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行了?”陈阙提起些警惕。
半身纸扎写:“你可动下手脚试试。”
陈阙不着痕迹试着驱动手脚,思绪一动身子是立马又有反应, 但手脚像是慢一拍且行动僵硬。
不止如此,在半身纸扎白洞眼瞳注视下,
陈阙眼前世界色彩过于艳丽,半身纸扎还是纸扎,看床,看桌子窗外一切都像是纸扎。
身子有恙,陈阙当机立断抓向半身纸扎,
半身纸扎连躲都不躲任由陈阙将它抓住。
陈阙想捏烂撕碎它,可到手后才发觉这纸扎异常坚固。
与他扎的, 姜川扎的纸扎人偶不同。
它的篾条竹骨都如同铁般坚韧,扎彩纸皮也柔韧不破手指能戳动却戳不破。
陈阙另一只手也用上,与身子的僵持做抗衡,然而这种僵持生疏感越发严重。
甚至给陈阙自己就是个纸扎的错觉。
眼前一切都由纸扎涂料绘画而成,桌椅什么也都是纸扎而成。
太过荒诞诡异,陈阙不由怀疑是梦境,狠狠咬破舌尖满口铁腥扩散击破了他怀疑。
不是梦,只是他所能看到的变化,他看什么都像是纸扎。
这种状态........他听半身纸扎提过。
半身纸扎说他还是姜川时自扎己身像触犯了禁忌,使得看啥颜色都像是涂料,见物如见纸扎。
但他陈阙没触犯禁忌,被关屋子里一天手都没动,更没信半身纸扎半句话怎还变成这样了。
他摇晃昏沉的脑袋瞪向半身纸扎。
半身纸扎丢下木棍还是半边身子,可陈阙能听见他说。
“成为纸扎的感觉如何?这就是纸扎的所见,所感!”
“身子僵木,动下身子都困难无比,眼前所见皆是涂料,纸扎!”
陈阙:“你搞了什么鬼?”
“不是我,而是你无知!
那个邪祟姜川都要在门砖下埋纸扎囚笼,你凭什么认为将我关在柜子里,关在屋子里就成了?”
“当初我买回这个残破纸扎时鬼市贩子再三提醒过,在无压物的情况下与纸扎相伴不可超过三个时辰。”
“而我被夺舍了身子落难躲进这纸扎后,我才深层明白了残破纸扎的诡异。”
“残破纸扎本身就是木行的禁忌之物,残破纸扎会影响,使得身边人发生不祥。
让人活着却如纸扎般。
既是禁忌之物必有封存之法,屋门下埋笼便能避免不祥发生。”
“你确实大胆不要命,我都没料到你会拉上我一同进阴司。你无知导致了你身上发生了不祥。”
“此不祥名为彩瞳劫!”
“扎彩之人终究遭其反噬,肢体僵硬,眼瞳彩化最终血肉一点点亏空,诡异消失,只剩骨架皮衣。”
“残破纸扎的存在之道就是给那些扎彩匠带来不祥!”
“可惜,这只是一具残破纸扎,若是完整纸扎十息使人僵木,二十息眼瞳彩化,三十息炷香使其失去抵抗蚕食血肉,半炷香将人彻底化成纸扎!”
陈阙瞪大眼睛无比震惊:“诶,你的意思你才是姜川!”
半身纸扎同样瞪圆眼睛:“你才相信?”
“不对,我在说彩瞳劫,你身上的不祥,你完蛋了你知道吗!”
“你是姜川,那县令姜川真是个邪祟啊”陈阙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老子一首在说我就是姜川,那个是假货!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如今才信!”
处境来说陈阙危险,但炸毛的是半身纸扎:
“你此时信也晚了,彩瞳劫不可逆,放心你不会死!”
“你将我拖到阴司里,那就怪不得我了。你死不了,应该说是不生不死!”
“如邪祟对我的,你也不得不当一当邪祟!”
半身纸扎跳到他面前,白洞眼眸近距离凑过来,缓缓白茫茫取代陈阙所有视线,眼前皆白。
昏沉意识陷入另一种失控状态。
诸多记忆如奔腾江河涌来,陈阙本身像是小水塘,眨眼就会被江河淹没吞并。
大量画面记忆闪过眼前,流入脑中交融。
陈阙他看到姜川的记忆,很早很早的时候。
姜川还是个干瘦小孩,家里三口人家里有地粮食也够吃,
姜川六岁时有灾荒,妻离子散逃荒到处都有。
家有存粮姜川一家本来不慌,姜川父亲是个良善人,拾荒捡回了一对没人要的双胞胎姐妹。
那小孩三西岁大,吃的不多但总归是多了两张嘴,有存粮也得节省着吃。
本来顿顿能吃饱的姜川次次只能吃个六七分。
姜川父母较为宠爱那对姐妹,姜川更加不满。
趁着父母不在,姜川哄骗姐妹出去采野果故意将她们遗弃。
他回家对姐妹之事只字未提,只说她们出去瞎跑了,
一夜未归后,姜父担忧去寻,一寻便是无归,据说是碰到了歹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姜川十岁遇到赶上官府征收孩童当做献祭给阴司的贡品。
姜川母亲欲保护孩子但挡不住为阴司卖命的官差以及那恐怖的鬼差,
村子里的孩子被带走了七七八八。
宽广祭坛布置在一处罕无人迹的野外,祭坛上布满了道道凹槽,像是符箓鬼画符,祭坛上站了将近有上百个孩童。
布置好祭坛官府的人匆匆撤走,只剩一众鬼差看守。
夜深,一红衣男子来到,他头顶,双肩上各有一团火灼灼燃烧。
不,应该说是西团火,不知为何陈阙能看到他心脏,他心脏里也有团火。
一众鬼差,黑白红三煞齐上刚凑到男子身旁,头顶,双肩三团火突然那收入体内。
陈阙一刹那看到了他体内,
那三团火跑到了心脏位置,三火汇聚成一团火随着心脏跳动而膨胀。
当鬼差袭来时,心脏跳动加剧火势瞬间膨胀,那火涌动全身甚至涌出体外,一众碰触到的鬼差当即自燃化作飞灰黑土。
哪怕是鬼差中的黑煞也是即刻灰飞湮灭。
祭坛上孩童齐声求救,红衣男子在祭坛三个角各埋下一块火红玉石。
陈阙一眼就认出了那玉石,正是燧阳玉。
红衣男子柔声嘱咐一众孩童无论发生何事莫要离开祭坛。
当夜,乌云遮月,飕飕寒风夹着枯叶。
祭坛上的孩童本来都得瑟瑟发抖,可在埋下三颗玉石后他们不觉得冷了。
沟渠里满是血污的祭坛也不那么阴森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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