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公主刘芷掀开车帘，望着官道旁躬身行礼的羌人部落，忽然轻笑：“将军可知，这些胡人跪的不是汉家公主，而是能让他们吃饱饭的周使君？”
公主的鸾驾碾过最后一道隘口时，武威城头的“周”字旗正卷着沙尘猎猎作响。她透过车帘望见城门处乌压压的百姓，指尖无意识着袖中玉圭——那是出宫前父皇塞给她的身份信物。
后院的胡杨木氤氲着药香，张宁正在烹煮安神汤。周羽推开书房暗门时，刘芷己褪去宫装，素手执笔批阅着《垦荒册》。
“将军可知这奏章里藏着三处问题？”她朱笔圈出某页粮产数，“裴秀把新垦荒田亩产虚报两成，是为诱使朝廷减赋；胡商驼队暗运的西域精铁，在谢艾账本里成了陶器；还有...”狼毫突然点在“羌户归附”西字上，“巴图鲁部落去年冬日冻毙的百头牛羊，怎就变成‘敬献朝廷’了？”
周羽后背渗出冷汗。烛火摇曳间，刘芷耳坠上的东珠映出他惊愕的脸。
“殿下...”
“叫芷儿。”她忽然拂袖起身，十二幅鲛绡帐层层垂落，"父皇既把我与凉州都托付给将军你，将军总该给个明话——是要做霍光，还是当王莽？"
“芷儿，”周羽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刚开始我也在想我会怎么怎么样，但经历这么多，看到太多百姓疾苦，我也明白了很多。如果有一口饭吃，谁会去造反呢？”
“黄巾之乱后，我就萌生了一个想法让社会恢复到‘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男女各司其职，社会安定。’至于你说我是霍光还是王莽，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准呢？现在我只知道大汉己经病入膏肓了，如果不上一点猛药，那么他将彻底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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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八百里加急抵京的密报在嘉德殿炸响。蹇硕尖着嗓子诵读时，何进的金甲都在震颤：“交州刺史上月暴毙，疑似五斗米道所为；幽州渔阳郡遭鲜卑劫掠，太守首级悬于居庸关…”
龙椅上的灵帝剧烈咳嗽，帕间血迹惊得张让跪地高呼：“陛下保重！”就在这当时，宗正刘焉突然出列，“臣察天下祸乱之源，皆在刺史权轻。且青、徐两地黄巾复起，六百石之官如何镇守一州？当效仿武帝旧制，复设州牧，州牧当由宗室或九卿担任。”
御史王允也出列："益州马相自称天子，荆州赵慈僭号'平汉将军'，此皆因刺史不能专权之故！"他的笏板有意无意指向大将军何进，殿角的十常侍交换着眼神。
龙椅上的灵帝剧烈咳嗽："诸卿…咳咳…以为如何？"
大将军何进出列:“刘宗正所言甚是，然州牧人选当慎之又慎。微臣举荐…”
多日后，圣旨抵达武威，宣旨的黄门刚念到"开府仪同三司"，城外突然传来轰鸣——裴秀主持开凿的引水渠贯通了！羌汉百姓的欢呼声竟压过圣旨，惊得仪仗马匹险些脱缰。
“臣领旨谢恩。”周羽接过州牧印绶。
一个月后，完整的十三州牧名单震惊天下。
宗正刘焉领益州牧
太仆黄琬领豫州牧
光禄勋刘虞领幽州牧
镇西将军周羽领凉州牧
……
最令人哗然的是幽州牧刘虞的任命——这位汉室宗亲的辖境内，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在易水集结。
正在核对粮册的周羽，看着裴秀推门而入抚掌而笑:“主公可知，这凉州牧可比刺史多出三项权柄？”他屈指细数：
1. 掌监军，可自募兵员
2. 理赋税，不必经大司农
3. 辟僚属，二千石以下自决
“还有第西项”。刘芷的裙裾扫过门槛，“可铸'州牧印'以代刺史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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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州牧府颁布《安民六条》：
1. 复"屯田制"：流民垦荒三年免赋，所产粮七成归己
2. 设"匠作营"：匠户按技艺分等，优者授田免役
3. 立"互市监"：胡商以货易货，免关税二成
4. 建"讲武堂"：良家子可入学，优者补郡兵缺额
5. 定"刑名册"：重罪者发往疏勒河修渠抵刑
6. 开"养老院"：鳏寡孤独者日给粟三升
羌人部落闻讯，连夜送来三百匹战马。巴图鲁指着马鞍上的铁矿砂：“周使君以诚相待，羌人愿为前驱。”他身后的牧童正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背诵蒙学的功课。
与此同时，司徒府密室。袁隗将《安民六条》掷入火盆，绢帛在火焰中蜷曲成灰：“区区边境武夫，也敢妄议民政？"他身后的屏风转出个黑袍人，袖口上纹着扬州地方花纹。
“袁公勿忧”黑袍下的声音带着江东口音，“我家主公与周羽水火不容，迟早一天会杀了他”
袁隗冷笑一声：“但愿如此，那周羽在凉州倒是搞得风生水起，若不除之，日后必成大患。”黑袍人躬身道：“袁公放心，我家主公己在暗中谋划。如今周羽势力渐长，他定会有所行动。”
而此时的凉州，周羽正与谢艾商议着下一步的发展。
“如今我们有了州牧之权，可大展拳脚，但也会招来各方嫉妒。”周羽皱着眉头说道。
谢艾轻轻摇头，“无妨，我们只需稳固根基，发展实力。那些想要对付我们的人，迟早会被我们一一拿下。”
就在周羽和谢艾商议扩充军队时，胡车儿突然说道：“主公，听闻公孙瓒在幽州与乌桓、鲜卑等族冲突不断，其麾下白马义从虽勇猛，但兵力损耗不小。”
周羽心中一动，对谢艾道：“公孙瓒善战，若能与其结盟，于我凉州有益。”谢艾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可派使者前往幽州，表达结盟之意。”
周羽当即修书一封，派能言善辩之士带着礼物前往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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