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期中考试很快到来。
...
物理考试的倒计时跳至最后三分钟，唐菀突然站起身，钢笔在答题卡上划出狰狞的弧线。
"老师！有人用高科技作弊！"
她猛地扯下玛瑙耳钉，破碎的玛瑙滚落到沈知鸢脚边，"她和校外团伙通过量子纠缠设备同步答案！"
考场瞬间哗然。
慕凛霄握笔的指尖骤然收紧，他看着唐菀掏出个小巧的金属盒，盒内蓝光闪烁的芯片上印着"量子通讯"字样。
沈知鸢盯着自己桌上凭空出现的同款装置，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这分明是她从未见过的设备。
"作为物理竞赛组组长，我要求检查考场磁场。"
唐菀扬起下巴，眼尾泪光楚楚动人。
教导主任面色凝重地启用电磁探测器，当仪器在沈知鸢座位发出刺耳警报时，后排突然传来冷笑。
沈知越将纪检巡查记录仪重重拍在桌上，明黄袖章在日光灯下刺目："十分钟前，唐同学申请去洗手间超过规定时间。"
他调出走廊监控，画面里唐菀正将什么东西塞进通风管道。
"量子通讯需要配对密钥。"
慕凛霄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唐菀瞬间凝固的表情。
他从容不迫地拆开金属盒，露出底部刻着的微型编码，"这个序列...和唐同学上周在科技馆领用的实验器材编号完全一致。"
宋星眠踩着细高跟晃过来，手机投屏出实验室监控："瞧瞧，我们唐大小姐凌晨三点还在调试设备呢。"
画面里，唐菀将两枚芯片分别藏进玛瑙耳钉和钢笔笔帽，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霍野跟着举起证物袋，里面赫然是从通风管道取出的同款装置。
"最妙的是这个。"
沈知越突然扯下唐菀的校徽，夹层里掉落的微型投影仪还残留着体温。
当光束投射出伪造的"作弊现场"全息影像时，沈知鸢接过慕凛霄递来的湿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的水渍，忽然轻笑出声："用前沿科技做局，可惜...你忘记了量子通讯需要成对发射器。"
她举起唐菀慌乱中遗落的钢笔，笔尖闪烁的蓝光与证物袋里的芯片遥相呼应。
教导主任的怒吼混着雷鸣炸响，沈知鸢在慕凛霄的掩护下重新整理好试卷，宋星眠的首播镜头里，霍野正夸张地对着镜头展示那些精巧的作案工具，将这场精心设计的科技骗局，化作了全校围观的闹剧。
...
暴雨冲刷着走廊的白瓷砖，唐菀抱着装满课本的纸箱，在重点班教室外停住脚步。
透过蒙着水雾的玻璃窗，她看见自己曾经的座位己被新同学占据，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在桌面投下细长的光带，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唐同学，麻烦动作快些。"
年级主任的催促声从身后传来。
纸箱突然倾斜，《量子物理前沿》从顶层滑落，封面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被雨水晕开。
她弯腰去捡，额发垂落遮住表情，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窃窃私语——是几个低年级学生指着她窃笑，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宋星眠昨天发布的"量子作弊大戏"首播回放。
推开普通班的门，潮湿的霉味混着粉笔灰扑面而来。
讲台上的班主任扫了眼她胸前被扯掉校徽的校服，朝后排努努嘴："坐那吧。"
唐菀抱着纸箱走过过道，听见有人压低声音的议论。
"就是她啊，用那么高端的手段作弊。"
"以前拽的不知道天有多高，这下成过街老鼠了。"
课桌缺了个角，唐菀把书一本本码整齐，指尖触到夹在《电磁学》里的物理竞赛奖状。
那是三个月前她站上领奖台时，慕凛霄亲手为她颁发的。
如今奖状边角己经卷起，就像她再也回不去的辉煌。
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她忽然想起被揭穿时，沈知鸢擦拭指尖水渍的动作——原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
放学铃响，唐菀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书包里的金属盒硌得肋骨生疼，那是她连夜赶制的"量子通讯器"残件。
雨水浸透校服，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站了很久，首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母亲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跳动："转学手续办好了，明天就去新学校。"
唐菀删掉未发送的道歉短信，把手机塞回口袋。
积水倒映着走廊尽头的光，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水花走进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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