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阙的娘亲晚上要来?”
“既然是小陈阙娘亲,又为何要躲呢。”墨青甚至疑惑。
老残废出声呵笑:“他们这一家子有什么离奇之事都不奇怪。”
“孙子是这样, 爷爷是那样,又冒出个娘亲。”
“注定孤生却有娘亲老残废倒想见识一下。”
..........
白日陈阙和墨青被留守在牙子村,
此地本就偏僻,一村牙子在村口尽数吊死,老残废算准了有东西今晚要来拿人,
便说明了白日里不会发生啥事。
墨青壮着胆子安慰自己。
好在还有陈阙在,不然墨青绝对待不下去。
陈阙坐在棺材上情绪不振。
墨青试着唠嗑:
“小陈阙在想什么?”
“那些东西会不会白日来?”
“应该不会,大白天闹不了鬼吧。”
他托腮遗憾道:“好想看一看。”
墨青咧咧嘴:“那些东西不干净,躲着好。”
“真要想看,倒是问问老前辈能不能让咱们偷偷瞧一眼,我也挺想知道来牙子村接芽子的是啥东西。”
“还是回头墨姐姐看吧,回头与我聊聊就好。”
“那小陈阙你呢?”
“躲棺材里。”
“睡觉?”
“躲起来不让娘亲找到。”
“为什么吗?小阙的娘亲是坏人?”
“爷爷说她不是人。”
墨青此时此刻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她观念太过正常了?还是她碰到的事太诡异了?
小阙娘亲不是人是什么?
“汪......汪汪”
有稚嫩犬吠在院子外响起,
墨青本能紧张起来,
陈阙似是料到:
“瘸子瞎子爷爷他们回来了。”
“小家伙们没出事吧。”
老残废抱着一只皮毛乌黑的小狗,陈瀚提着一布袋。
小黑狗一进去院子便从老残废怀里跳出来到处跑,又跑到墙根撒尿。
瞧见陈阙时又狂吠个不停,瞧见墨青就是另一个态度,主动凑上去蹭她腿脚。
墨青抱起小狗,不掩对萌物的喜爱笑盈盈:
“好可爱的狗狗吧。”
“小阙你要不要抱抱它。”
黑狗舒适缩在她怀里,陈阙凑近对这黑狗有些许忐忑,新奇。
墨青鼓励:
“来试试,它很乖的。”
“你和它混熟了它能一首粘你。”
陈阙刚抬起手,墨青就把黑狗递过去,
果然如墨青所说那般乖,黑狗瘫在他怀中一点动不动,毫无抗拒。
他勾着头好奇盯着。
“是不是好乖。”墨青浅笑满意这一幕,多和睦啊。
陈阙这么大的孩子就该如此,童真质朴。
“它眼睛闭上了。”
“你抱得更舒服,它睡着了。”
“可是它吐白沫了。”
“啊?”
陈阙提溜着它脖子,黑狗满口白沫牙齿都在打颤。
“多好的狗儿都要被你们折腾死了”
“这哪是玩的玩意?”
老残废叫骂几声要过黑狗,好在小黑狗还有一口气,在老残废手上渐渐缓过了气。
墨青羞愧不好意思,不忘劝慰陈阙
“没事的,以后和它混熟就好了。”
老残废轻柔抚摸它皮毛,黑狗渐渐安逸。
旁边陈瀚生起火堆,火光使得它更具有光泽。
“呜呜.........”墨青望着黑狗皮毛傻了眼
火堆上的锅里炖着狗肉,不远处是两碗黑狗血。
地上的黑狗还是那么锃亮乌黑。
陈阙负责烧火,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柴,火里埋有两根柳条粗的钢针,
他嗅嗅香气不禁抿嘴角:
“墨姐姐我想我应该把它炖熟了。”
老残废搅和搅和狗肉,以老吃家的口吻道:
“行了行了,再炖就过火了。”
一只小狗加上点配料,他们西人分足以,
陈阙人小饭量小,老残废吃了一小碗,陈瀚只吃了一些汤。
反而是墨青吃得最多,她蹲下地上将骨头拼凑回原样,嘀嘀咕咕
“莫怪莫怨.......放心都吃光了没有糟践你。”
“下辈记得别投胎狗了,嗝~,鸡,牛都不赖。”
老残废默默抽着饭后的旱烟,一锅烟抽完撇下烟杆,才叹气端起黑狗血。
大口大口往里灌,一仰脖子喝尽一碗。
陈阙在一旁细细观摩,
墨青愕然:“老前辈那是生的呀!”
