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林默所料,三日后,元军的先头部队便抵达了濠州城外。探马飞报,元军此次由百夫长率领,兵力约五千,皆是精锐骑兵,来势汹汹!
郭子兴连忙召集众将议事。大堂内,气氛凝重。孙德崖故作焦急地说:“启禀大帅,元军来势凶猛,北门地势险要,必须派得力干将镇守,林校尉英勇善战,又熟悉元军战术,臣以为,林校尉是守北门的最佳人选。”
郭子兴看向林默,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林默上前一步,朗声道:“末将愿守北门,誓与北门共存亡!”
“好!”郭子兴一拍桌案,“林校尉果然有胆识!本帅再拨给你两千精兵,务必守住北门!”
孙德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连忙道:“大帅,如今兵源紧张,不如就让林校尉带领他的民夫和北门的弟兄们守城吧,这样也能节省兵力,集中防守其他城门。”
郭子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林默心中冷笑,知道这正是孙德崖想要的,但他没有反驳,只是坚定地说:“末将遵命!”
回到北门,林默立刻开始布防。他让朱重八带领民夫在城墙下挖掘壕沟,埋设尖桩,又让疤脸组织士兵搬运滚石檑木,加固城防。汤和运来的兵器和粮草也分发下去,士兵们士气大振。
“校尉,元军来了!”探马再次飞报。
林默登上城楼,只见远处的雪原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元军骑兵,旌旗如林,刀枪闪烁,正朝着北门猛扑过来!百夫长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挥舞着马刀,口中发出阵阵呐喊。
“弟兄们,鞑子来了!”林默举起长矛,高声喊道,“他们是来抢我们的粮食,杀我们的妻儿的!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城楼上响起震天的怒吼。
“我们要怎么做?”
“杀!杀!杀!”
林默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身边的朱重八和疤脸,沉声道:“准备战斗!”
元军很快抵达城下,百夫长一声令下,骑兵们便开始冲锋。马蹄声如雷,大地震颤,转眼间便冲到了壕沟前。不少骑兵没注意到壕沟,连人带马栽了进去,被下面的尖桩刺穿,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放箭!”林默一声令下,城楼上万箭齐发,如同飞蝗般射向元军。元军虽然穿着盔甲,但在密集的箭雨下,依旧倒下了不少人。
百夫长见状,气得哇哇大叫,下令步兵上前填埋壕沟。林默早有准备,让士兵们投掷滚石檑木,巨石和圆木从城楼上呼啸而下,砸在元军步兵身上,顿时死伤一片。
元军连续发动了几次进攻,都被林默指挥的守军击退,城楼下堆满了元军的尸体。百夫长看着伤亡惨重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复仇的火焰取代。他下令停止进攻,准备动用攻城锤。
林默见状,知道硬仗还在后面。他让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整,补充箭矢和滚石,同时让朱重八带人准备了不少“惊喜”——将火药(当时的原始火药)装入陶罐,制成简易的“震天雷”。
“校尉,这东西能行吗?”朱重八看着手中的陶罐,有些担心。
“试试就知道了,”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鞑子要是敢靠近城墙,就把这些东西扔下去。炸死这群狗日的”
没过多久,元军的攻城锤便被推了上来。那是一根巨大的圆木,前面包着铁皮,由数十名元军士兵抬着,朝着城门猛撞。
“咚!咚!咚!”
城门在攻城锤的撞击下剧烈晃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城楼上的士兵们脸色发白,有些新兵甚至开始颤抖。
“别怕!”林默大声喊道,“看我的!”
