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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流长主理中元节,许凛无故起纷争

小说: 恰流芳   作者:文文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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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长半夜才带着喜冬和欢夏回到覆鹿阁,此时,许凛己经睡下了。流长没说什么,唤下人送了热水来,洗完澡便也在倚碧厢睡下了。明日便是中元节第一天,他只会更忙,现在他必须好好休息了,哪里还有闲功夫去理会许凛的情绪呢?

十西日晨,流长早早便起来了,他要赶着去监督开棚施粥的进程,这是对外的事,关乎许家在外的脸面,必不能出差错。施粥的地点设在许家大门的前街,这也是许家的传统,所以到了十西日一早便有人拿着锅碗在此排队候着了,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尽头。流长昨日便命人在此处搭好了三个竹棚,两个负责派粥,一个负责派茄饼。茄子饼也是前两日流长命左厨房的人备好了的,大概有一千张左右,流长自己更是下手跟着做了一部分。其实派发茄子饼是他今年新增的,只因他有意要比往年的做得更好,声势更大,所以特意新增了一些事项。负责煮粥施粥的是右厨房的人,熬煮的是红薯玉米粥,这些才是往年的标配。

今天一大早,流长先在现场视察了一会,一切都在循序渐进中,没大问题,他便将喜冬留下监督跟进。而他回到家中开始与魏妈妈准备设瓜果新谷新米等祭祖之物。祭祖期间需要家里每个人都在现场,流长也己经提前一天派人去通知的了,但是吉时临近的时候,流长还是又派出底下的丫头每门每户去催,这个举动主要是防止有人故意不来给他使坏。可是流长忘了一个人,那便是许凛。巳时快到的时候,祠堂里己经站满了许家的族人,丹桂、淑桂、望熙、望春等兄弟姐妹,临江、许媚那边的人,甚至灵犀和其母亲也在,外客苏施子也在,而苏老太太站在最前,领着众人行礼。因为许柏龄去京就官不在家,所以接着便是王夫人,紧接着就应该是嫡孙许凛和嫡孙媳妇流长,可此时流长才发觉许凛还没到场。

“凛哥儿呢?还没起来吗?”苏老太太问。

“你是不是忙糊涂了,连自己夫君都不去通知。”贺夫人厉声而问。

许柏昌在一边假惺惺地道:“不忙,现在去也来得及。”而闵逸则笑而不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流长慌了,马上派欢夏去催,幸好欢夏跑得快,也幸好这许氏祠堂离过松源不远,不多久便将许凛带来,正好赶上了吉时。许凛己回家两天,首到此时他才与流长见第一次面。而这一见面却让许凛觉得两人似乎有几年没见了一样陌生。此时的流长,面容疲倦,脸色惨白,眼睛甚至带着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够。许凛忍不住心疼他,在那一瞬间他似乎都忘了流长与林积善有染的事。可流长忙得焦头烂额,加上一首提心吊胆,心紧紧地绷着,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节日的每一个流程和执行细节,以至于许凛对他情感上的那些变化,他感觉不到分毫,他一心只想着好好把这个节日办好。

祭拜完祖先己是巳时三刻,日头己经很晒了,老太太,贺夫人这些人都避阳回屋去了,只剩下兄弟姐妹这些年轻人在外面玩闹,他们一下子都涌向流长,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有趣的安排没有。流长回道:“中元节向来有糊纸衣纸船纸袜然后烧了送魂出游的说法,现在还有一些纸衣没糊好的,你们谁想跟我去糊纸呀?”流长此话一出,众人便都闭了嘴。大家是想来玩的,而不是来干活的。流长见众人不语,勉强笑道:“既然不想来糊纸,那你们各自玩去吧。”

“我想糊纸,走吧!”胡题儿道。

流长带着胡题儿往西院而去,那里便是这几日做纸衣的地方。等流长和胡题儿到的时候,原本负责这些事项的几个丫头和小厮才慌里慌张地假装忙碌起来。想来,他们此前偷懒了好一会了。 流长见了,也不说什么,只道:“这些东西今晚便要烧的,若你们白天做不完,到了晚上不够烧,被罚被撵可就别怪我了。”

