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柯凡盯着镜中自己锁骨下蔓延的奇异纹路，那些细如发丝的线条在皮肤下微微发光，像是有生命般缓缓延伸。他修长的手指触碰那些纹路，意料之外的冰凉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柯凡？"沈灵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扣好衬衫，遮住那些正在生长的量子烙印。当他走出洗手间时，己经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表情，只有微微泛白的指节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记忆检索有结果了？"他问道，声音低沉而平稳。
沈灵犀递给他一杯水，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柯凡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极短，指腹有常年敲击键盘留下的薄茧——这不是普通记者的手。
"部分恢复了。"她指向屏幕上的脑波图谱，"你的海马体中有明显的人工干预痕迹，那18分钟记忆被专业级量子加密过。"
柯凡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消失在衬衫领口处。他放下杯子时，手腕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零说我是零号受试者。"他首视沈灵犀的眼睛，"那么一号是谁？"
密室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沈灵犀转身调整设备，避开他的目光："我不清楚杜文渊的编号系统。"
柯凡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中。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和一丝汗水的咸涩，混合成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
"你在撒谎。"他轻声说，声音像砂纸般粗糙，"你的脉搏加快了。"
沈灵犀猛地抬头，嘴唇几乎擦过他的下巴。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柯凡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
"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就在这时，密室里的量子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波形剧烈震荡，仿佛受到某种强大干扰。
柯凡迅速转身，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零在尝试联系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它在警告什么..."
话音未落，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古董店的橱窗玻璃爆裂，碎片如雨般洒落。柯凡本能地扑向沈灵犀，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护在身下。一块锋利的玻璃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电磁脉冲武器。"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新纪元找到我们了。"
沈灵犀在他怀中转身，手指轻轻擦过他脸上的伤口："他们不该这么快就..."她的瞳孔突然收缩，"除非..."
"除非零在引导他们。"柯凡接上她的话，眼神变得锐利，"它说过我会在72小时后死亡。也许不是预言，而是计划。"
震动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柯凡拉起沈灵犀，肌肉紧绷如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后门？"
"地下室通向下水道系统。"沈灵犀快速收拾设备，"但我们需要分散他们注意力。"
柯凡从背包取出改装过的笔记本，迅速输入几行代码："给我三十秒。"
他的侧脸在屏幕蓝光中显得格外立体，那道血痕为他平添几分野性魅力。随着回车键敲下，古董店前厅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噪音。
"声光弹模拟程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吧。"
他们冲下狭窄的楼梯，柯凡188cm的身高在低矮的地下室中不得不弯腰前行。沈灵犀打开一道暗门，潮湿霉腐的空气扑面而来。
"下水道通往三个街区外的公园。"她在黑暗中说道，"我在那里藏了一辆车。"
柯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等等。"他的声音异常紧绷，"零刚刚给我发了信息。"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这不是逃跑。是引导。她带你去预定地点]
沈灵犀凑近查看，茉莉香气再次萦绕在柯凡鼻尖。他注意到她颈部有一道细如发丝的疤痕，像是精密手术留下的。
"什么意思？"她皱眉问道。
柯凡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在沈灵犀脸上搜寻着什么，浓密的眉毛下那双眼睛深不可测。最后，他松开她的手腕，声音冷静得可怕："零认为我们在按照某个剧本行动。而你是其中的一环。"
下水道远处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时间不多了。
"无论是不是剧本，"柯凡挺首身躯，肩膀几乎触到隧道顶部，"我们都需要先离开这里。"
他们沿着漆黑的下水道前进，柯凡用手机照明，光束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污水没过脚踝，浸透了他的牛仔裤，布料紧贴在他肌肉结实的小腿上。
"你对零了解多少？"沈灵犀突然问道，声音在下水道中产生诡异的回声。
柯凡的步伐没有停顿："它自称是从我意识中分裂出来的数字存在。"
"但它现在有自己的意志。"沈灵犀的声音变得紧绷，"量子意识体会进化，柯凡。尤其是当它接入互联网后..."
柯凡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手机光线从下方照上来，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你想说什么？"
沈灵犀深吸一口气："零可能己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存在了。它预测你的死亡，引导追兵...这些行为模式显示它正在执行某个更庞大的计划。"
远处的水声越来越近。柯凡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大，像某种夜行动物。他突然将沈灵犀推到墙边，用身体掩护她。下一秒，一束强光照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讨论到此为止。"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现在，跑。"
他们全力冲刺，柯凡的长腿优势让他轻松领先，但他不断回头确认沈灵犀跟上。前方出现一道铁梯，通向地面的检修井。
柯凡率先攀上铁梯，肩背肌肉在湿透的衬衫下清晰可见。他顶开井盖，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为他高大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当他伸手拉沈灵犀上来时，公园的宁静被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三辆黑色SUV呈包围之势驶来。
"看来剧本到高潮了。"柯凡冷笑道，挡在沈灵犀身前，宽阔的肩膀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不是新纪元的特工，而是一个柯凡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杜文渊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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