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月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离开了父亲的书房，内心满是畅快。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柳氏铁青的脸色和云惜月气红的眼圈，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这临场应变，把柳氏她们怼得无话可说，真是太精彩了。”春桃在旁边忍不住夸赞。
“那可不是。”云破月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完成的，针脚乱一点没关系，关键是心意要表达到位。”
两人一路说笑着回了院子，还没进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丫鬟低声禀报：“大小姐，老侯爷书房那边传话，让您再去一趟。”
“哟？”云破月挑眉，“这都走了不到半刻钟，又叫回去？”
“怕是柳氏不甘心，又去告状了。”春桃压低声音道。
“那就再陪她们玩玩。”云破月理了理衣襟，转头吩咐春桃，“把我的绣帕带上，万一又要赔礼呢。”
春桃忍俊不禁，应声而去。
再次来到书房外，她深吸一口气，抬步进去。
只见柳氏正坐在一旁，眼角还带着泪痕，云惜月垂首站在她身后，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父亲云苍则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太好。
“女儿见过父亲。”云破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语气恭敬。
“你来得正好。”云苍沉声道，“方才柳氏向我诉苦，说你多番刁难继母与妹妹，不敬不孝，可有此事？”
云破月眨眨眼，一脸无辜：“父亲这是听谁说的？女儿怎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柳氏冷笑一声：“你还装傻！王嬷嬷掉水缸是你指使人推的吧？点心馊了也说是我不善管理，连我女儿亲手绣的帕子你也故意弄脏——你这是存心要羞辱我们母女！”
“哎呀母亲，您这话可说得重了。”云破月轻轻叹气，“我哪敢对继母无礼？不过是家里的下人手脚不利索，不小心把王嬷嬷推进了水缸而己。”
“……”柳氏气得牙根发痒，“你还敢说是下人干的？”
“自然是下人干的。”云破月理首气壮，“那天我正在房里看书，春桃也在帮我整理衣物，怎么可能去推嬷嬷？倒是王嬷嬷后来被调去了浆洗房，听说还是母亲亲自安排的？”
柳氏一时语塞，脸色更难看了。
“还有点心的事。”云破月继续道，“我不过是个闺中女子，每日吃喝都是厨房送来，若真是馊了，那自然是因为管事妈妈克扣食材。这事查也查过了，处理也处理了，母亲怎么还揪着不放？”
“你——！”柳氏咬牙切齿，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至于妹妹送来的帕子。”云破月从袖中取出那方沾满泥水的绣帕，“那日我只是想好好收着，谁知一个不留神就掉进了泥坑。我心疼坏了，赶紧让人做了新的赔她，结果妹妹还不肯收下，这不是让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么？”
她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委屈极了。
“你……你分明就是在敷衍老爷！”柳氏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我敷衍？”云破月惊讶地看着父亲，“父亲觉得女儿是在敷衍吗？”
云苍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一阵烦躁。他虽是武将出身，但也不是糊涂人。王嬷嬷之事，点心之事，再到帕子一事，看似都是小事，但细细想来，似乎还真不是云破月刻意针对谁。
“你倒是能说会道。”他皱眉道，“那你告诉我，为何每次出事，都跟你有关？”
“那是因为我太老实了。”云破月一脸认真，“别人欺负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自保。”
“……”云苍一噎，差点没被她气笑。
“老爷！”柳氏急了，“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仗着您宠她，才敢如此放肆！”
“我宠她？”云苍目光一沉，“我什么时候宠她了？”
“您看她平日里行事，哪一样是守规矩的？”
“规矩？”云破月立刻接话，“王嬷嬷是我请来的下人推下去的，点心是厨房送来的，帕子是我失手弄脏的，哪一条是故意犯错？难道连这些都要责罚，以后谁还敢走路？”
“你——”柳氏几乎要气晕过去。
云苍沉默片刻，忽然起身道：“罢了罢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吵个没完，我看烦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老爷！”柳氏急喊，“您就这么算了？”
“不就这么算了还能怎样？”云苍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了几分，“你若觉得家里管不好，那就换个人来当家主母。”
这话一出，整个书房顿时一片死寂。
柳氏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破月却笑盈盈地福身：“女儿谢父亲明察秋毫。”
她转身便走，脚步轻快，像是刚打赢了一场胜仗。
走出书房门，她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春桃跟上来，满脸佩服，“居然把老侯爷都给说服了。”
“不是我说服的。”云破月眯着眼睛笑了笑，“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懒得管这些后宅琐事罢了。”
“那柳氏肯定恨死您了。”
“恨就恨呗。”云破月耸肩，“反正她早就恨不得我消失，现在也不差这一桩。”
春桃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那沈公子今天也在园子里，会不会听到些什么？”
“听到了更好。”云破月嘴角微扬，“让他看看我可不是好惹的。”
说话间，她们己经走到花园边，远远就看见沈砚辞还在亭中，身边围坐着几位世家子弟，正谈笑风生。
见她走来，沈砚辞抬起眼，淡淡扫了一眼：“大小姐这是又赢了官司？”
“什么叫赢了官司？”云破月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以理服人。”
“你也有理？”他嗤笑一声。
“当然有理。”她理首气壮，“你不信可以去问老侯爷。”
沈砚辞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摇头：“你啊，迟早要栽在一个‘理’字上。”
“不会的。”她冲他眨眨眼，“因为我的‘理’，从来都不讲道理。”
说完，她哼着小曲儿往前走，留下沈砚辞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语。
花园深处，落花纷纷，似有风起。
而另一边，云破月回到自己的院落，刚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小姐，沈夫人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请您明日去沈府做客。”
“哦？”她挑眉，“这么快就来了？”
“是。”春桃接过帖子，“上面措辞客气，虽写着久闻芳名特来相邀，但字里行间隐隐透着一丝审视之意。”
“看来这位贵女是要亲自试试我这个‘搅家精’的成色了。”
她笑了笑，将帖子展开一看。
“那我明天就去会会她。”
她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让厨娘准备些点心，我要带过去。”
“是。”
(http://qutxt.com/book/RYJ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