“啧,要的就是生哩。”
放下空碗,老残废又端起另一碗,效仿上碗一样喝尽,干巴唇边乌红乌红。
抹干净嘴巴,老残废找墨青要了碗清水漱口。
陈阙新奇:“瘸子瞎子爷爷,这好喝吗?”
老残废咧嘴笑,泛黄牙齿缝藏着血迹:“你说糖水,米酒,花酿它不好喝吗?哪有傻子会喝这个。”
“既然不喜,爷爷却不得不喝,是为何呢?”
老残废又麻烦墨青就将火堆里那两根钢针扒拉出来,他难言说:
“一行又一行的规矩,守规矩才能在这一行混下去。”
陈瀚哑了嗓子,心情沉重嘱咐:
“拜祖师奉鬼神祭人烛夭折寿,行行皆有不可窥的禁忌,小阙你记住世上没有啥是能坐享其成,白白得来的。”
“代价若未即时支出,那必然在将来过去的某一刻偿还。”
陈阙似懂非懂:“瘸子瞎子爷爷帮我结阴,所以这便是代价?”
“小阙很聪明啊”老残废轻描淡写的含笑:“算是代价,但也是为自身好。”
“老前辈,这两根针捡起来了”墨青用木板盛放两根烧得火红的钢针。
老残废首接伸手抓住那钢针,手指与火针间窜出一种肉糊味,白烟蜿蜒升腾。
“这又是干啥呀”墨青小脸苦皱,光瞅着手心都冒冷汗,
老残废不以为然,双手各捏一根钢针。
“就例如这火针灌耳。”
“钢针以童尿浸泡,阳火煅烧。瞎子听阴,可这阴听多了,耳朵不知不觉也就脏了。”
“故此用这火针灌耳,驱除邪秽净耳。”
钢针火红只褪去一点,老残废捏针手指平稳利落,娴熟将两针插入双耳中。
这次白烟从耳朵里冒出,十几息过去老残废才拔出钢针丢到地上。
钢针表面有焦糊血迹,落地依旧能烫出一道印子。
陈阙两指摸了摸钢针,兴致勃勃问:“每次都要这样吗?”
老残废显得略有倦意:“对。”
墨青心痒忍不住也摸了一下,结果被烫得跳脚眼泪都出来了。
陈阙:“若没有火针灌耳会怎样?”
老残废:“会疯,会傻,耳朵一脏就会听到许多不该听的,莫须有的,更有可能耳朵生祟生邪。”
“昔日我有一老友,学的同一行手艺,他生性跳脱向来不愿遵守规则,不认同行内忌讳。”
“喝幼狗血,火针灌耳谁看都是自虐。我那老友受不了这样的罪,又放不下行内手艺。一边用行里手艺,一边不守规矩。”
“终于他耳朵脏了,一天夜里他听到了妻室的哭泣,呼唤,他不以为意,次日夜里他又听到了子女的凄厉叫爹,哭喊。”
“而我们清楚,这老友根本从未娶妻更未有过子嗣。”
“日日夜夜受其耳中晦音折磨,甚至欲去寻找妻女。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老友回老家调养一些日子,没过几日他便回来了,也疯了。”
“老家亲邻,父母皆被他杀,他却疯癫地口口声声说听到了,听到了。”
“没人知悉他耳听到了什么,只知他耳朵脏了。”
陈阙盯着老残废左右打量,冷不丁问:
“瞎子瘸子爷爷说的是自己吗”
老残废笑骂:“这娃瞎说,老残废我早就娶妻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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