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会儿……好不好？"
陆尘望着她颤抖的睫毛，终是叹了口气。指尖顺着少女的瓷白的后背缓缓滑下，经过她的腰窝与臀线，在某个位置轻轻向里一按。
裴云曦猛地绷直了身体，呜咽着咬住他的肩膀。
水波一圈圈荡开，惊走了几只谭边的萤火虫。
……
远处的树影下，一抹白衣倏然转身，像是要逃离什么一般的疾步离去。
第九十八章、很冷吧
"阿玥？"
姜裳晚把同伴们安顿好后便从山洞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正好在拐角处撞见了沈玥。
"你……"她惊讶的望着好友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沈玥生硬地打断她，“今天我去守夜，你好好休息。”
姜裳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瞧了一眼水潭的方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清脆的声音与银铃一同在夜色中回响。
“阿玥呀阿玥——”
水潭边，陆尘替身体绵软的裴云曦擦干水珠，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套新的宫裙给她穿上。少女靠在他怀里，指尖还揪着他的衣角，像只乖巧的小猫。
夜风拂过树梢，带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陆尘与裴云曦回到山洞时，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山林。少女的指尖还残留着些许水潭边的温度，却被他牢牢握在掌心。洞内跃动的篝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交叠在一起。
“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吧。”
陆尘松开她的手，指尖悄悄在少女掌心挠了一下，裴云曦耳尖微红，刚想说话，忽然瞥见洞角阴影处一抹熟悉的雪色衣角——
是正在整理药草的沈玥，她刚刚在附近的山林里采了些之血与恢复灵力的药草，准备简单的将其配成药粉以便不时之需。
她对于炼药也不是一窍不通，只是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与自己不算熟练的技巧，还是粗略的制成药粉更加方便快捷一些。
余光里，沈玥整理药草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她白玉般的纤指无意识的攥着一株紫灵芝，直到将其捏碎才回过神来。
“没关系的，我去去就回。”陆尘摸摸裴云曦的发顶，少女轻轻点头时，一缕青丝从耳畔垂落，恰好遮住了颈侧尚未消退的樱色痕迹。
陆尘刚走到洞口，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脆响，他循声望去，看到姜裳晚正抱着一捆树枝出现在视野里。
“你这是要去哪儿？”她歪着头问，眼眸里倒映着篝火闪烁的光。
“去找些吃的呗，还能干嘛去。”
陆尘撇撇嘴，却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姜裳晚便把怀里的树枝扔到岩壁旁边，蹦蹦跳跳的过来拽住他的胳膊。
“正好我也要出去采点药，听说这虎丘秘境的森林里产出一种‘极夜鸢尾’，只有入了夜发了光才能看见呢。”说罢，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向外走，同时转身向着裴云曦眨了眨眼睛，“借你的道侣用一下哦。”
红裙翻飞间，两人身影已经没入暮色当中。
裴云曦望着洞外那一汪虚假的星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侧被吻过的地方。身后传来瓷瓶碰撞的声响，她转身看见沈玥正在分装药粉，月光从洞顶裂隙漏下来，为她的眼睫撒上一层白霜。
“阿玥。”
裴云曦轻轻唤着她，沈玥手腕一颤，药勺磕在瓶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洞内忽然安静得可怕，连篝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变得刺耳。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好好歇息，等陆尘他们寻些吃食回来填一填肚子。”
沈玥的声音依然很冷淡，她将分装好的药粉收好后便走了出去，裴云曦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心底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
她走到篝火旁捡起些柴火添了进去，跃动着的火焰在她眼底明明灭灭。
过了一会儿裴云曦走出洞口，发现沈玥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仰望着虚假的苍穹，流淌下的星光正临摹着她清冷的轮廓。
裴云曦犹豫片刻，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巨石沁凉的寒意隔着衣料传来，两人之间空出的些许距离，正好能容下一个人。
"夜里露重。"裴云曦解下外衫想披在沈玥肩上，伸到半空的手却被对方避开。沈玥转头望向她，眸光扫过少女颈侧，又再一次别过脸去，“不必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曾经同榻夜话的少女，此刻却连衣角都不曾相碰，连呼吸都错开节拍。裴云曦神色黯然的收回手，她缓缓抬起眼睫望向沈玥绷紧的侧颜，忽然发现她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影。
"水潭边……"沈玥突然开口，声音像隔着冰层传来，"很冷吧？"
这句话像枚冰锥刺进胸腔，裴云曦攥紧衣襟，水潭边那些旖旎水声仿佛又回荡在耳畔。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沈玥已经站起身从石头上跃向地面，雪白衣袂正扫过巨石上落下的尘灰。
“外面冷，你还是先回山洞里吧。”
裴云曦走向洞口的背影被星光拉得很长，少女经过篝火时，那些明亮温暖的光仿佛都照不进她的身体。
裴云曦停下脚步，回首望向洞外那道孤清的影子，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她与沈玥一同偷喝师尊藏酒的夜晚，沈玥醉倒在她肩头时，那份洋溢在俏脸上的温暖笑容。
洞外传来几声悠长的鸟鸣，裴云曦坐在篝火旁抱紧双膝，将脸深深埋进臂弯。
篝火渐渐弱了下去，似乎没人记得要添柴。
……
山林中，姜裳晚举着刚刚采到的极夜鸢尾，那温和的荧蓝色微光正映着她的笑。
“所以，你非要拉着我出来要做什么？”
陆尘跟在后面，无奈的说着。
他运气很好，出来之后不久就抓到了一头小魔猪，于是将其处理好之后放在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之前我就想问了。”姜裳晚突然凑近，“你到底给阿玥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
陆尘习惯性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树干上，面前的少女红裙似火，指尖还在把玩着那株发光的极夜鸢尾。
“能让沧悯剑宗最出色的人为你黯然神伤……真是好本事。”
陆尘偏头避开那株花草的光斑，低声说道：“姜姑娘别乱开玩笑啊。”
“开玩笑？”姜裳晚的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如果我记得没错，你那道侣之前应该也是阿玥的朋友才对吧？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陆尘幽幽的叹了口气，“而且这里面的种种……如果沈修士她自己不想说，我也不会说的。”
闻言，姜裳晚又向他靠近了一些，“阿玥可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欺负她，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你去问她呀。”他被姜裳晚问的有些烦了，“她自己都不愿意说你光问我干什么。”
第九十九章、你多了不起
陆尘有些郁闷地回到山洞，碾碎了地上飘散的几片枯叶，发出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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