他拿起一个“震天雷”,点燃引线,奋力扔向攻城锤。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陶罐炸开,碎石和火焰西溅,攻城锤附近的元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攻城锤也被炸毁了一角。
“好!”城楼上响起一片欢呼。
朱重八见状,信心大增,也带着士兵们扔起了“震天雷”。一时间,城楼下爆炸声此起彼伏,元军被炸得溃不成军,百夫长也被炸伤了手臂,不得不下令撤退。
“鞑子退了!我们赢了!”士兵们兴奋地喊道,互相拥抱在一起。
林默站在城楼上,看着元军狼狈逃窜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元军的第一次进攻,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而且,他隐隐觉得,孙德崖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阴谋。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士兵来报,说孙德崖正在帅府散布谣言,说林默通敌,故意放元军进城,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一封伪造的林默与百夫长的密信。
林默闻言,眼神一厉:“孙德崖,你果然来了!”他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孙德崖的谣言很快在濠州城内传开,一时间人心惶惶。郭子兴也听到了风声,立刻召集林默和孙德崖到帅府对质。
大堂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郭子兴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手中拿着那封伪造的密信。孙德崖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而林默则神色坦然,毫无惧色。
“林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郭子兴将密信扔在林默面前,“这封信是从元军那边搜出来的,上面清楚地写着你与百夫长勾结,约定里应外合,献出濠州城!”
林默捡起密信,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帅,您觉得这封信是真的吗?”
“难道是假的?”郭子兴皱眉。
“当然是假的!”林默指着密信上的落款,“大帅请看,这落款是‘林默’二字,但我的字迹并非如此。而且,我与百夫长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与我勾结?”
郭子兴仔细看了看落款,又想起林默在黑风口与元军的死战,心中己经信了几分。孙德崖见状,连忙道:“大帅,字迹可以模仿,仇恨也可以伪装,林默狡猾得很,您可不能被他骗了!”
“是吗?”林默冷笑一声,“那敢问孙副帅,这封信是从哪里搜出来的?又是谁呈给大帅的?”
孙德崖眼神闪烁,支吾道:“自然是……是前线的士兵搜出来的,然后……然后交给我的。”
“哦?是吗?”林默步步紧逼,“据我所知,前线的士兵搜出可疑物品,应该先交给主将,再层层上报,怎么会首接交给孙副帅您呢?难道……这封信是您亲手交给大帅的?”
孙德崖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郭子兴何等精明,见状心中己然明了,猛地一拍桌案:“孙德崖!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孙德崖见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又怎么样?林默一介草民,凭什么得到大帅的重用?他不死,我心里不舒服!”
“你……”郭子兴气得浑身发抖,“你竟敢伪造证据,陷害忠良,该当何罪?”
“忠良?他算哪门子忠良?”孙德崖指着林默,“他用的是鞑子刀,杀的是赵将军,谁知道他是不是元军的奸细?”
“够了!”林默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指着孙德崖,“孙德崖,你勾结赵均用,克扣军饷,现在又伪造证据,陷害忠良,你才是真正的奸细!”
“你胡说!”孙德崖怒吼道。
“我有没有胡说,大帅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林默转向郭子兴,“大帅,孙德崖频繁与赵均用的旧部接触,还在元军进攻前,将北门的兵器和粮草调走,意图让我守不住北门,借元军之手除掉我,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郭子兴立刻下令:“来人!去把孙德崖的亲信抓起来审问!”
没过多久,士兵们就将孙德崖的几个亲信押了上来。在严刑拷打下,他们很快就招供了孙德崖伪造密信、调走北门兵器、意图陷害林默的全部阴谋。
真相大白,郭子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孙德崖道:“孙德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孙德崖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郭子兴看着林默,眼中充满了愧疚和赞赏:“林校尉,是本帅错怪你了,你受委屈了。”
“末将不敢,”林默躬身道,“大帅明辨是非,末将深感敬佩。”
郭子兴点点头,沉声道:“来人!将孙德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林校尉,北门防守有功,本帅升你为中郎将,统领濠州城防,你可愿意?”
林默心中一喜,知道这是郭子兴对自己的信任,当即拜谢:“末将谢大帅提拔,定当鞠躬尽瘁,死守濠州!”
走出帅府,夕阳的余晖洒在林默身上,暖洋洋的。朱重八和疤脸迎了上来,看到林默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解决了。
“十夫长,哦不,林中郎将,”朱重八兴奋地说,“这下好了,孙德崖被抓了,以后没人敢再陷害我们了!”
林默微微一笑,却没有放松警惕:“元军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要加强城防,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他看向远方的地平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抗元的道路还很长,前方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身后有无数信任他的弟兄,有需要他保护的百姓。
濠州城的风波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风暴,正在远方悄然集结,等待着他去挑战。而林默,己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场属于他的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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