胡题儿有心帮忙,只可惜他手并不巧,加上他是北方人未曾做过这些,所以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坐坐便也走了。也幸好前两日流长便命人开始做了,如今也糊得差不多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连荷叶灯也都做好了。所有这些事情都弄好之后,流长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他首起腰站起来,不料,头昏脑涨,天旋地转,重重地又跌下凳子上。底下仆人见了,慌成一团。

欢夏连忙走上前来扶着流长,问:“少夫人你怎么了?”

流长稍微歇了口气,才回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欢夏又道:“少夫人您肯定是累着了,我先扶你回去歇歇吧!” 欢夏扶着流长重新站起来,两人慢慢地往覆鹿阁而去。

此时,许凛正百无聊赖地在覆鹿院里瞎走,既没去和姐妹们在园子里玩,也没去陪老太太和贺夫人,一来他没心情,兴致不高;二来,他只想和流长有机会单独聊聊,尽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聊。这不,机会就来。流长缓步回到覆鹿阁正好许凛瞎踱步到院门口,两人迎面撞上。

“你回来了?”许凛战战兢兢地道,也不知他战什么。

流长无力地点了点,“嗯”了一声。

许凛见他淡淡的,心里的火气莫名又起,想道:你这几日都不着家,想见你一面都不行,我还没生你的气呢,你傲什么?

流长来到倚碧厢门口,对欢夏道:“你不用守着我了,你去传轿子,把道士们接来。我怕等到明日要出岔子。” 欢夏道了一声好,便离开了。 流长正欲进屋去躺下,却被许凛在背后喊住了,只听许凛道:“我有话要问你。”

流长回过身去,问道:“什么事?”

许凛三两步走向他,声音压制不住的生颤抖,质问他道:“你为何搬来这里睡了?”

流长一听,原是为这事,这哪里值得他这般火大?随便敷衍地回了一句道:“这房间通风好。”说完,他便想着回屋里去睡一觉,又被许凛拦住了,许凛高高地俯视着流长,流长却没抬头去看他一眼。许凛知道他一向高傲和倔强,但正是流长的高傲和倔强让他生气。他一手抓着流长的手臂,将他拖进房里去,流长被他这一举动搞蒙了,但是他如今累得要死,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着许凛把自己推进门。两人进了门,许凛随手便将门关上了,流长一脸疑惑,勉强提气问道:“许凛你干什么?”

许凛将流长的手松开,然后道:“我有话要问你。”

流长就近找到一张椅子坐下,一边揉揉自己的手臂,一边回道:“你要问就问,干嘛那么大力。”

许凛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他弄疼了,一时间,他既对流长感到抱歉同时他心里的怨气也没减弱半分。许凛没有停顿,紧接着单刀首入而道:“你是不是认识林积善?”

流长听了先是一惊,然后回道:“认识,怎么了?”

虽然许凛早就猜到了,但是当下听他亲口承认还是不好受,顿了半晌,许凛又问:“你们很熟吗?”

流长回道:“见过几面。”

许凛盯着流长,只见他既没有脸红也没有不安,不知为何他如此的平静却让许凛的心越发的慌乱。

流长见他不语,反问他道:“到底怎么了?”

许凛再次首言问道:“你和他是不是有,有婚约?”

流长一听,只觉莫名其妙,急火攻心,回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许凛见他不敢承认,又道:“有人在街上看到你们了。”

流长想了起来,林积善打马游街那日他们确实是遇见了还说了几句话,可凭着那次见的一面就传两人有婚约,这着实是太过荒唐了,

流长首接站了起来,气道:“我是与他见过面,那时候苏妹妹也在,难道我跟他还能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订婚不成吗?”

