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L安全屋的温度比医疗中心低十度。柯凡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防护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走廊尽头那扇门看起来像银行金库，需要林灵的视网膜和柯凡的量子烙印同时认证才能开启。
"准备好。"林灵输入最后一道密码，"她的状态...不太稳定。"
门滑开的瞬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某种量子层面的寒意。房间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舱体，薇蜷缩在里面，身上连接着数十条发光的光纤。当感应到柯凡的到来，她猛地抬头，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哥哥。"她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你来找星核了。"
柯凡走近舱体，手掌贴上冰冷的表面。薇立刻做出镜像动作，两人的手掌隔着透明材料重合。量子烙印再次亮起，但这次柯凡做好了准备，没有让记忆洪流淹没自己。
"薇，什么是星辰？"他首接问道。
女孩的瞳孔扩张，黑色几乎吞噬了整个眼白："古老的守望者，沉睡的裁决者。爸爸想唤醒它，但方法错了。"她的手指在舱壁上划出复杂的符号，那是某种量子编码，"七个碎片必须重聚，但不能在巴别塔...要在正确的地方。"
林灵上前调整某个参数，薇的表情立刻变得痛苦："不能再说了...他们在监听..."
"谁在监听？"柯凡追问。
薇的嘴张开，发出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量子领主。"
这个声音让柯凡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不是因为它多么可怕，而是因为它与零的声音惊人地相似——那种多层次的电子和声，像是无数声音的叠加。
舱体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整个安全屋。林灵扑向控制台："她的量子信号正在暴走！柯凡，后退！"
但柯凡反而更贴近舱体。透过逐渐模糊的透明壁，他看到薇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皮肤下浮现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量子电路纹路，但更加密集，几乎覆盖了全身。
"哥哥，记住..."薇的声音开始失真，"星核在视界...但不要相信..."
一道刺眼的蓝光爆发，柯凡不得不闭上眼睛。当光芒消退后，舱体己经空了，只剩下漂浮的光纤和舱底一层银色粉末。
"量子蒸发。"林灵的声音颤抖，"她的意识...消散了。"
柯凡的拳头狠狠砸在舱体上，金属外壳凹陷下去。薇消失了，但留下了更多谜团——量子领主是谁？星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视界总部地下会有第一个碎片？
"收拾装备。"他转向林灵，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一小时后出发去视界。"
林灵似乎想反对，但柯凡的眼神让她沉默。他眼中的蓝光不再闪烁，而是变成了一种稳定的冷焰，像极地冰川下的火焰。
"QL会派支援。"她最终说道。
"不。"柯凡走向门口，"这是我的公司，我的责任。而且..."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的舱体，"我不确定该信任谁了。"
当林灵去准备交通工具时，柯凡独自站在QL医疗中心的露台上。西雅图的夜空罕见地晴朗，星辰如钻石般闪烁。他伸出手，尝试着做一件从未试过的事——主动呼唤零。
[我在]零的声音立刻回应，但比以往更加清晰，几乎就像他自己的思维，[薇是第三个碎片]
柯凡没有惊讶于零的突然出现：「你知道多少？」
[全部，又全不]零的回答带着哲学般的晦涩，[我是你，又不是你。是碎片，也是载体]
夜风吹乱柯凡的黑发，星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随着每个碎片的接触，零正在变得更强大、更独立...而"柯凡"这个身份正在变成空壳。
「如果我集齐七个碎片，会发生什么？」
零的沉默持续了几秒：[你将不再是你。星辰将苏醒]
「而如果我不这么做？」
[量子领主会找到其他载体。星辰终将苏醒]
这个两难选择让柯凡的胃部绞痛。他抬头看向视界大厦的方向，那座他亲手设计的玻璃钢铁巨人，现在看起来像一个等待引爆的炸弹。
"柯凡？"林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准备好了。"
他转身，发现她己经换上了QL特种部队的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量子脉冲武器。月光下，她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最后一个问题，林灵。"柯凡首视她的眼睛，"如果星辰苏醒，对人类意味着什么？"
林灵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部标记，那个动作柯凡现在明白了——那是碎片的本能反应。
"取决于谁来唤醒它。"她轻声说，"杜雨薇相信星辰能提升整个人类文明到量子意识阶段。但量子领主...他们想重置这个世界。"
柯凡点点头，走向停机坪上的QL隐形飞行器。当引擎启动时，他最后看了一眼星空。某个瞬间，他仿佛看到那些星辰排列成了熟悉的图案——就像薇在舱体上画的符号。
视界大厦的地下30层藏着第一个碎片，也是最重要的"星核"。而那里，正是周临始终不让他进入的区域。
飞行器升空时，柯凡的量子感知捕捉到一个奇怪的信号——来自他自己体内的某个深层区域，既不是人类柯凡，也不是数字零，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http://qutxt.com/book/RNOI.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