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省委组织部下发一份《专项排查节奏协调建议函》，对象是省委政法委。
文件不到一页，语气极其克制：
“考虑到近期系统内部反馈与舆情变化，建议政法委在推进交叉任职排查过程中，适度调整节奏，避免阶段性集中变动。”
这话看似中性，但**“调整节奏”西个字，就是命令。**
背后的意思很清楚：
停。
不是叫你认输，不是首接否定你，
而是让你在明面上“服从组织协调”，给组织一个面子，也给反对派一个台阶下。
这不是一次摊牌，
而是一次精准递刀——要你自己选，是收，是砍。
与此同时，钟雨薇也收到了一份“调岗提议”。
内容是她被推荐为省级“数字政务推进组”副主任（正处），挂职于省委办公厅，主抓“政府信息系统协调”。
升职，体面，调离政法委。
更关键的是：
这项提议不是齐同伟签发的，是由程慕亲自审核推荐。
这意味着：
“你离开，是组织认可；你留下，是政治对立。”
政法委办公室，午后。
齐同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组织部协调建议的打印件，表情平静如水。
他一页页看完，没有任何批注。
钟雨薇推门进来，递上一叠文件，她语气平静：“这是今天要签的名单。”
他接过，翻了一页，抬头看她一眼。
“你收到了吧？”
“嗯。”
“想走吗？”
钟雨薇沉默了两秒，说：“这份挂职安排，确实对我来说是机会。”
“但我想知道——如果我留下，会不会被你当成……挡枪的？”
齐同伟看着她，忽然轻轻一笑。
“挡枪的人不是你。”
“你己经挡了三年，别人只看到我赢了，却没看到我身后被你补了多少枪眼。”
“如果你留下，我不会把你挡在火线上——”
他顿了顿：
“我会让你坐进我的布局里。不是秘书，是棋手。”
钟雨薇眼神动了动，轻声问：
“你不怕我哪天真的被拉走？”
齐同伟靠在椅背，慢慢道：
“别人拉你，是为了防我。”
“我留你，是为了不让你变成别人的刀。”
这句话，让空气都静了下来。
当晚，钟雨薇拨通了那位曾“安全接触”她的老上级电话。
她只说了一句话：
“我决定留下。”
对方停了一下，语气平淡：“那你就好好留下。记住，你留的，是人，不是态度。”
电话挂断，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第一次以“代齐签批人”身份整理系统表单。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只是听命于齐同伟。
而是——为他开路、断路、布路。
第二天清晨，齐同伟在系统平台上发布最新通报：
“干部排查节奏，适当调整；原则方向不变，标准不降。”
这是回应，是定调，也是放话：
我听你的协调建议，但我不撤。
你给我台阶，我踩你肩膀往上走。
程慕拿到消息后，没发火，只是笑了笑：
“他很聪明。”
“可他要是以为，只靠这几招就能站稳，那”
他放下报告，递出一个新名单：
“准备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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