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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血腥的救赎与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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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帮我。”

陆沉那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命令,如同淬了冰的钢钉,狠狠凿穿了我被恐惧和委屈冻结的意识。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压抑的剧痛,在这摇曳着微弱火光的狭小空间里回荡。

我蜷缩在冰冷管道的夹角里,后背紧贴着油污滑腻的金属,身体还在因刚才那声暴戾的“滚开”而微微颤抖。手腕被他拍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脸颊上泪水和灰尘混合的污迹冰冷粘腻。巨大的委屈堵在喉咙口,几乎要窒息。

帮他?他刚刚才吼我滚开!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用那种几乎要捏碎我手腕的力道!

凭什么?!

愤怒和委屈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烧得我眼眶通红。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倔强地别开脸,拒绝去看火光下他苍白痛苦的脸和那道狰狞的、不断涌血的伤口。那条垂落的尾巴紧紧缠着小腿,像一道无声的壁垒。

然而,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如同无形的触手,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鼻腔。每一次“滴答”声,都像重锤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门外怪物那更加狂暴、仿佛带着胜利意味的咆哮,透过厚重的铁门闷闷地传来,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火光跳跃着,将陆沉的身影投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扭曲而巨大。他依旧单膝跪在那一小片血泊的边缘,捏着那个小小的急救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虬结。肩膀的伤口随着他压抑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带出更多粘稠的暗红。他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白得吓人,汗水混着血污滑落下颌,紧抿的薄唇失去了所有血色。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翻涌着剧痛带来的冰冷戾气,还有……一丝被逼到极限的、近乎虚弱的……强制命令?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浓重的血腥味中流逝。每一次“滴答”声都像在抽走他一丝生命力。

陆沉似乎耗尽了最后的耐心。他捏着急救包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再说什么,或者再下更冷酷的命令。但就在他抬手的瞬间——

他的身体猛地一晃!

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巨塔,高大挺拔的身影骤然失去了平衡!那只支撑着身体的左手徒劳地在冰冷滑腻的地面上抓挠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无法阻止身体向侧面的倾倒!

“砰!”

沉重的闷响!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冰冷污秽的金属地面上!溅起一小片暗红的血花!

那只捏着急救包的手无力地松开,小小的急救包滚落在一旁,沾满了灰尘和血污。他仰面躺着,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和浓重的血腥味。火光映照下,他紧闭着眼,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那道肩膀上的伤口,失去了手臂的遮挡,狰狞地暴露在火光下,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暗红的血液如同开闸的溪流,汩汩地涌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下冰冷的地面。

他……他晕过去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

“陆沉!”我失声尖叫,声音带着哭腔的尖锐和前所未有的恐惧!刚才还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念头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莫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他会死!他会流血而死!在这个冰冷黑暗的角落里!然后……然后外面那些怪物会冲进来……我也会……

“不……不要……”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手脚并用地从角落里爬了出来,顾不上冰冷的地面和油污,跌跌撞撞地扑到他身边!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火光下,他肩膀上那道恐怖的伤口近在咫尺!翻卷的皮肉,森白的骨头茬,还有那不断涌出的、温热的、带着生命气息的暗红血液!那景象冲击着我的神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目光慌乱地扫视着。那个滚落在一旁的急救包!对!急救包!

我一把抓起那个沾满血污的急救包,手抖得不成样子,指甲几乎抠进坚韧的布料里。我用力撕开搭扣,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消毒喷雾、棉球、绷带……还有一小卷止血凝胶?

止血!必须先止血!

我颤抖着拿起那管止血凝胶,拧开盖子。可看着那狰狞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我完全无从下手!恐惧和巨大的压力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手指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呜……怎么办……我该怎么做……”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迹。巨大的无助感几乎要将我压垮。我徒劳地用手去捂住那涌血的伤口,可温热的血液瞬间就从指缝间涌出,染红了我的掌心,带来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粘腻感!

“止不住……止不住啊……”我崩溃地哭喊着,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让我浑身发冷。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里,一个荒谬的、源自这具身体最深处本能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固执地闪现出来——

舔舐。

像受伤的野兽那样……舔舐伤口?

这个念头让我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这太……太荒谬了!太……太羞耻了!我怎么能……怎么能用舌头去……

可是……看着那不断涌出的、象征着生命流逝的鲜血,看着陆沉那张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理智!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冲动驱使着我!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灌满鼻腔。然后,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我俯下身——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甜腥味的血液,瞬间沾染了我的唇瓣和鼻尖。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巨大的不适感和强烈的反胃感瞬间涌上喉咙!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伸出舌尖,带着极致的颤抖和羞耻,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那翻卷的、温热血淋淋的伤口边缘!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瞬间窜遍西肢百骸的强烈电流感猛地炸开!比之前被他触碰耳朵尾巴时强烈百倍!那不是酥麻,而是一种混合着血腥、剧痛(感知到他的痛?)、以及一种极其原始、极其诡异的……愈合渴望的强烈冲击!

我的瞳孔骤然缩紧!浑身剧烈地一颤!脸颊瞬间烧得如同烙铁!耳朵尖更像是被点燃了,剧烈地抖动着!那条垂落的尾巴更是如同通了高压电,猛地炸开!蓬松的白色毛发根根倒竖,僵首地竖在身后!

这感觉……太奇怪了!太……太难以忍受了!

但更让我震惊的是——

就在我的舌尖触碰、舔舐过那伤口边缘的瞬间,那原本如同开闸般汩汩涌出的鲜血……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减缓了一丝流速?!

是我的错觉吗?!

巨大的震惊压过了那强烈的电流感和羞耻!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伤口!

不是错觉!

虽然依旧在流血,但那涌出的速度,确实比刚才肉眼可见地……慢了一点点?!

这……这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困惑和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

顾不上那强烈的电流冲击和铺天盖地的羞耻感!也顾不上脸颊和耳朵尖那快要烧起来的滚烫!更顾不上那条炸得像根白色标枪的尾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再次俯下身!这一次,不再犹豫!

柔软的、带着的猫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笨拙的急切,紧紧地贴上了那道狰狞的、温热的伤口!

“嗯……呜……”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羞耻和奇异感受的呜咽从我喉咙深处溢出。每一次舌尖的舔舐,都带来一阵强烈的电流冲击和难以言喻的粘腻血腥感!胃里翻江倒海,身体因这巨大的刺激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但我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舌尖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过翻卷的皮肉边缘,舔舐过暴露的骨茬周围,试图用自己的唾液去覆盖、去包裹那恐怖的创面。动作笨拙而生涩,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带着细小倒刺的粗糙感。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每一次舔舐都像是在吞咽生命的味道。巨大的羞耻感灼烧着灵魂,脸颊滚烫,耳朵滚烫,连尾巴尖都在剧烈颤抖!

但奇迹……似乎真的在发生!

随着我持续的、笨拙的舔舐,那道伤口涌出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缓!翻卷的皮肉边缘,似乎也……极其极其微弱地……有了一丝收敛的迹象?!

这……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冲击着我!难道……难道这具猫娘的身体……还有这种能力?!

就在我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持续的舔舐中时——

身下,陆沉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随即,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

带着重伤初醒的迷茫,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更带着一种……如同从地狱边缘挣扎回来的、冰冷而锐利的……

审视。

他的目光,如同刚刚淬火的刀锋,瞬间穿透摇曳的火光,精准无比地、牢牢地钉在了我近在咫尺的脸上——

那张沾满了他暗红鲜血、糊着泪水和污迹、因为极致的羞耻和震惊而扭曲的小脸。

钉在了我那还紧紧贴在他狰狞伤口上、带着唾液和血腥的……

猫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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