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从来没办法好声好气的去交谈。
……
这场战火殃及蒋景山。
十点半,蒋景山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给黄偲偲带回来一盒蛋糕。
……
黄偲偲开门见山,“你把关高义叫来做什么?”
蒋景山第一次见黄偲偲这样,沉着脸,将矛头对准他。
…
“我想着有个大人在你会安全一点。”
黄偲偲嗤笑。
关高义对她而言,恰是致使她安全感尽失的全部缘由。
说来到底,黄偲偲也只是跨不过去2008年的那道坎。
但这道坎实在太高了……
此事本与蒋景山关系不大,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对蒋景山这么口出恶言。
或许是蒋景山将关高义叫来的事情正好撞上枪口,又或许她正好需要一个宣泄口。
“这是多管闲事你知道吗?”
……
蒋景山哪能不知道她在气头上,将语调放缓试图将氛围缓和下来。
“我不太清楚你跟你父亲之间有什么矛盾,我的行为确实有些冒昧……。”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我跟你道歉……”
蒋景山低下眼眸,“但是出事情的时候,没有大人在场是很难挨的,我只是希望在关键时候有人能替你分担。”
这种痛楚,他是深知的。
黄偲偲语气越来越冲,“那又关你什么事?”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要因为觉得我们熟了点,就想替我做决定。”
“你多管闲事的行为非常越界,甚至让我觉得讨厌。”
……
“你听我说……”
黄偲偲知道自已此刻不太冷静,或许再说下去只会让后果更严重。
她将蒋景山的话打断,“你回去吧。”
……
“好。”
蒋景山即便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但至少身份地位摆在那,哪里听过这样恶语相加的话语。
他将蛋糕放到黄偲偲面前的桌子上,“抱歉,给你添麻烦,我以后不会多管闲事了。”
他转身就走,黄偲偲站在身后,眼鼻发酸。
蒋景山心生愠怒。
但他离开得安静,动作中不见任何泄怒行为,连关门都静悄悄的。
反而让黄偲偲更难受,她蹲在地板上,屈膝抱着双腿。
发泄过后有种愧疚感。
黄偲偲上一次有这般感觉,尚是在八年前。
不知缘何同母亲发了脾气,而后亦是同样的愧疚之感。
——
周末的最后一日,黄偲没再见到蒋景山。
或许是不想见她,所以回家了。
黄偲偲这样想。
……
其实与黄偲偲无关,闵湘云这几日在家里是又哭又闹。
傅盼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经由第三方渠道将那份真正的检测报告递交至闵湘云手中。
蒋景山正好无聊,便回去找找乐子。
——
梦中的所有事物都是模模糊糊,连同许久不见的母亲。
穿着古典芭蕾舞裙的李瑶将女儿牵入台下的观众席。
她讨好似的问道:“南南,坐在这里好不好?”
今日本是与李听南约好一同去游乐场的周末,没曾想临时多了场演出。
李听南点点头,“你快点结束哦,我们去吃蛋糕。”
李瑶笑,伸手揉了揉李听南绑了两个马尾辫子的头发。
“妈妈一定快快结束,你等一下在台下看看妈妈有哪里不好看好不好?”
李听南咧开嘴环住李瑶纤细的腰,调皮笑道:“妈妈最好看了!”
……
朦胧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流水线似的在黄偲偲眼前走过。
在观众席的尖叫声中,李瑶被舞台上砸下来的钢架压在地板之上。
120还没到,钢架插进李瑶腰里,谁都不敢动。
李听南号啕大哭,羿月杉蹲在小女孩身边将她环住。
“没事的没事的,等医生来了,妈妈就能起来了。”
……
李瑶腹中有未成形的个孩子,发现的时候已经胎死腹中了。
严重的肢体挤压伤引发严重的感染。
只有进行截肢手术,否则无法保住生命。
……
只能家属签字,但关高义不知所踪。
看着李瑶的生命体征一点点流失,羿月杉在手术室门外崩溃大哭。
“为什么只有家属能签字?我是她朋友,我也能签字的!”
“抱歉,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
一旁的同事早急红了眼。
“有哪个医院的规定能不让人签手术同意书的?”
“……”
……
李瑶最后醒过来一次,但是已经无济于事。
她跟李听南说了很多。
她说以后可能会有点苦,但是没关系,尽力把日子过好就好。
事到如今她不怪任何人,日后如果李听南知道了真相,也不要想着报复。
她说,“把日子过好最重要了。”
“你一定一定不要想着讨回公道,因为太难了,太累了……”
李听南尚小,她听不懂了,她只以为李瑶开始说糊话了。
……
监测仪的线条归于平线,握着李听南的手还留着些许余温。
关高义姗姗来迟,跪在手术室门外号啕大哭。
李听南问他:“你去哪里了?”
“我……”
关高义回答得有些不自然,可惜李听南还小,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爸爸在工作。”
李听南蹲在关高义面前,放声大哭,“今天是星期六,你为什么要工作!”
……
急促尖锐的闹钟铃声从手机里传来,黄偲偲将铃声关掉,从床上坐起来。
近日这样的梦反反复复,再想起来,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2008年她改名黄偲偲,被带离鲁山。
2010年,那家医院宣布停业,当年负责李瑶的医生,有的进了监牢,有的被吊销执业证书。
幕后主使在背后美美隐身。
可惜,黄偲偲连证据都没有,她翻不倒他们。
——
着急出门忘记带上耳罩,路上的冷风从脸上刮过,冻得耳朵生疼。
或许是这几日没休息好,黄偲偲走在雪路上,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桌上堆着一叠同学上交过来的历史作业,黄偲偲处理整齐后放到桌旁,准备等都交齐后再送去办公室。
蒋景山和庄格依旧姗姗来迟。
同桌之间的气氛同预想的一般,有些尴尬。
蒋景山将需要上交的历史练习册放到她桌上,便往桌子上趴,准备补觉了。
庄格依旧吵闹,正苦苦哀求黄偲偲在上交的练习册里找一本成绩与他差不多的给他抄一下。
……
周一的第一节是语文课,与往常一般,照常是讲评周末的试卷。
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来精神气,昏昏欲睡的。
倚靠着墙壁,台上讲述的内容渐渐变得混沌不清,黄偲偲慢慢睡过去。
意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是让蒋景山用手臂撞醒的。
她迷迷糊糊,疑惑看向身旁人。
蒋景山依旧低头看着书本,“站起来。”
“嗯?”
她看向前方,才发现语文老师正看着她。
黄偲偲以为自已上课睡觉被罚站了,撑着有些发麻的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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