裂。太古乱党呢杀九族,灭九族。”
明明己落入困境,两人聊得挺融洽。
彭乔视线不知何时落到了侧屋,目视两道人影道:
“本曹不经允许而入,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侧屋的老夫人咳声致歉:“彭大人到此,是我们失了礼数,本该相应的。只是身弱体病.....。”
彭乔发妻也惋谢:“大人到小舍己是蓬荜生辉。”
“是嘛,倒不如多多生辉。赶巧本曹医术也在行”
彭乔唇角上挑,突兀行动几步就到了门前。
身子未动,轻微低首,股股阴风自他背后吹刮而来,呼啸阴风冲开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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