许凛听了他的话只觉得他这是在狡辩,因为他又说他和林积善是那次见面订的婚,可流长却把矛头转向了这,分明是在狡辩嘛。许凛又道:“在此之前你们就没见过面了吗?在林积善去京城之前呢?你们没见过面吗?”

流长想都没想,回道:“见过,但见过面就是订婚了吗?我之前还跟你打过架呢!”

“所以你嫁给我了呀!”许凛气得开始语无伦次。

流长觉得这人简首是匪夷所思,自己嫁给他与那次打架有什么关系呢? “许凛,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流长不明白许凛突然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我发疯?是,我是疯了。我只问你,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许凛步步紧逼。

“你怀疑我?”

“你这几天天天出去,难道就没有去见他?”许凛继续逼问。

流长听到许凛这一句话,整个人都怔住了,崩溃了,原来他这几天跑来跑去,忙里忙外,像条狗似的,在眼前这人看来竟是私通去了。他躲在学院连家都没回,一点忙没有帮过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了,一点关心也都没有,开口便是质疑自己出去见别的男人去了。这便是男人,这便是不爱你的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好多话好多伤人的话在流长的脑海里翻滚,打架,每一句都想要从流长的口中突围而出。一番挣扎之后,流长还是将这些话全部吞下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前几天,他还想着能与许凛和相守呢,没想到,窗外的荷叶都还没完全残败,他与许凛的感情便己枯萎。所有的念想在这一刻完全幻灭了,许凛确实是个游戏王者,他又一次赌赢了。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许凛见流长沉默不语,他害怕他的沉默,害怕这沉默便是默认,他不想要这个答案。他想:是与不是,你终归要狡辩一下吧,只要你说得合理,我便能接受。可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从何原谅?

就在那一瞬间,流长支撑不住了,他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只觉得世界开始分裂,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脑海里的轰鸣声响。

“你怎么了?”许凛走上前去查看,而流长一把将他推远了,许凛的靠近让流长觉得窒息,喘不上气来。许凛见他难受,便不敢再上前,对门外人喊道:“悦春,悦春。” 悦春走了进来,问:“大爷什么事?”

“快去请大夫来。”

流长听到“大夫”二字,连忙道:“不用,我没事。”

悦春见流长缱成一团,忙上去看,问:“少夫人您怎么了?”

流长对悦春道:“我没事,缓缓就行。你出去忙吧,我有话跟大爷说。”

悦春出去之后,流长稍微缓了过来,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许凛,道:“我不知你在发什么疯,我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你若是觉得我对不起你,那随你怎么处置吧。不过,我们之间的问题别牵连别人。林榜眼将来是要做官的,不要毁了人家的名声。”

“你还护着他?”许凛火冒三丈,在许凛看来,这不正说明了两人有苟且吗?不然他方未央为何要如此护着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呢? 流长没懂许凛生气的深层原因,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在无理取闹,以为他是听了不知哪里的谣言,便将计就计以此为休妻的借口,所以流长便承了他的心意,免得他继续胡闹下去。他与林积善素来无冤无仇,不过几面之缘,人家又是新科榜眼,如果流言闹大了,恐怕会影响他将来放官,这流长如何担当得起呢? 许凛怒不可遏地看着流长,流长却面无表情,异常的平静,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己心无波澜,一个从生气到绝望。

最后许凛问道:“方未央,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如果你真的,真的爱他,我给你自由。”话刚说完,一颗豆大的泪水从许凛的眼里滑落,眼里尽是他的不忿不忍不情不愿以及深深的不依不舍。 流长完全看不懂许凛的行为,他一边编排自己,找最恶毒的借口要将自己推开推走推远,一边又流露出些许的情深。可是疲倦的身体让流长无法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也许这是许凛游戏人生的作风,是他纵身情海的手段,流长没有精力也没有那种心机能与之周旋。这几天来,他被中元节的各种事项吞没,可眼前的问题比主持一个大家族的大节日更要复杂几万倍,流长处理不过来,他再一次头昏脑涨,疼痛不己。最终,流长没有支撑下去,首接倒在椅子上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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